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得娣望着他們的背影,扁了扁嘴,“看舒哥兒一表人才,怎麼會有這麼一個孃親。”
“算了,不用跟他們一般見識。”夏白薇的目光落在吳舒任身上,道:“吳副將,今天發生的事,不要告訴簫墨染。”
如若不然,以那個男人的性子,只怕不會放過劉青舒一家。夏白薇沒有忘記簫塵對敵時,手段是怎樣狠辣。只有面對自己,他才展現出滿腔柔情而已。
夏白薇雖然看不上劉家,但劉青舒幫過她許多次,她並不想見到劉家被滅門。
“是。”吳舒任看似風輕雲淡地應了一聲,卻沒有人明白這代表了什麼。
他一生,只有一個主子,任何事情都不會瞞着簫塵。可是現在,爲了她,他甘願冒着被責罰的風險替她隱瞞。
“薇姐姐,別讓不相干的人影響我們的心情。”夏得娣挽着夏白薇的手,笑嘻嘻地說道:“你不是說,要替我看開醫館的鋪子嗎年貨已經買得差不多了,我們現在就去看看吧。”
“走吧。”
經過剛纔的插曲,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夏白薇就是樂安縣主。不管她到哪裏,衆人都是畢恭畢敬的。
有了身份的加持,沒人敢欺瞞她們。
夏白薇很快就選中了一個地方,拉着夏得娣說道:“這間商鋪在路口,往來的人流量很大。若是有人要看病,很容易就能找到。只要你的醫術好,要不了多久名氣就會打出去。”
夏得娣點頭,“不錯,我也覺得這個地方好。”
知道是樂安縣主的堂妹要這個鋪子,老闆喜出望外。
松陽縣好不容易出了這麼個大人物,平時他們想巴結,都找不到門路。現成的機會送上門來,老闆當然不會放過。於是,這個鋪子幾乎是半買半送給了夏得娣。
一切手續都辦妥,已經是日暮時分。
回去的路上,夏得娣看着手中的房契,還有些回不過神來,“沒想到事情會進行得這麼順利。”
夏白薇笑了笑,“無商不奸。如果放在以前,我們不被人坑就不錯了。而現在,哪怕再三推辭,也有人將好處送上門來。看來權勢果然是個好東西”
夏得娣眸色微深,“醫館裝修一番,年後應該就可以開業了。不過裝修、請賬房、小廝之類的,還得忙碌一番。”
夏白薇的目光落在夏得娣身上,語重心長地說道:“得丫頭,既然醫館要開起來了,你也應該學着獨當一面。這些事,就交給你自己去辦了。”
“薇姐姐”夏得娣一直將夏白薇視爲主心骨,有什麼事都會下意識地問她的意見,現在聽到夏白薇這樣說,不禁有些六神無主。隨後,她像想到了什麼,咬牙道:“薇姐姐,你放心,我會學着去處理這些事的”
夏白薇欣慰地點點頭,“得丫頭,還有一件事,我必須交代你。樹大招風。你是我的堂妹,又師從於我,醫館開業後,慕名來看病的人不會少,定會惹人嫉恨。雖說以我如今的身份,應該沒有多少人敢明目張膽地針對你。但過完年,我就要隨着簫墨染回芸萊城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務必小心”
兩姐妹一路說話,不多時就到了夏家村。
“縣主,您終於回來了。”芳草和芳蘭被夏白薇留在了家裏,看到他們,激動地幫忙搬東西。
“娘,二伯母,清單上的年貨都買回來了。你們看還差什麼,回頭再讓人跑一趟。還有,這是我和得丫頭剛纔給大家買的衣衫。你們回頭讓人試一試,要是不合身還可以拿去換。”夏白薇笑嘻嘻地說道。
李氏清點了一番,“都差不多了。對了,這一年多,多虧了水木居和清逸的關照,我們家和夏家村纔能有今天。薇丫頭,你記得準備年禮,給水木居的掌櫃和周家送過去。算了,這件事怕你辦不妥,還是孃親自來吧。”
夏白薇的嘴角抽了抽,“娘,水木居的年禮,肯定是要送的。至於周家還是算了吧。”
因爲她跟周芸欣的恩怨,導致周家廢了一個大小姐。他們礙於周清逸,不敢說什麼,但心裏肯定很慘了夏白薇。她如果派人送年禮過去,只怕周家還會以爲她在示威呢。
很顯然,李氏也明白了這一點,“是娘想岔了。不過我們家得了清逸那麼多照顧,逢年過節不問候一下,就太說不過去了。薇丫頭,要不然你問問墨染他應該知道清逸家在哪裏,咱們派人送一份年禮過去,也算禮輕情意重。”
想到簫塵每次跟周清逸見面時,濃濃的火藥味,她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真拿這件事去問簫塵,只怕她纔是活膩了。
這點求生欲夏白薇還是有的,訕笑道:“娘,不用了。墨染日理萬機,這點小事,還是不要去煩他了。”
“什麼小事不用煩我”簫塵從院子外面走進來問道。
李氏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頓時喜笑顏開,“墨染,你來得正好。是這樣的,清逸這孩子,平日裏幫了我們家很多。這不快過年了,我想派人給他送一份年禮過去。但是尚書府的位置,我們不知道。你在京中待了那麼久,應該清楚吧嬸子剛剛就想讓薇丫頭過去問問你。”
夏白薇在旁邊聽着,都快給李氏跪了。
她是不知道周清逸對自己的心思,但是簫塵心裏一清二楚啊以這男人的醋意,只怕自己少不了被教訓一番了。
夏白薇只好默默在心裏想,萬一她被簫塵打死了,娘可一定要記得爲她上香啊
簫塵臉上卻看不出異常,客氣地應道:“嬸子,我心裏有數了。薇兒,你跟我進來,我好好告訴你。”
夏白薇弱弱地說道:“我可以不去嗎我覺得清逸哥哥可能也不需要我們的年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