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逆天玄墨 >九十 狀元紅
    “好,就這麼說定了。閃舞..哥哥到時候把書院中珍藏着的狀元紅拿出幾壇來分給大家喝。那狀元紅得來不易,已珍藏了十餘年,可以算是書院中的鎮院之寶。書院中的老院長要求只有在書院中有人考中當科狀元,纔可以把這幾壇狀元紅拿出來犒勞大家。”哥舒寒說着,傻笑了半天,又繼續道:“你根本想不到,那幫學生惦記了這幾壇狀元紅惦記了有多久。不過沒有院長的允許,他們連地窖都進不去,更別說喝到這幾壇狀元紅了。”

    王墨儒不知道那幾壇酒這般珍貴,忙道:“既是有這般規矩,爲了我們幾人,終不好”

    哥舒寒會心一笑,頗有自信地說道:“無妨,他們今科肯定能有人得中狀元。我不過是早些把這些酒拿出來與大家分享,算不得壞規矩。”王墨儒發現哥舒寒在提到書院中衆書生的時候總是充滿了自豪,充滿了自信,可能那真是一幫值得他自豪的人。

    二人邊說邊聊,走了一段路程,王墨儒突然問哥舒寒道:“哥兄,我也一事不明,還想要你給我解釋一二。”

    “什麼事”哥舒寒隨口道。

    “哥兄在那賭坊中一再爲難我,出門後也戲耍了我一路,怎麼轉瞬間竟又對我這般友善,這前倨後恭,到底是因爲什麼”王墨儒終於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竇。

    王墨儒自打看見哥舒寒起,就見他神采奕奕,英悍至極。此時說完這番話竟見他長嘆了一口氣道:“兄弟有所不知”

    哥舒寒說着低頭想了半天,講道:“彰武城中原本有兩家大財主,這兩家財主一個姓郜,一個姓丁,兩家都是世居於彰武城中的富商。財富上兩家難分伯仲,可在世人的口碑中兩家卻漸漸拉開了差距。..”

    “那丁姓的財主家樂善好施,世代都爲彰武城及彰武城的百姓做着傑出的貢獻。不僅如此,他們還極喜歡讀書人。如果這一代的丁大財主還在世,兄弟,光憑你這姓名都能在他家裏白喫白喝一輩子。只可惜”哥舒寒說着又是一聲長嘆。

    “這一代的丁大財主叫做丁一文,丁老財主給他起這名倒不是要他最後變得一文不名,而是要讓他一心一意地只想着這個文,文化的文。”

    “丁老爺一點也沒有辜負丁老財主給他起的這個名,不僅創立了你剛纔看到的那個鹿林書院,還在全國範圍內廣招讀書人,給他們創辦了一個兩耳不用聞窗外事,一心只需讀聖賢書的所在。”

    “在鹿林書院中的書生不需考慮任何有關生活、金錢的問題,一應喫穿住用都有人爲他們提供、打理,這些費用一直都是由丁老爺來出,這一出就是四十餘年。”哥舒寒頓了頓才道:“直到最近丁老爺過世才由我接手。”

    王墨儒聽哥舒寒這麼說,對他更是肅然起敬。在楚川鎮時王墨儒雖鮮有這種經歷,但他深刻地知道:要供一幫人喫穿住行是多麼龐大的一筆費用。

    “我家於財富上雖不及丁家富裕,但世代與丁家交好,說丁老爺從小看我長起來的一點都不爲過。”

    “能於丁家交好,看來哥兄富庶得很,真是深藏不露啊”王墨儒道。

    “哪裏我父母早亡,本就所剩無多的積蓄在我三叔、四舅的誘騙下也都歸到了他們名下。只有管家牛大叔還算仁義,這麼多年來勤勤懇懇操持着這本就落魄的家業,沒有舍我而去。”

    王墨儒聽說,突然說道:“我想起來了,剛纔在書院裏有人叫你少爺”

    哥舒寒點點頭,說道:“對,那就是牛大叔,也是現在鹿林書院的院長。閃舞..”

    “牛院長鹿書院還真有意思。”王墨儒在心中暗笑,不過聽哥舒寒講了這麼一會兒,他對這鹿林書院有些肅然起敬,口中雖笑卻絲毫沒有不敬之意。

    “唉,我哪裏還是什麼少爺了”哥舒寒接着道,“這幾年若不是有牛大叔在,我可能早就露宿街頭了。”

    哥舒寒見話題扯遠,把話鋒一帶說道:“記得幾年前,我初學御水之術,那時我運用起來遠沒有現在這般得心應手,丁老爺閒來無事便在府中陪我練習。當我練到寒冰壁壘時,丁老爺怕我受傷,便如你方纔一樣,張開弓用箭尾向我射擊。我見你與丁老爺一樣,滿腹的仁心,對你的辭色這才與之前大不相同。”

