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安不放心程子諾,週末的時候,她來到程子諾的住處看望程子諾。

    一進門看到程子諾在收拾行李箱,陸安安面露詫異,“子諾,你要離開港城?”

    程子諾笑着搖搖頭,“不,我不會離開這座城市。”

    陸安安指了指程子諾的行李箱,“那你這是?”

    程子諾如實告訴陸安安,“我是去出差,一週之後回來。”

    陸安安這才舒了口氣,她握緊程子諾的手,眸中晶瑩閃爍,“子諾,我還以爲你會因爲杜瑾年那個渣男要離開這座城市。幸好你沒有。憑什麼呀,是不是?”

    脣邊劃過淡淡的苦澀,程子諾低沉開口,“安安,杜瑾年渣不渣已經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又不是爲杜瑾年一個人活的, 我是爲我自己還有我兒子小俊。我不是戀愛腦,我不會因爲我被他傷了,我就要放棄我在這裏的一切離開港城。”

    陸安安看到程子諾如此冷靜,她欣慰不已,“就是,爲杜瑾年那種渣男做什麼都不值得,你過好你自己纔是正道。你這麼好的一個女人,還愁找不着甩他杜瑾年幾座城的嗎?杜瑾年是沒有那個福氣擁有你。”

    程子諾的眼圈漸漸泛紅,她強撐起一絲淡然的笑,語氣堅定,“安安,你就別安慰我了,我的身體什麼樣我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後不會再去想感情的事,我會把我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工作上,努力賺錢給小俊一個衣食無憂的未來纔是我最應該做的。”

    “你的身體沒問題的,你看你現在恢復不是很好嗎?你只要繼續保持好心態,按時去做體檢,營養跟得上,你不會有問題的。子諾,你不能總是一個人,太累了,你需要有個伴。”

    陸安安心疼程子諾,她不希望程子諾依然千山獨行,真的太辛苦了。

    “子諾,如果兩個人在一起之後,我過得還不如我一個人的時候好,那我何必自討苦喫?我已經習慣了一個人,沒什麼累不累的,挺過去了不就沒事了?”

    程子諾已被杜瑾年傷透,她對感情不再抱任何希望,心如死灰。

    “子諾,不是這樣的,好男人還是有的,你不要太悲觀。女人沒有幾個沒遇到過渣男的,遇見渣男之後,你才知道什麼樣的男人靠譜,什麼樣的男人不靠譜,不是嗎?如果真有合適的,你不要拒絕。”

    陸安安怕程子諾太偏激,她極力給程子諾做思想工作。

    “我不是悲觀。我只是不想再自尋煩惱。我清楚我在做什麼。”

    程子諾果斷否定了陸安安的話。

    茨威格說:她那時候還太年輕,不知道所有命運饋贈的禮物,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既然如此,那麼她不拿是不是就沒事?比如不再觸碰愛情這個禮物。

    畢竟人這一生又不是僅指着愛情而活。

    分手也好,離婚也罷,跟死亡相比,這不過是人生中最小的磨難。

    趁活着,她要做的事有太多——賺錢,保持身體健康,撫養孩子等等,光這些就夠她忙的,她哪裏還有閒情去另尋新歡?

    陸安安本想繼續說什麼,但見到程子諾那副堅決的模樣,她只好住了口。

    她還需要多說什麼嗎?

    程子諾早已爲自己做出選擇,並會爲自己的選擇買單,而且從不後悔。

    認識程子諾這麼多年,陸安安一直都欣賞程子諾。

    與此同時,她覺得自己非常幸運,因爲她的老公陸景是那麼愛她。當然,她對陸景也很好。兩個人在一起,什麼都是相互的,彼此成就。

    送走了陸安安,程子諾繼續收拾行李。

    想起自己還需要帶一些厚一點的外套,她便去了大臥室拿厚外套。

    就在她開衣櫃的瞬間,啪嗒一聲——有什麼東西掉落在地上。

    程子諾眉頭一蹙,俯身去撿,可當她看到靜靜躺在地板上的銀色腕錶時,她的眼睛被刺痛,心也跟着疼了一下。

    那是杜瑾年的腕錶,他居然落在了這裏。

    杜瑾年曾在這間大臥室陪小俊睡了一晚上,他的腕錶估計就是那晚落下的。

    他那會兒由於對程子諾有誤解,不承認小俊是他的兒子,然而,他對小俊的關懷卻從未少過。

    那晚,在這間大臥室,小俊不停喊着他爸爸,他抱着小俊,沒有說話,俊顏上滿是疼惜。

    昔日畫面在程子諾的腦海裏重現,她淚溼眼眶。

    越想越多,程子諾又記起安慧蘭當初爲了陸軒宇逼迫她離開港城。

    離開港城之後,杜瑾年出了多一倍的價錢買下她準備出售的這座房子,房產證上依舊是她的名字。

    你的房子我給你留着,房產證上照樣寫你的名字,我希望你將來回來的時候,你會想起,我在這座城市還給你留着一個屬於你自己的家。

    這是杜瑾年對她說過的話。

    過去,這座房子是她自己買下,後來,這座房子是杜瑾年爲她買下。

    所以事到如今,她仍住在這個家。

    她的房子不曾離開,她也不曾離開。

    可是,杜瑾年卻離開了她。

    情緒在一剎那崩潰,程子諾握着杜瑾年的腕錶低聲抽泣......

    第二天下午,孔琳琳拿着一個很小的方形盒子在杜瑾年的辦公室門前輕輕敲了敲門。

    正在瀏覽商務郵件的杜瑾年擡起頭,“請進。”

    孔琳琳將手中的方形盒子放在杜瑾年的辦公桌上,“杜總,前臺說這是你的快遞。”

    杜瑾年看了一下方形盒子外面的信息單,沒有寫寄件人信息。

    奇怪,誰寄的?

    杜瑾年納悶地拆開了盒子,看到盒子裏的東西,他的心陣陣抽痛。

    他落在程子諾家的腕錶,程子諾寄還給了他。

    盒子裏就只有他的腕錶,除此,別無其它。

    杜瑾年特意把方形盒子翻看了很多遍——一張紙條都沒有。

    程子諾什麼話都不想跟他說。

    他忽然覺得自己很諷刺,明明是他先不要子諾的,他還指望子諾跟他說什麼。

    杜瑾年,都過去了,你和子諾從此蕭郎是路人。

    站在落地窗前,杜瑾年望着窗外灰濛濛的天空,心彷彿沉了下去......

    一週後,程子諾出差回到家。

    她剛放下行李箱,門還未來得及關,陸安安淚流滿面地衝了進來,“子諾,我真沒想到杜瑾年居然那麼無情,簡直趕緊殺絕。”

    程子諾被陸安安突如其來的話嚇到,她的心不由一緊,目露擔憂,,“安安,你爲什麼這麼說?杜瑾年對你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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