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逆天玄墨 >四十三 開注
    王墨儒收起弓箭,走到那暗殺者面前,說道:“這位爺,如今賭注已下好,你該掀盅了。”

    “”

    王墨儒見那暗殺者不搭理自己,以爲他沒聽懂自己說的話,才又道:“這位爺,能讓我們看看你的兵刃嗎”

    “”那暗殺者還是不說話。

    “這位爺,我可是連自己的命都賭上了,難道就不能讓我瞧瞧你的兵刃長成什麼模樣嗎”王墨儒又道。

    正如王墨儒所說,他與捕快及那些狗腿子間已經形成了一種賭博關係,賬面上的賭資不是金銀,而是十罈好酒與王墨儒的性命。寶官是那名暗殺者,賭盅中的骰子就是他兵刃的模樣。此時衆人如嗜賭的賭徒般,將全副的精力都集中在他身上,等待着他揭曉衆人的命運。

    “你們輸了”那暗殺者也不亮出兵刃,只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在衆人的錯愕中邁步就要走。

    那暗殺者沒走出幾步,一個狗腿子攔住他道:“說句你們輸了就想走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暗殺者冷眼地看着那大漢,隔了好久才又道:“人不是我殺的”那暗殺者好像覺得這次話說的實在太多了,閉上嘴,快步離開。

    “朋友,你的兵刃到底長成什麼樣就讓我們看看吧。輸了我替你償命,贏了我們一起喝酒,怎麼樣”王墨儒伸開雙臂擋在那暗殺者面前道。

    王墨儒的這句話也不知道哪點打動了那暗殺者,如果說那暗殺者的面上之前如籠罩了一層冰霜,現今這層冰霜正在慢慢地融化。可是這冰霜剛有些融化,便又凝結了,只見那暗殺者將雙劍各抽出大半截,道:“喝酒,我還是喜歡一個人”

    那暗殺者說完,將雙劍又插回到劍鞘中,慢步走開了。

    那暗殺者這次離開,再也沒有人阻攔他,因爲衆人都瞧清楚了他抽出的那大半截短劍到底是什麼模樣。

    與其說那暗殺者的兵刃是兩柄“短劍”,莫不如說是兩把“短錐”。因爲這對兵刃劍柄下的劍身幾與釘子無異。很顯然這麼兩個“大釘子”絕弄不出那麼細薄的傷口。

    王墨儒見那暗殺者走遠向衆人一笑道:“看來你們今天要破費了。”他說完向衆人一抱拳,轉身便要下樓。

    樓梯口處,已經沒有了莊夢瑤的身影,王墨儒很清楚她是怕極了那暗殺者,多半是在那暗殺者下樓時便離開了。

    王墨儒沒見到莊夢瑤的影子,順着樓梯下到了二樓,這一樓層比上一樓層要熱鬧得多,也擁擠得多。因爲漢安樓中的大部分住戶都聚集在了這一層,他們品嚐着漢安樓掌櫃爲他們準備的免費餐飲,談論着在漢安樓中發生的命案。王墨儒站在樓梯口掃視了一圈,依舊不見莊夢瑤的影子,順着樓梯又下到了一樓。

    爲了方便運輸烹廚的原料,更爲了漢安樓整體的清潔性,漢安樓的後廚設在了一樓,因此一樓供茶客使用的面積比二樓要小得多。不大的一樓中,茶座上已座無虛席,連說書先生的講桌旁邊也都坐滿了人。王墨儒瞧了一圈,在這密密麻麻的小腦袋中依舊未見到莊夢瑤的影子。

    離這些茶座不遠的門口處吵吵嚷嚷地圍了一圈人,他們好像吵了很長時間,以至於茶座上的衆人都不願瞧這熱鬧。王墨儒湊近一瞧,莊夢瑤果然就在其中。

    王墨儒站在莊夢瑤的身後,低聲對她道:“怎麼了”莊夢瑤白了王墨儒一眼,不僅沒搭理他,反而向旁邊靠了靠,臉上露出一副鄙視的神情。

    王墨儒討了好幾年飯,最擅長的便是察言觀色,此時見莊夢瑤面色不善,雖想不明白她到底爲何生氣,卻也並沒再上前討不自在。他站在莊夢瑤身後,仔細地傾聽衆人爭吵的每一言、每一語。

    王墨儒聽了沒多大功夫就弄明白了他們爭吵的原因:原來那三人死得不明不白,兇手又沒有抓到,漢安樓的掌櫃爲了配合衙門口辦案,只得將大門緊閉。但這無疑限制了許多人的人身自由,也觸犯了許多人的利益。衆人對這一做法心懷不忿,圍住漢安樓的小夥計議論紛紛。

    那小夥計身爲下人,也沒有什麼決策權,左支右吾,拿話語不住地與衆人周旋,宗旨很明瞭,沒有衙門的允許,漢安樓的大門就絕不會開。

    王墨儒聽明白這些,拉拉莊夢瑤的衣角又輕聲地道:“夢瑤姑娘,我有事跟你商量。”

    莊夢瑤一扭身,掙脫王墨儒,隨即憤怒地道:“你拉我幹什麼我們很熟嗎”莊夢瑤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周圍的人都聽清。衆人聽說有人在大庭廣衆之下拉扯一個小姑娘,紛紛扭頭向王墨儒瞧去,一時間王墨儒被衆人瞧得很尷尬。