    王墨儒想到方纔自己向哥舒寒射箭時,他面前出現那一塊塊厚厚的冰塊,倒與寒冰屏障的名字貼切無比。

    “至於在賭坊中我爲什麼那麼待你唉,都怪我太感情用事今天是丁老爺離開人世的百天之日,我心情不暢,又見你贏錢後笑逐顏開,這纔在暗中一再與你作對。”哥舒寒說着又一笑道:“也挺好,若非這樣,咱們也不能相識。”

    哥舒寒給王墨儒講了一路,不覺已到另外一家賭坊門口,哥舒寒掏出點銀子遞給王墨儒道:“放手去玩吧,不用再裝模作樣的。咱們儘快贏夠銀子,會齊你的朋友後,好喝酒去。”

    王墨儒銀子入手後,一想哥舒寒說的不錯:滿彰武城中除了眼前的這人認識自己外,還哪有人認得自己自己與莊夢瑤一行說不定這兩天就會離開彰武城,別說這賭坊不會再來,便是彰武城可能都不會再來,爲什麼還要裝模作樣地在意別人是否懷疑自己出老千更何況自己全憑賭技取勝,又不出千,賭坊想抓住自己的把柄都無從抓起。最重要的是如今又有這麼一位厲害的人物在身邊,即便賭坊中有人懷疑自己出老千,真打起來,自己二人也未必會輸。

    王墨儒想明白這些與哥舒寒相視一笑,並肩走進了賭坊。二人進賭坊後,分頭而行,這二人互不干擾,放手一搏,贏錢的速度無人能及,還不到一刻鐘兩人便分別贏了六七百兩。

    二人贏了這許多銀子後,碰上頭,互相使個眼色往外便走。

    賭坊中養着許多人可不是吃閒飯的,見二人這麼短時間就贏了這麼多銀子,而且贏完銀子就跑哪能放過他們跟在二人後面一起出了賭坊。

    王墨儒從沒有這麼堂而皇之地贏過這許多銀子,跟哥舒寒出賭坊時本就有些心虛,他二人剛邁出賭坊的門檻就聽哥舒寒悄聲對他道:“別回頭,快跑。”哥舒寒說完一馬當先,在前面跑了起來。王墨儒見狀,腳下加快,緊跟在哥舒寒後面,也快跑起來。賭坊中人見二人出賭坊後就撒丫子跑起來,哪有不追之理一行人在這鬧市中展開了一場追逐。

    若說正面對戰,王墨儒一定比不上哥舒寒,可若輪這腳下的功夫,哥舒寒可比王墨儒差遠了。王墨儒自幼便跟着祁繼儒被人追逐於市井之中;後來與祁繼儒因爲某種緣由分別後,在山上住了能有兩年,這兩年裏他獵狐捕兔,穿梭於大山之間,最練腳力;再後來他定居楚川鎮,從事的還是小時候的調調,幾年間能耐沒長進多少,可這奔跑的速度是一般人所不能及的。

    還沒跑出幾步,王墨儒便一個箭步竄到了哥舒寒前面,緊接着他也不辯西東,帶着身後的這一大幫人在彰武城的鬧市中便跑開了。

    又跑出兩條巷子,他恐哥舒寒跟不上自己的腳步,站直身子打算等他一會兒。卻見哥舒寒緊隨其後,氣喘吁吁地邊跑邊道:“左面左面”示意王墨儒往左邊跑。

    王墨儒心領神會,出了這條巷子便往左拐,跑了沒兩步,又聽哥舒寒在後面叫道:“右面右面”王墨儒順着哥舒寒的指示跑去,果然前面不遠出現一個小岔口,他便又往右面跑去。

    穿過幾條巷子王墨儒就發現:依照哥舒寒所指方位跑,前方雖然必定有路,但他二人所處的巷子也越來越窄,有的甚至都不能容二人並行。王墨儒心下懷疑,大聲嚷道:“哥兄,你到底認不認路啊爲什麼咱們越行越窄”

    王墨儒剛喊完,就聽身後哥舒寒氣喘道:“跑跑不動了,就這兒吧。”王墨儒不知道哥舒寒說這話什麼意思,回頭去瞧,見他彎着腰扶膝休息,說道:“什麼就這兒快跑吧,再不快點可就來不及了。”王墨儒說完擔心哥舒寒沒有力氣跑不動,跑到他身邊又說道:“要不我來扶你。”

    王墨儒說完,見哥舒寒直起腰,張着嘴大口喘氣道:“不用”說完一句“不用”哥舒寒嘴角上揚,咧嘴笑道:“看哥哥給你變變個好玩的。”

    哥舒寒話音剛落,賭坊中的幾人追到,看見王、哥二人大聲嚷道:“站站住”

    哥舒寒早有打算,見衆人追進巷子,手指一動,暗念咒語,地面上憑空出現一層薄冰。衆人踩在薄冰上,一時立不住腳跟,前推後擠地只聽“咕咚咕咚”幾聲響後,都摔倒在冰面上。緊跟着“哎呦”之聲不絕

    王墨儒瞧的有趣,與哥舒寒相視一笑,在一片“哎呦”聲中走出了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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