“我喫不下,你有傷在身,若是餓了便先去喫點吧,我在這兒等你。”
“你不去,我也不去。我終究不能把你自己一個人丟在這兒。”王墨儒低聲道。
“”莊夢瑤回頭瞧了王墨儒一眼,纔想起來這句話是之前二人商議着離開自己對他說的。只不過王墨儒此時把“你不走,我也不走。”換成了“你不去,我也不去。”莊夢瑤見王墨儒總能記着自己說的話,心裏美滋滋的,靦腆地笑着罵了句:“不要臉,就會學人家說話”
一頓飯本就用不了多長時間,二人在樓梯上沒等多久,樓下用完餐的人便陸陸續續地上樓來。
王墨儒對後上來的衆人闡述了無法上樓的原因,自然又引起了不小的騷動。大家對於無法從漢安樓中出去,還沒有那麼大的異議,但對於無法回到自己的房間,衆人顯然心懷不滿。若不是中間夾着莊王二人,衆人便要一擁而上,突破那小夥計的阻攔。
莊王二人雖也很想回房,但情緒遠沒有衆人那般激動。他二人不願顯得太過突出,此時只想退到樓梯下面,與衆人站在一起。
正在二人後退之際,那捕快似乎聽到了衆人吵鬧的聲音,急匆匆地從樓上跑下來,對那小夥計耳語了幾句。
那小夥計倒也乖覺,聽那捕快說完,便對衆人道:“衆位客官請低聲,官老爺已經查完案,衆位這就請上樓吧。”
那捕快站在小夥計身旁接着道:“給大家帶來的不便還請各位見諒,關於大家今日的住宿費我會找掌櫃的商量,瞧瞧能不能給大家免除。”
衆人聽那捕快如此說,心中的火氣略消了些。莊王二人也不再後退,隨着人流上了樓。
二人順着樓梯回到自己房間,可就在推開房門的一剎那,莊夢瑤的心中不覺有一股無名火往上竄在下樓的這段時間,她的房間竟然被人翻查過。雖然她的房間沒有被翻得很亂,但這明顯侵犯了她的。不想也知,翻她屋子的除了那捕快沒有別人。
“太不像話了,他們怎麼能這樣”莊夢瑤站在房門外,大聲嚷道。
“怎麼了”王墨儒還沒踏近自己屋門就反問道。
“你瞧,他們擅自翻我的屋子,還將屋子弄得亂七八糟的。”
王墨儒走過去瞧了一眼寬慰她道:“衙門查案嘛,在所難免的。而且你這屋子也不算亂啊。”
“這還不叫亂你看窗邊的小几被他們打開了都不給關。”莊夢瑤說着想起一事,又好奇道:“你那間怎麼樣”
“不知道,我還沒來得及開門,就被你叫過來了。”王墨儒邊往回走,邊說道。
莊夢瑤聽說,快步搶到王墨儒身前,將他房門推開,見屋裏較自己屋內亂得多,矯情道:“你看嘛他們實在是太過分了。不行,我要找他們評理去。”
“算了,算了跟那幫官差能評出什麼理,還不是惹一肚子氣。你那房間也不算如何亂,咱們倆一起收拾收拾也就好了。”
莊夢瑤想了一下,覺得王墨儒說的也不無道理,可又有些不那麼甘心。“那就這麼算了”
“不這麼算了,還能怎樣”
“哼,這次便宜他們了,若是敢有下次,瞧姑娘不好好教訓他們一頓。”
“對,他們要是敢有下次,我幫着姑娘一起教訓他們。”王墨儒通過這些天與她的接觸,知道這位姑娘就是嘴上厲害,其實內心極溫柔,她說什麼,倒也不反駁,只順着她的意思說道。
“這就對了嘛”莊夢瑤拍拍王墨儒的肩膀,又繼續說道:“你幫我收拾收拾屋子,姑娘趁着心情好,跟你說說能力者的事。”
王墨儒自從見到莊夢瑤可以隨意變幻的身姿後,心中好奇的同時,對她口中的能力者更是嚮往。他也早想問她一些相關事情,可一來話題突兀,他也不知從何問起,二來兩人多歷磨難,也難得好好說說話,這一話題兩人便始終沒有探討過。
此時王墨儒聽說莊夢瑤肯與他談這一話題,心情激動,屁顛屁顛地跟在了她身後。
其實莊夢瑤的房間也不是很亂,她邊收拾邊說道:“能力者能力者從哪說起呢”
“先說說什麼是能力者吧。”
“其實能力者沒有那麼神祕大家把某一方面特別突出的人叫做能力者。所說的這某一方面通常是指作戰能力,但也不限於此。”莊夢瑤總結道。
