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安難過地落淚,開始向程子諾哭訴——
她的堂哥陸志遠在外面做生意,由於交友不慎,投資失利,欠了一大堆債。
爲了還債,陸志遠把自己所有的房子和車子都抵押出去,結果還是補不上窟窿。
沒辦法之下,陸志遠開始向親戚朋友借,但大家盡的也是綿薄之力,畢竟人家自己也要過日子,不能把錢全部給陸志遠拿去還債。
然而,陸志遠並不體諒大家的難處,他覺得所有人都瞧不起他,見死不救,以至於他跟大家決裂。
走投無路時,陸志遠打起了鹿鳴葡萄園和小洋樓酒店的主意。
鹿鳴葡萄園是奶奶徐鳳嬌繼承的家族遺產,世代經營葡萄種植和葡萄酒的釀造。
在鹿鳴葡萄園中間,還有一座精緻的二層小洋樓,那是徐鳳嬌的爺爺當時的住宅。
到了徐鳳嬌的爸爸那一輩,二層小洋樓被改造成了田園風情的輕奢酒店,供遠道而來的客人購買葡萄以及葡萄酒時入住。
後來鹿鳴葡萄園和小洋樓酒店被徐鳳嬌繼承,經營至今。
年初的時候,當地下來拆遷政策,徐鳳嬌的鹿鳴葡萄園和小洋樓酒店納入拆遷範圍。
由此,林鳳嬌能分得不少房子和拆遷款。
考慮到自己年事已高,兩個兒子又相繼去世,林鳳嬌打算在拆遷動工之前,把鹿鳴葡萄園和小洋樓酒店分給兒媳婦林敏儀,孫女陸安安,和孫子陸軒宇。
因爲在整個陸家,只有林敏儀,陸安安還有陸軒宇孝順她。陸志遠從小受他母親影響,對林鳳嬌不聞不問,就像斷了親一樣。
誰知,陸志遠竟然逼着徐鳳嬌把鹿鳴葡萄園和小洋樓酒店的歸屬人改到他的名下,然後,他把鹿鳴葡萄園和小洋樓酒店賣給了杜瑾年。
拿着賣掉鹿鳴葡萄園和小洋樓酒店得來的錢,陸志遠一部分還了債,剩下一部分他中飽私囊,遠走高飛。
徐鳳嬌被陸志遠氣得高血壓復發,住了院,打了二十多天的吊瓶也不見好。
陸安安得知此事後,到處找陸志遠,大海撈針一般,根本尋不到蹤影。
爲了能讓奶奶快點好起來,陸安安不得不去找杜瑾年,希望能原價買回鹿鳴葡萄園和小洋樓酒店。不過,她一時間拿不出那麼多錢,只能分期付款。
豈料,杜瑾年直接拒絕,任何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子諾,你幫幫我吧。我奶奶家族世代經營鹿鳴葡萄園和小洋樓酒店,這可是他們的心血啊。而且,未來一年內,我奶奶家就要拆遷了,到最後,誰都能分到房子和錢,唯獨我奶奶一無所有,這對她真的太殘忍了。”
陸安安哭得傷心不已,苦苦懇求程子諾。
程子諾心疼陸安安不假,可是,她覺得陸安安找她幫忙實在不合適,“安安,我和杜瑾年已經沒有任何關係,我恐怕幫不上你。雖然是你堂哥把鹿鳴葡萄園和小洋樓酒店賣給了杜瑾年,但杜瑾年也是按照合同辦事,他拒絕你也是有理有據,到哪裏都說得通。”
陸安安一把鼻涕一把淚,彷彿世界末日了一樣,就差給程子諾下跪。
“安安,你這真的太爲難我了。”
程子諾於心不忍,可讓她幫陸安安找杜瑾年談分期付款買回鹿鳴葡萄園和小洋樓酒店的事,這真的是在爲難她。就算她是杜瑾年兒子的親媽又如何?萬一杜瑾年怎麼都不肯退讓呢?
陸安安心痛,哭得哽咽,“子諾,你就當是救救我奶奶,救救我們全家了,好不好?我求你了,求你了......”
程子諾鬱悶地嘆了口氣,然後答應了陸安安,“安安,我會盡力而爲,但杜瑾年最終會不會妥協我不知道。”
陸安安不願意程子諾無功而返,她握緊程子諾的手,淚眸裏充滿期待,“子諾,你去說服杜瑾年一定沒問題的,我相信你。”
週末,程子諾開着車來到杜家。
停好車,程子諾站在杜家門口,她努力調整着呼吸,讓自己保持鎮定。
說好不再和杜瑾年有牽扯的,偏偏有牽扯上了。
如果不是爲了陸安安,她也不會主動來找杜瑾年。
杜瑾年正在書房打電話給朋友,詢問尋找秦松平的進度。
很遺憾,秦松平依然杳無音信。
前幾天,綺麗服飾有一家分店被人縱了火,杜瑾年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秦松平搞的鬼。
這傢伙到底躲在什麼地方?
他還有完沒完?
杜瑾年最近被秦松平攪得非常窩火,寢食難安。
忽然,門鈴響。
很快,保姆小桃走過來向杜瑾年彙報,“杜總,是子諾姐來了,要開門嗎?”
“小桃,我去開門,你快去準備茶水和喫的。”
一聽小桃說是程子諾來了,杜瑾年緊蹙的眉頭瞬間散開,嘴角漾起溫和的笑,他趕緊去給程子諾開門。
“子諾,你來了,快請進!”
杜瑾年給程子諾開了門。
見到日思夜想的程子諾,他忘了自己之前對程子諾說過的那些絕情的話。
在忽然燦爛起來的心情的驅使下,他不自覺地拉起程子諾的手往裏屋走。
程子諾覺得杜瑾年對她有些反常,上一次他還絕情地對她說,他根本就不愛她,怎麼這次一見到她,就親密地拉她的手?
“杜瑾年,請注意你的舉止。”
程子諾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她的話音一落,背後驀地傳來熟悉的清亮聲線,“瑾年!”
程子諾的心劇烈一顫,她詫異地回頭——孔琳琳正提着買來的新鮮食材歡快地朝這邊走來。確切地說,是朝杜瑾年的方向走去。
她沒有錯過孔琳琳剛剛對杜瑾年的稱呼,孔琳琳親切地叫了一聲:瑾年。
所以,孔琳琳是和杜瑾年同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