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家師尊又顯靈了 >第五十五章 揭露真相
    待穩住身形後,擡頭一看,只見少年正居高臨下地俯視着自己,問:“你想說什麼?”

    “我……”

    伍安之張了張口,剛要說話,天邊便升起幾道光彩,在頭頂形成絢麗耀眼的煙花。

    那一瞬間,兩人的注意力都被煙花的璀璨吸引了過去。

    此起彼伏的煙花聲不斷在耳邊響起,那交錯的餘光就好似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既有交錯相識,便有黯然散場的時候。

    伍安之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天,隨子瑜並非他們所見的那般,他該如何自處,又該如何與餘兄相處。

    是及時告知,還是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

    可每每想要選擇沉默時,蔚姐姐那番話便不斷地在腦海中盤旋,令他寢食難安。

    既如此,何故還要繼續欺瞞下去?

    伍安之擡頭望向被煙花吸引的視線的少年,堅定地握拳道:“餘兄,跟我去見一個人。”

    見人?

    餘生聞聲低下頭,只見矮了自己半個頭的少年正用堅定的目光注視着自己,沒有半點懼意。

    以往伍安之膽小似鵪鶉,說話都極爲小聲,怎麼幾日不見,就敢這般理直氣壯地與自己說話?

    莫非……真是什麼重要的事?

    他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兒,忽然聽見身後有細微的談笑聲和錯雜的腳步聲,不由心一沉,想也沒想便拉着少年翻牆。

    “先出去再說。”

    然後趕在餘家主他們到來之前翻牆而出。

    伍安之被像拎小雞仔似的放下,險些趴在地上,沾了一臉的灰。

    待圍牆那頭的談笑聲過去後,他才小心翼翼地問:“餘兄,你這是……在躲餘家主他們嗎?”

    哪壺不開提哪壺。

    餘生瞪了他一眼,抱胸道:“你不是說要帶我去見一個人麼?還不快帶路!”

    “哦!”

    伍安之這纔回過神,緊張地握着摺扇在前面帶路。

    大概繞了足足三條街那麼遠,兩人才在一座破敗的賭坊停了下來,明眼便能看出這裏的生意蕭條。

    餘生不由狐疑地問:“你確定就是這裏?”

    話剛說完,便看見伍安之擡手拉下門框上的蜘蛛網,頭也不回地說:“餘兄跟我來便知。”

    都走到這裏了,當然要進去一探究竟了。

    餘生擡腳跟了上去,一路上沒見到幾個豪賭的,都是些面色偏瘦黃的酒鬼,幾個銅板拿出來都覺得心痛,這哪兒叫賭坊啊。

    但讓他更沒想到的是,這樣蕭條的賭坊,幕後老闆竟然是——

    “劉言!?”

    這聲驚呼令那乾瘦的青年臉色微變,下意識就要逃跑,卻被伍安之呵斥了回來:“跑什麼跑,是我和餘二公子。不是隨二公子。”

    最後那句像是被刻意說出來的話,令餘生臉色微變。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劉言在躲子瑜兄?不對,劉言不是應該早就死了嗎,怎麼會在這麼偏僻的地方坐賭坊老闆?

    一個又一個的疑問在腦海中盤旋,不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那劉言便痛哭涕零地撲過來說:“餘二公子,小的真的知錯了,小的什麼都說,求您不要將小的抖落出來,否則,否則……小的會沒命的!”

    乾瘦的青年哭泣的慘樣委實不像是裝的。

    可……

    餘生困惑地看向身邊的玉袍少年,忍不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劉言他——”

    “哎。”

    伍安之嘆了口氣,看着坐在地上痛哭的劉言,說:“那日從祕境出來,蔚姐姐對我說了一番話,讓我不要只看表象。我本不信子瑜兄會做出這種事,但不久後,我去伍家的一處莊子遇到了劉言。”

    “再三盤問之下,才知道劉言一直在做黑心的勾當。外面那些人都是在這裏輸得連家底都不剩,不得不將靈器之類的法寶拿出來抵債。而劉言怕被甄老闆記住了面貌,暴露了他未死一事,便只能千里迢迢地跑到隔壁的嵐坡城變賣這些靈器。”

    確實,伍家有一處莊子離嵐坡城很近。

    餘生皺眉道:“所以……他在回城的路上遇到了你?”

    “不錯。”

    伍安之擡眸與他對視道:“而給劉言開這種賭坊的機會的人……就是子瑜兄。是他買通劉言,在我們面前做出隨大公子品行惡劣的假象,待事成之後,便會給他一筆錢。”

    否則,身帶奴籍的劉言又怎麼可能在東窗事發後,不僅沒死,還當上了什麼賭坊的老闆。

    不,不對!

    餘生被自己的推測驚出了一身冷汗,慌忙搖頭辯駁:“這不可能,說不定是劉言在栽贓陷害子瑜兄呢?你一定是被這劉言矇騙了!”

    “餘兄!”

    伍安之焦急地握住他的雙臂:“那日我們是親眼看見劉言被子瑜兄一劍刺死,依子瑜兄的修爲,怎麼可能給人留下活路?”

    除非他是故意的!

    還有以往的種種,未免也太巧了些……

    餘生緊緊地盯着地上抽泣不止的青年,連呼吸都不暢了,只聽見伍安之繼續剖析真相的聲音:“不止這一樁,我順着劉言查下去,發現劉言迄今爲止還在幫子瑜兄做事。這些黑喫黑的勾當,有部分收益都歸子瑜兄,你若不信,可以親自去查!”

    這……還用查嗎?

    那劉言嚎啕大哭地喊饒命,死活不願去見隨子瑜,生怕再死一回,甚至直接將往日的賬本都拿出來了。

    寫得不是隨子瑜的名字,而是他身邊一個無關緊要的下人的名字。

    那下人雖然不常跟在隨子瑜身邊,但每次都是由這個下人來府上傳話,邀請他們上滿月樓一聚。

    所以久而久之,他就記住了這個下人的名字。

    如今想來,倘若有一日醜事被識破,便大可以將所有的事推到這個下人身上。

    “不……”

    餘生失魂落魄地往後退,“我不信子瑜兄會做這種事……一定是你們在騙我!”

    如果不是子瑜兄,他又如何能保住孃的性命!?

    這些年也多虧了子瑜兄的庇護,他才能在餘府安然度日,有大把的修煉資源。

    平日裏也是做盡了善事,連街邊的乞丐都會憐憫,這樣的子瑜兄,怎麼會是一個心思深沉,不僅詆譭長兄聲譽,還想殺兄篡位的陰毒小人?

    伍安之聞聲閉了閉眼,聲音發緊地說:“我起初也不信,可事實都擺在眼前。餘兄……我查出的,不止這一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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