“比如說你:你弓箭嫺熟,只要加以訓練,再稍加練習,未嘗不能成爲一個射擊類的能力者。”
莊夢瑤見王墨儒聽完一臉懵,又解釋道:“射擊類的能力者分爲兩大類,一類就像你這樣,使用傳統的弓弩爲兵刃,稱爲弓弩系;還有一類使用短銃、火器爲兵刃,稱爲火器系。兩系雖然同屬射擊類,卻有很大差別。火器系由於火藥的原因,威力要遠比弓箭系大,但機動性要比弓箭系差得多。”
“這麼說我也能成爲一名能力者”王墨儒聽莊夢瑤解釋後,有些興奮地問道。
“當然。以你的能力想要入門成爲一名能力者還是很容易的,但若想一級級地往上提升,後期還需要自己多努力。”
“一級級地提升什麼意思”王墨儒問道。
“比如你初窺門徑只是一名小小的弓箭手,但隨着你能力的提升,你可以逐步地升爲馬弓手、弓騎士、神射手、弓魂,一共五階。”
“真好笑還分弓箭手和馬弓手,我是不是騎上馬就是馬弓手,下了馬就變成弓箭手了”
“不是的,你的能力只要達到了馬弓手的級別,無論你騎不騎馬,都叫馬弓手。”
“這都誰規定的”
“沒有誰規定,這些名字都是約定俗成的。”
“那能力又是誰鑑別的呢總不能我的能力已經達到弓騎士的級別,卻還是隻用弓箭手的稱號吧。”
“神”
“什麼神”
“帝俊神”
“既要幫助子金國抵禦外敵,還要鑑別每個人的能力。他還夠忙的。”
“不許褻瀆神靈。”
“好好,那你呢,你現在達到什麼級別了”
“跟你說過,我是幻術師。幻術師是一羣比較特殊的能力者,他們不分級別,完全憑藉自身的靈力變幻。最主要的是我們修習的並不是氣力與技巧,而是這兒與這兒”莊夢瑤說着指了指自己的頭,然後又指了指自己的心。
“沒明白那你們要怎麼分出高下啊”
“呃這個問題要怎麼跟你解釋呢幻術師的口訣其實非常簡單,但幻術師要想幻化成爲真正的實體卻非常難。這不僅需要仔細地觀察想要幻化的事物,更要用心去體會想幻化事物的情緒、狀態等等。只有完全掌握了這些,才能幻化成功。他們一旦幻化成了某種形態,便掌握了這一形態的所有能力。”
王墨儒想起一事,急忙插嘴問道:“不對吧,我記得在河源村,你幻化成了一個半人半熊的狀態又是怎麼回事呢”
“這事還得從我被架到火架上說起:在幻術師之間有一道很難逾越的鴻溝,那就是元素的幻化。像水、火、雷、風、土,這些無定形的元素是最難幻化的,有些幻術師終其一生也幻化不出一回。更可悲的是他們無法幻化成這些元素,就幻化不成那些興雲、吐火的神獸、異獸”
“真有那種東西”王墨儒詫異地道。
“當然以爲我在騙你”
“沒有,沒有。姑娘請繼續”
“本來我的能力也是不足以我幻化成爲元素的。但當火焰升騰,就要燒到我身上時,我一下子感受到了那種炎炎的態勢,心中似明白似不明白地念動咒語,哪知還真成功了,我成功地幻化成了炎炎烈焰,河源村村民放的那把火也不能奈何我。可是幻化成爲元素類,是極其耗費靈力的,我又是第一次變幻,很難得心應手。那個半人半熊的形態是因爲我靈力將盡,才幻化成了那副模樣。”
莊夢瑤見王墨儒邊聽邊暗暗點頭,又接着道:“明白了吧。我再回答你之前問的那個問題,幻術師之間還是很容易分出高下的,首先幻術師不會傻到同時幻化成爲一種事物,他們千變萬化,會根據對方的形態來調整自己的姿態。再者即便是他們幻化成爲相同的形態,每個人的理解不同,能力也有所不同。”
“幻術師的能力還真是有意思啊。”
“有意思的能力多得是,只是你不知道罷了。”莊夢瑤見王墨儒毫無見識,不屑地道。
“夢瑤姑娘,那你跟我說說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