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姐妹買了很多年貨,糖果、堅果之類的應有盡有。

    吳舒任牽着馬車跟在後面,將東西都搬了上去。

    許是臨近年關,鎮上很是熱鬧,到處都是絡繹不絕的人羣。不過夏白薇和夏得娣穿得好,身邊還跟着氣勢逼人的護衛,沒人敢冒犯她們。

    夏白薇不禁想起了,去年來汴溪鎮買自己炮製好的草藥,爲了省錢,只能去瓦市買東西的場面,

    還好,現在日子已經過得比從前好了很多倍。

    “薇姐姐,我們去扯一些布,回去做衣衫吧。”夏得娣提議道。

    夏白薇想了想,“就快過年了,再趕的話,時間有點緊了,不如直接去成衣鋪子買吧。”

    “成”反正他們家現在的家底,也不缺這點錢。

    “夏姑娘,縣主,屬下在這裏等你。”成衣鋪子裏都是婦人,吳舒任牽着馬車,停在一旁道。

    掌櫃見兩人的衣着雖不華麗,但都是上等的料子。尤其是夏白薇周身的氣質,簡直貴不可言,頓時熱情地迎了上來,“兩位姑娘想看點什麼”

    “薇姐姐,我瞧這件衣服不錯。顏色豔麗,很襯你的皮膚。你平時穿得太素了,就應該好好打扮纔對。”夏得娣笑嘻嘻地說道。

    “好,聽你的。掌櫃的,幫我把這件事衣服包起來吧。”夏白薇笑道。

    “好嘞”

    兩人在成衣鋪子逛了大半個時辰,爲家裏人都買了新衣服,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掌櫃許久沒有遇到這麼大方、爽快的客人了,親自將人送了出去,命小廝幫忙把東西都搬到了他們的馬車上。

    就在夏白薇和夏得娣即將離開的時候,耳邊忽然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舒哥兒,快過年了,娘給你買幾身新衣衫。開年你去學堂的時候,在同窗面前也體面一些。”

    夏白薇就站在成衣鋪子門口,很顯然,說話的人也看到了他們。

    許久沒見,劉青舒覺得夏白薇簡直判若兩人。

    她今天穿着一身淺綠色的裙子,衣料一看就是上乘,上面繡着精緻的花紋;頭髮用一根白玉簪子挽着,墨色的長髮披在腦後,更添幾分風韻;五官更是精緻、絕美到了極點,不管從哪個角度看去,都挑不出任何錯處來。

    這樣的夏白薇,就算說她是簪纓世家的貴女,都沒有人會懷疑。

    劉青舒雖然是秀才郎,但是站在光彩逼人的夏白薇面前,竟然生出了自慚形穢的感覺。

    房氏更是狠狠愣了一下,完全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仙女一樣的姑娘,就是去年面黃肌瘦的夏白薇。

    這些日子,她一直想找機會修復兩家的關係,奈何劉青舒不允許她過去。現在在街上遇到了夏白薇,她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時機

    “薇丫頭,是你啊沒想到這麼巧,你也來買衣服啊也對,年關近了,你們小姑娘家家,當然要穿得好看一點。”房氏十分熱情,好像她跟夏白薇之前從來沒有鬧過不愉快,是親人久別重逢了一樣。

    夏白薇的臉色卻在一瞬間冷了下來,譏諷道:“這位大嬸,本姑娘不覺得自己跟你有這麼熟,請你自重”

    如果是以前,夏白薇敢用這種態度跟她說話,房氏早就跳腳了。可是現在,她卻絲毫都不介意,“薇丫頭,你這是什麼話你爹和我相公,當年可是八拜之交說起來,我們兩家可不是沾親帶故嗎”

    夏得娣實在是看不過去了,站出來冷笑道:“房嬸子,你還知道你相公,跟我三叔是八拜之交啊當初他意外離世,留下我三嬸他們孤兒寡母,你們家有幫襯過半分嗎不僅如此,劉家還落井下石,嫌棄薇姐姐是拖累,退了舒哥兒和她的親事,逼得薇姐姐上吊。還好薇姐姐大難不死,是個有後福的人,終於苦盡甘來了。現在你說這種話,是哪來的臉”

    “娘,夠了,我們走吧”聽到夏得娣的指責,劉青舒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拉着房氏就想離開。

    這件事,他已經向夏白薇道過很多次歉,但這遠遠不夠。等到他有能力之後,一定會用實際行動來彌補。

    房氏怎麼可能放棄攀龍附鳳的機會,掙脫劉青舒的手,望着夏得娣和夏白薇一臉笑意地說道:“哎喲這不是當初算命的說,舒哥兒和薇丫頭八字不合嗎嬸子是心疼薇丫頭,怕她被妨礙,這纔不得不退了兩個孩子的親事。但是薇丫頭這麼好的兒媳婦,嬸子哪裏捨得錯過啊所以後來,我又找個高僧算了算,才知道當初說他們八字不合的那個算命先生,是個江湖騙子。一切都是誤會,誤會啊薇丫頭,你要是願意,和舒哥兒的婚約”

    “夠了”夏白薇冷冷地打斷了她。她真是沒有想到,房氏竟然厚顏無恥到了這種地步,能將前倨後恭做得這麼自然。原主因爲她斷送了性命,夏白薇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劉家

    想到這裏,她的臉色陰沉如水,周身的氣勢陡然攀升,望着房氏一字一頓地說道:“本姑娘乃是朝廷親封的正二品樂安縣主,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直呼本姑娘的名字見到本縣主,竟然不跪下行禮,簡直是豈有此理”

    這是夏白薇第一次拿身份壓人,她不怒自威的樣子,簡直令人膽寒

    不禁房氏嚇得夠嗆,就連劉青舒都愣了愣。

    現在的她,和曾經的確是兩個樣子。

    吳舒任“刷”地一聲拔出了腰間的長劍,指着房氏道:“膽敢對縣主不敬,按律當處死”

    他當初奉主子的命,調查過夏白薇的背景,對劉家的所作所爲一清二楚。

    像這樣前倨後恭的刁民,竟然還敢來污縣主的眼

    房氏不過是個鄉野婦人,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面,差點就嚇尿了。

    “薇樂安縣主,我娘多有冒犯,請你看在她年事已高的份上,不要跟她一般見識。”說完這話,劉青舒拱手行了一禮,便拉着被嚇傻的房氏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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