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瑾年,上熱搜的感覺可好啊?”

    電話裏傳來的是秦松平充滿嘲諷的聲線。

    杜瑾年握着手機的手漸漸收緊,指骨泛起青白,他壓制着怒氣,沉聲開口,“秦松平,你別以爲我不知道是你搞的鬼。想解決問題你當面來找我解決,專在背後搗小動作算什麼男人?”

    “你懷疑是我?”電話那端的秦松平像是聽到了可笑至極的笑話,他哈哈大笑,笑夠了,他口吻輕蔑地對杜瑾年說道,“證據呢?你不是最喜歡當證人拉我下水的麼,你這次也拿出證據來啊!”

    杜瑾年難過地嘆氣,他再一次向秦松平解釋,“秦松平,我三年前會給楚曉璐當證人,那是你不但侵犯了她的身體,你還逼得她走投無路。她只是一個給你打工的女員工,她什麼都沒做錯,錯的是你,甚至一錯再錯,我給她當證人是爲了救她,也是救你。”

    三年前,某海外明星自創的品牌美妝在全球掀起熱銷狂潮,爲此,國內許多商家都看準了這一商機,希望能拿下這位海外明星品牌美妝的國內代理權。

    由於該品牌反對進行動物測試,所以,內地實體店無法進行銷售,不過,內地之外的實體店可以。

    值得欣慰的是,內地政策已逐漸放寬對於進口美妝個護產品的限制,比如,在實體店中銷售的美妝個護產品都必須經過動物測試,但對在網絡上進行直銷的品牌爲未作出要求。

    由此,很多海外品牌選擇和內地的電商平臺進行了合作,通過線上渠道銷售。

    杜瑾年基於這一點,準備和好友秦松平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通過電商平臺獲得那位海外明星品牌美妝的代理權。

    爲了這件事,秦松平特意讓杜瑾年在週五下午去他的公司找他。

    杜瑾年就按照秦松平所說,週五下午去了秦松平的公司。

    豈料,他剛走到秦松平的辦公室門口就聽到裏面傳來楚曉璐掙扎的哭聲。

    覺得不對勁,杜瑾年便奮力敲門。

    待秦松平給杜瑾年開了門後,楚曉璐衣衫不整地從秦松平的辦公室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哭,痛苦萬分。

    杜瑾年愕然地看向秦松平,一臉不可思議。

    秦松平卻滿不在乎,甚至在杜瑾年面前嘲笑楚曉璐不識擡舉,說別的女員工都很聽他的話,楚曉璐敬酒不喫喫罰酒。

    杜瑾年讓秦松平以後注意自己的作風,不要惹禍上身。

    結果,楚曉璐一紙訴狀把秦松平告上了法庭。

    可惜,楚曉璐證據不足,敗訴。

    勝訴的秦松平對楚曉璐告了他懷恨在心,於是,他處處給楚曉璐設礙,不讓楚曉璐在港城立足,斷了楚曉璐的前途。

    楚曉璐出生在偏遠山區,由父親獨自養大的她從小勤奮好學,終於憑藉自己的努力考上港城最好的大學,畢業後又以優異的面試成績從衆多應聘者裏脫穎而出,成爲秦松平的特別助理。

    有了穩定的經濟收入後,她把年邁的父親接來港城定居,父女倆再也不用待在那個貧窮閉塞的小山溝過暗無天日的生活。

    一開始,秦松平對楚曉璐不錯,在工作上和生活上給了楚曉璐不少幫助。他對楚曉璐也是規規矩矩,沒有絲毫過分的行爲。

    但時間長了,秦松平的心裏就越來越不平衡。因爲楚曉璐對他以往用在其他女員工身上那些套路並不感冒,楚曉璐純粹是把他當上司,一門心思用在工作上,對他完全沒有心動的感覺。

    忍無可忍的秦松平按捺不住自己的瑟心,以至於瑟膽爆發,直接在辦公室裏對楚曉璐展開攻擊,偏偏還被杜瑾年撞上,導致他沒得到楚曉璐,就摸了幾下,咬了幾下。即便如此,他依然對楚曉璐造成了傷害。

    楚曉璐被秦松平逼得走投無路,沒有了收入來源,她就養活不了她的父親和她自己。

    秦松平對楚曉璐的所作所爲讓杜瑾年對秦松平失望不已,而且,無論他如何勸說秦松平,秦松平一句也聽不進去。

    爲了活下去,楚曉璐找到杜瑾年,希望杜瑾年能當她的證人,指證秦松平,畢竟那天在辦公室,杜瑾年看到了她和秦松平。

    爲了幫楚曉璐脫離苦海,也爲了讓秦松平能夠醒悟,杜瑾年答應了楚曉璐。

    然而,秦松平沒有半點醒悟之心,他對杜瑾年恨之入骨。

    “杜瑾年,你少在我面前給滿口仁義道德,你就是個僞君子,是你毀了我,是你!”

    秦松平情緒崩潰,在電話裏咆哮。

    杜瑾年難過地嘆氣,語重心長,“松平,我沒有毀你,我是在救你。你在哪裏,我去找你,好麼?我們好好談談,如果你想東山再起,我可以幫你。”

    “杜瑾年,三年前你在背後捅我那一刀,三年後,你以爲我還會信你?我告訴你,從今往後,有我,就沒你!”

    說完,秦松平決絕地掛斷了電話。

    杜瑾年放下手機,鬱悶地坐到了沙發上。

    看來,秦松平是執意要跟他對抗到底了。

    暮色降臨時,杜瑾年走出辦公樓,他正要上車,背後突然傳來陸安安急切的聲線,“杜瑾年,你等等走!”

    杜瑾年轉身,看到陸安安焦灼的神情,他大概能猜到陸安安來找他的目的。

    他朝陸安安微微一笑,“安安。”

    陸安安鉗住杜瑾年的肩膀,眼圈泛紅,“杜瑾年,你爲什麼突然不和子諾復婚了?子諾爲你付出那麼多,你難道一點良心都沒有嗎?”

    “安安,你可以替子諾打我,或者罵我,我不會有任何怨言。但是,我必須要告訴你,我已經不愛子諾,沒有愛的感情強扭在一起,不會長久。”

    杜瑾年沒有對陸安安說實話,否則,陸安安就會告訴程子諾。他不想連累程子諾。

    陸安安和程子諾情同姐妹,程子諾受了委屈,她肯定會爲程子諾抱不平。

    杜瑾年悔婚後,程子諾再沒有找過他,悄無聲息。

    其實,程子諾的沉默反而讓杜瑾年愈發心痛,他能體會到程子諾內心的壓抑。

    是以,他倒是願意陸安安能替程子諾打他罵他,就當是給程子諾釋放了鬱悶。

    啪!

    陸安安果然狠狠給了杜瑾年一巴掌。

    淚水滑落,淹沒了陸安安的臉,陸安安憤憤出聲,“杜瑾年,這一巴掌我是替子諾打的。你就是個渣男!我忽然覺得子諾爲你流那些淚根本就不值得,她離開你簡直正確無比!子諾那麼好的女人你都忍心傷害,如果你以後能過得幸福,天理難容!”

    語畢,陸安安捂着脣淚流滿面地離開。

    杜瑾年站在原地,心猶如在滴血。

    安安,你打得好,也罵得好。

    或許,我真的不配擁有幸福。

    風中飄蕩着陸安安悲傷的哭聲,杜瑾年卻彷彿聽到了程子諾心碎的哭泣。

    站在樹後的孔琳琳不小心聽到了杜瑾年和陸安安的對話,她的心跳失去了節奏。

    杜瑾年和程子諾分手了?

    那我是不是就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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