    王墨儒見此時離開也不是,解釋也不是,索性將莊夢瑤拉到一旁,又對她道:“剛纔我瞧見你說的那人的兵刃了。”

    “哼”莊夢瑤只是用鼻子哼了一聲,並沒有搭理王墨儒。

    “你猜怎麼着他的兵刃竟是兩支鐵錐。哈哈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兵刃。”

    “說這幹嘛跟本姑娘有關係嗎”莊夢瑤冷冷說完,轉身又要走。

    “有關係,有關係的。你聽我說”王墨儒拉住莊夢瑤急道。

    “你別拉我。”莊夢瑤嗔怒道。“有話快說,姑娘忙着呢。”

    “好,我快說。你知道嗎,那三個人不是他殺死的,他也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可怕。從今往後,你可以放心了。”

    “哦,我知道了。”王墨儒本以爲把這消息告訴莊夢瑤她會開心一些,哪知道她的語氣還是冷冰冰的,沒有一點暖意。而且她剛說完,轉身就又要離開。

    “夢瑤姑娘,我是哪裏惹你生氣了嗎你爲什麼不搭理我”王墨儒攔住莊夢瑤道。

    “我們之間好像沒什麼關係吧我爲什麼要生你氣”

    “我們我們之間怎麼會沒有關係呢我們之間若是都沒有了關係,還有誰能稱得上有關係呢”王墨儒看着莊夢瑤的眼睛嚴肅地道。

    莊夢瑤被王墨儒突然嚴肅的眼神瞧得有些不好意思,“好,那我問你,之前是誰說要保護我周全的,又是誰信誓旦旦地說不讓那人碰我一根毫毛,又是誰說若想傷害我除非從他的屍體上踏過去的,你說,這都是誰說的”

    “是是我說的。那人剛纔下樓傷害到你了”王墨儒顯然被莊夢瑤的連續追問,問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緊接着又道:“你受傷了嗎傷到哪裏了嚴不嚴重”

    “現在知道關心我啦剛纔幹嘛去了你知不知道那人有多危險,剛纔你若是遭遇什麼不測,你要我怎麼辦單獨面對他的雙刃還是一走了之”

    “其實”

    “還有什麼好解釋的我就不明白了,你管這閒事有什麼意義嗎他與那捕快打得天翻地覆也好,被當成嫌犯抓起來也好,都跟你沒關係吧。”王墨儒剛想解釋,就被莊夢瑤打斷了。

    王墨儒見莊夢瑤秀眉緊蹙,圓眼怒睜,神情有些激動。他有心再解釋,卻於心不忍,只點點頭喃喃地道:“嗯,沒關係。”

    “我也懶得跟你吵,既然知道沒關係,以後別再管這種閒事了好嗎尤其是與這種危險人物有關的事情。”

    “好吧。”

    莊夢瑤見王墨儒答應地不情不願,白了他一眼,又繼續道:“你也瞧見了,如今漢安樓大門緊閉,兇手還沒有查到,周圍又高手林立,你以爲我們居住的地方很太平是不是你還以爲你的傷勢都好了,可以隨心所欲了是不是我跟你說,在成功離開漢安樓之前我們決不能再惹事端,你明白了嗎”

    “嗯明白。”王墨儒點點頭,低聲道。他見莊夢瑤臉色好了不少,又接着問道:“姑娘說高手林立是什麼意思難道這漢安樓上住的都是你之前說的那種能力者”

    “雖不能說全是,但也不在少數。”

    “原來是這樣,我說怎麼瞧着他們的兵刃都那麼奇怪,原來他們都是能力者啊。”王墨儒說着,又問道:“他們都是怎樣的能力者,你給我說說唄。”

    莊夢瑤瞧着大門口爭吵的衆人,見沒什麼進展,也知道短時間出不了漢安樓,對王墨儒道:“先上樓我再跟你說。”二人說着轉身向樓上走去。

    上了二樓,王墨儒見那暗殺者獨自坐在角落處孤獨地喝着酒,拉了拉莊夢瑤的衣服,示意她瞧。就在二人望向那暗殺者的同時,那暗殺者也向二人看來,三人對視了一眼,莊夢瑤便急匆匆地上樓了。王墨儒向他微微一笑,也跟了上去。那暗殺者見二人去的匆匆,一仰頭,將壇中剩的半壇烈酒一股腦都喝下去了。

    莊、王二人一前一後上了樓,三樓中的捕快與那些狗腿子已經不在了,整個大廳空落落的一個人也沒有。二人沒在三樓多耽,順着樓梯繼續向上走。

    二人剛向上走了沒幾步,就瞧見樓梯的盡頭處站着位漢安樓的小夥計。那小夥計也瞧見了他們,急忙說道:“客官請止步,如今官老爺在樓上查案,漢安樓從四層往上,暫時停止對外開放。請二位客官移步下樓,在樓下我們準備了豐盛的餐飲供客官品嚐。”

    莊夢瑤聽說,仰頭道:“又不能出去,又不能回自己的房間,你們到底要怎樣”

    “實在是對不住。”小夥計訕訕地道。

    “若是我們回房有急事呢”莊夢瑤道。

    “客官不要難爲小的,小的只是個下人。”

    “好,本姑娘就在這等着,看你們什麼時候放我們上去。”莊夢瑤生氣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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