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家師尊又顯靈了 >第十五章 偷窺可恥
    但她萬萬沒想到,師父今夜滅燈後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脫衣服!?

    夭壽呦!

    蔚秋險些羞暈了過去,在被窩裏自我譴責地掙扎了許久,終於欣然赴死般地望向被窩外。

    只見男子已將墨色長袍褪去了大半,袒露出壯碩的胸肌,以及……烙印在胸口上的兩個奇怪的符文。

    符文在黑暗中散發着耀眼的光芒,紅與白相互交織,又互不影響,其中雪白色的符文最爲閃耀,竟隱隱蓋過了血腥的紅光。

    這時——

    男子掐了個奇怪的手勢,薄脣扇動,似是在默唸什麼口訣,引得周圍的白光不斷攀升。

    說來也是鬱悶,自己這個便宜師父可是半點自覺也沒有,回回都要死纏爛打一番,才肯指點一二。

    所以這麼多年過來,自己始終堅信一句話:生活要想過得去,就得自己加把勁兒!

    眼下既然有現成的法術擺在那兒,自己偷師一回……應該也無妨吧?

    蔚秋躍躍欲試地盯着男子的口型,奈何那白光太過耀眼,遠了實在瞧不清,便只好匍匐往前挪了挪。

    “還是有點瞧不清。”

    於是又賣力地往前挪了挪,再挪,繼續挪……

    挪到後面,她忽然感受到一陣寒風從頭頂掠過,一時沒忍住,狠狠地打了個激靈。

    “哈啾!”一個急迫的噴嚏聲響徹整個客房。

    蔚秋頓時臉色一僵,還來得及暗道一聲‘糟糕’,便看見圍繞在墨衣男子周圍的白光驟然消亡,速度之快,好似從未存在過。

    下一刻——

    男子清冷的嗓音從前方傳來:“爲何不睡?”

    “睡……睡不着。”

    蔚秋心虛地小聲扯謊,不安的小手拉了拉頭頂的被褥,企圖以此來掩飾方纔的劣行。

    偷看師父脫衣服也就算了,還恬不知恥地偷師!這若是被師父他老人家知曉了,准將我逐出師門,連張鋪蓋都不帶送的那種!

    少女欲哭無淚地癱在牀邊,正傷心得緊呢,朦朧的視野中忽然出現一角熟悉的墨袍。

    緊接着腦袋一熱,墨衣男子象徵性地安撫了兩下,淡聲道:“既無睡意,那便不睡。”

    說完,她整個人都被‘拎’了起來,頗像一隻剛破殼的小雞,無辜又可憐地被安放在窗前。

    思緒還沒緩過來,肩上便又披了一件風衣。

    蔚秋有點懵,不明白事情怎麼就發展成了眼下這般情形。

    說好的戳穿謊言呢?說好的逐出師門呢?怎麼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難不成……是方纔師父修煉得太過投入,所以當真沒有察覺?

    少女糾結苦思的神情落入燕不虞的眼中,以爲是她還冷,便好心伸手替她將窗戶關上。

    這一關,屋內頓時更加昏暗了。

    饒是她眼神極好,也沒法透過窗紙望見外頭的夜空,所以果斷又十分任性地將剛合上的木窗又打開。

    霎時間。

    春風撲面而來,伴隨着淡淡的迎春花香,沁人心脾。

    蔚秋頓覺身心舒暢,整個人懶洋洋地趴在窗前,享受着月光的沐浴,早就將‘偷窺可恥’四個字忘得一乾二淨,更別提記得身邊還杵着個人了。

    燕不虞見她這般忘我,雖然不解,卻也沒有出言打擾,而是順着她的目光徐徐看去。

    月光還沒瞧見,便被她手背上的黑戒吸引了注意力。

    這是——

    燕不虞瞳孔微微一縮,當即拿起她的手盤問:“這枚黑戒,你是在何處得來的?”

    “黑戒?”

    蔚秋愣了愣,答道:“就是……街上隨便淘的。”

    這話確實不假。

    那日她瞧着這枚黑戒挺別緻,便想留下自己戴,並未往什麼奇珍異寶的方向想。

    眼下瞧師父的臉色,莫非這東西還是個寶貝?

    蔚秋忍不住去瞧男子的臉色,不曾想方纔還是一副耿耿於懷的樣子,這會兒便毫無留戀地鬆開了她的手,說了句無厘頭的怪話:“此物落入你手中也好。”

    像極了忍痛割愛的孩子。

    蔚秋微抿笑脣,第一次覺得師父的面癱臉竟如此可愛,自然也不捨得獨佔這枚黑戒。

    比起黑戒的悅目,她更樂意順水推舟,討師父歡喜一場。

    於是絲毫不拖泥帶水地摘下黑戒,塞入男子手中:“師父若喜歡便拿去,我又不會不給。”

    說完,她便睏倦地打了個濃濃的哈欠,一邊喃喃着‘夜深了’,一邊飄向不遠處的牀榻。

    如此刻意的回絕,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

    燕不虞低眸看着手中的黑戒,眉頭漸漸擰了起來,爾後想起了什麼,回頭注視着不遠處安然入睡的少女,一時間竟不知該作何感想。

    他活了近千年,千年來從未有人認爲他軟弱,卻在方纔被自己極少關心的小徒兒安慰了。

    想來有些不可思議,但又十分符合那丫頭的秉性。

    看似滿不在乎,其實心思比任何人都要細膩,總會在意想不到的時候送出一絲溫暖。

    相比之下,自己卻極少爲她做過什麼。

    燕不虞低眸看着猶如死物一般的黑戒,輕嘆道:“連你也覺得……我虧欠了這孩子甚多麼?”

    可惜……

    黑戒至始至終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冰冷得令人窒息。

    ……

    許是做了件好事的緣故,蔚秋昨夜睡得格外安穩踏實,悠悠轉醒時外頭才矇矇亮,之後便怎麼也無法入睡。

    只因昨夜師父那精壯的身板還歷歷在目,小臉也‘燒’了整整一夜,到現在都沒能消下去。

    實在是沒法外出見人了,蔚秋這才強行壓下不受控制的意識,口中唸叨祈禱:“善哉善哉,可不能再胡思亂想了!”

    說罷,她利落地掀開被子下牀,仔細洗漱了一番便奔出客房。

    沿途遇到店小二,沒成想這貨竟比昨日更加殷勤,一路跟着她下了樓,像只蒼蠅似的寒虛問暖。

    最後實在是被這廝煩的不行了,便隨便說了兩個菜名。

    店小二頓時歡歡喜喜地捧着茶壺去了後廚,搞什麼名堂不清楚,但總算是不用一直在眼前晃悠了。

    蔚秋長嘆了一口氣,自顧自地倒了杯茶水,正要往嘴邊送,眼角的餘光便不經意地瞥見一抹無比熟悉的身影。

    嗯?

    這不是那個誰麼,他怎麼會在這兒?

    還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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