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家師尊又顯靈了 >第二十八章 憑心而動
    他隨子瑜算個什麼楷模?

    不過是人前一套背後一套,只會在暗地裏使壞的僞君子罷了!

    少年冷哼一聲,端起酒壺便仰頭痛飲了幾口,誰知這酒的烈性這般差,酒入深喉,半點滋味也沒有。

    當下嫌棄至極,正要將酒壺丟回桌上,便聽見有人訝異:“咦,那姑娘是……”

    說到一半的話成功牽引出了衆人的好奇心,當即停下手中的動作,紛紛探頭朝殿外看去——

    連同孟家主等人也回了頭。

    只見有個身姿婀娜的少女款款而來,一身白衣隨風而動,襲來陣陣若有若無的花香,引人嚮往。

    衆人正好奇是哪家小姐赴宴,那遮面的白紗便出現在眼前,令他們的心絃一顫。

    在世家子弟中,有哪個小姐喜戴遮面白紗示人?

    無疑是隱居了十年的孟無暇!

    衆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古怪了起來,紛紛交頭接耳地低聲議論:“早聽說孟二小姐會赴宴,莫非這遮面女子就是孟二小姐?”

    “若真是如此,那老天也太不長眼了!”

    “我看啊,這孟二小姐年紀也不小了,八成是怕晚些嫁不出去,所以才這般急着露面。”

    “嗤,就那面紗下的容貌,再早個兩年也沒人敢娶啊。”

    話說到這裏,衆人紛紛低笑了起來,略帶奚落的笑聲遠遠便傳到了白衣少女的耳中。

    那雙空靈憂鬱的幽眸中不禁閃過一絲難堪。

    不知又想到了什麼,孟無瑕再次挺直了腰板,在衆人複雜的目光下邁開步伐,走到孟家主眼前,徐徐行禮道:“女兒在此祝賀爹爹河山同壽,福壽康寧,如日中升,仙途廣逸。”

    孟家主當即連道了三個好,見她又遞來壽禮,便命身邊的下人收下,然後欣慰地拍着她的手說:“只要你能來,比什麼壽禮都要珍貴。”

    說着說着,他便激動得幾乎快要老淚縱橫。

    一旁的孟夫人實在是看不下去眼了,便上前勸說:“都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無瑕能來是好事,理應高興纔是。”

    “夫人說的是。”

    孟家主釋然地點了點頭,旋即轉身對衆人高聲說:“今日是孟某的壽辰,多謝各位遠道而來爲孟某祝壽,爲了感謝大家,孟府特設三日三夜的酒席,還望各位莫要留肚,盡情暢飲!”

    話音剛落,衆人便紛紛起身拱手道:“多謝孟家主。”

    在場的聲音如雷貫耳,響徹整個孟府,久久不散。

    待孟家主等人落座後,蔚秋這纔在錯雜的人羣中找到了孟無瑕的身影,當即激動地揮手:“無瑕,無瑕!我在這裏!”

    熟悉的聲音令孟無瑕腳下一頓,下意識地四下張望,好像在找什麼,遲遲不肯落座。

    一旁的孟飛沉有些不解地問:“姐,你在看什麼?”

    “我……”

    孟無瑕剛要回答,便瞥見不遠處正在朝自己揮手的紅衣少女,頓時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蔚姐姐?她怎麼會在這裏?

    少女眸中的驚喜讓孟飛沉有些不解,正要開口問她,一道白紗便從眼前略過。

    ——孟無瑕竟直接將他拋在了腦後,直奔不遠處的酒席!

    孟飛沉下意識扭頭看去,只見以往那個自卑得不敢見人的姐姐,此刻正激動地捧着一個黃毛丫頭的手,兩人看起來交談甚歡。

    待他走近了才聽清孟無瑕說:“蔚姐姐,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

    蔚秋心虛地四下張望,然後湊到她耳邊說:“我聽說你會來,便冒充隨大公子的同行丫鬟,悄悄混進來的,果然見到你了。”

    “隨大公子?”孟無瑕不由看了眼旁邊的藍衣少年。

    還未想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知何時站在身後的孟飛沉便蹙眉道:“姐姐,你認識他們?”

    不應該啊,姐姐這十年來從未離開過忘憂閣,怎麼會認識旁人?

    莫非……

    孟飛沉眯起冷眼,瞥向一旁準備偷溜的阿凌,當即豎眉道:“阿凌,你不打算給我一個交代?”

    讓她好好看守忘憂閣,結果呢?竟叫外人趁虛而入!

    阿凌一臉不服氣地說:“這事兒公子該問小姐纔對,阿凌可沒有玩忽職守。”

    “你……”

    孟飛沉還想說些什麼,便被孟無瑕打斷了:“飛沉,這不關阿凌的事,只是這件事說來話長,待我們坐下,再慢慢與你解釋。”

    想來不解釋,孟飛沉是不會罷休的。

    蔚秋瞧這少年郎微沉的臉色,不由心想:這倆兄弟的性子真是大不相同,就說孟飛沉吧,雖然性子沉穩,卻格外執着。

    不將事情搗鼓得一清二楚,便絕不罷休的那種。

    有時候可令人頭疼。

    但此刻頭疼的可不止她一個,還有莫名其妙就與人拼了桌的隨意,方纔還在喝酒解悶,一扭頭便驚覺身邊多了兩人。

    其中一個竟然是孟無瑕!

    我去……

    隨意險些以爲是自己喝高了,在做夢。

    結果一掐臉頰,疼得趕忙趁着孟家姐弟倆在說話,湊到蔚秋耳邊問:“這什麼情況?他,他們倆怎麼坐在咱們身邊了?”

    滿口酒氣撲面而來。

    蔚秋被薰得忍不住按開他的臉:“好好說話,湊這麼近做什麼,怪燻人的。”

    隨意理直氣壯地反駁:“這不是怕被聽見麼?”

    明明是怕被孟飛沉得知你之前說過他姐姐醜吧?

    蔚秋撇嘴道:“無瑕自小便住在忘憂閣中,從不與外人接觸,突然認識了我,你說人家弟弟能不着急麼?准將我當成惡徒了。”

    最後一個字剛說完,總算談妥的姐弟倆齊齊地朝她看過來。

    但她沒有料到的是,第一個開口的人竟然是孟飛沉,連態度都與之前截然不同。

    “蔚姑娘,之前是我誤會你了,若不是你,我姐姐也不會鼓起勇氣走出忘憂閣。”

    什麼?

    無瑕是因爲自己才走出忘憂閣的?

    蔚秋不免有些驚訝,但嘴上還是自謙地回答:“三公子客氣了,其實我也沒有做什麼,只是憑心而動罷了。”

    憑心而動……

    孟飛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終究什麼也沒說地將寒暄的機會讓給孟無瑕去敘舊。

    很快。

    兩個年齡相仿的少女便聊得熱火朝天,連孟家主和孟夫人都被驚動了,卻並沒有出言打擾。

    因爲孟飛沉在他們開口之前,及時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而孟修明因爲要應付壽宴上的各種寒暄與試探,始終沒有機會過去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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