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沒關係。”掌櫃笑着擺了擺手:“金銀呢說實話我們留着用處也不大了,異獸這段時間肆虐的越來越猖狂,也沒有行商敢隨意的往來村落之間了,幾位客官現在來也算是稀客。這段時間大家都是以物易物,有金銀也沒用武之地。”
“這樣啊”羅束沉吟着:“我們今天承蒙您招待,又包了幾間客房,卻沒什麼可交換的東西。”
“最近倒也不缺什麼。”掌櫃道:“剛纔那個喝醉了的小姑娘好像對鄭璞,鄭真人他頗有了解”
“呃,也沒有啦。”羅束撓了撓頭:“我們從北邊過來,一路上聽了不少三清山的事蹟,對山上的修行人頗有好感。”
“客官不必隱瞞,儘管現在鄭真人已經被老聖人清理門戶,不過對於我們這些平時受人恩惠的來說,確實有些不太好接受。”
“您的意思是”
“住宿費我可以不收,不過看幾位客官能從北方來到這裏,想必自有傍身的本事。”掌櫃的放低了聲音:“我也別無所求,只是您們幾位若是接下來要去三清山附近,可否多打探打探消息,不論鄭真人的事情是真是假,也給我們一個交待。”
“這倒是不難,”羅束看了眼旁邊的古斯特:“實不相瞞,我們正是要去三清山,等到了那邊必會想辦法求見那位老聖人,問明情形。”
“那就有勞各位了,時候也不早了,幾位先上樓歇息吧。”
掌櫃的沒有將幾人引到樓上,而是回到了後廚。畢竟今天客棧的二樓已經一人一間被調查局的衆人包了下來。
“走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考慮。”古斯特踏上臺階,回頭對着羅束說道。
月光順着窗沿灑在地上,狄卡扶着歐仁妮將她放在牀上轉身離開。
“剛纔不好意思。”歐仁妮半睜開眼,看着狄卡門口的背影說道。
“沒什麼,我那時候也有些鬱悶,不知道該怎麼說,倒是也謝謝你幫我說出來。”
“”
沒有傳來回應,狄卡回頭看去,歐仁妮卻是已經睡着了。
“至少還學到了一點新知識”狄卡踱步回去,將被子給歐仁妮蓋好:“千萬不能讓這傢伙再碰酒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狄卡終於放鬆下來,鄭璞的事情一下子涌上心頭。
三清山的叛徒,召喚異獸的罪魁禍首,甚至還說出了這個世界毫無價值無論哪一條似乎都和狄卡所瞭解的鄭璞沾不上什麼關係。
但是三清山的老聖人,也就是鄭璞的太師父已經清理門戶,將鄭璞擊殺。如果說這裏面有什麼問題,恐怕只有太師父自己知道。
最大的問題果然還是爲什麼這麼快的殺掉了鄭璞。鄭璞的實力調查局的衆人有目共睹,就算他的師父理應比他更強,要將他擊傷容易,把他殺死卻難。
更何況,作爲自己最親近的弟子,就算叛變的事實鐵證如山,正常人也應該是想辦法將他擊傷以後公開審問,給所有人一個交待。現在卻只是讓弟子沿途傳話給各處村落,總覺得有些敷衍。
會不會是鄭璞暴露了調查局之間的關係,被老聖人誤會成了叛徒
有這種可能性,但是這樣一來想和平的去三清山就不可能了。但這樣一來調查局應該早就被通緝了,也沒有從掌櫃的那裏聽說過有關調查局的存在。
“該不會老聖人才是幕後黑手吧”狄卡不自覺的脫口而出。
如果真的如此,先不說引發的後果將有多麼嚴重,那鄭璞又是怎麼回事他一直被矇在鼓裏
狄卡越想越亂,儘管月明星繁,雲淡風輕,狄卡卻無法安眠,倚着窗沿看向外面的夜景平靜着思緒。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這麼晚了,會是誰呢狄卡立刻出聲道:“請進。”
“你還真沒睡啊”歐仁妮走了進來。
“你纔是,怎麼醒了”
“你關門的聲音太大了。”
“這也能怪我咯”
“抱歉”
歐仁妮剛一開口,狄卡比了個噓的手勢:“沒什麼。”
“好吧”歐仁妮看上去情緒有些低落。
“又想家了”
“纔沒有在想鄭璞的事情明明才過了幾天,卻”歐仁妮一邊說着,一邊走到狄卡的身邊。
“生死有命,不過說實話我不認爲他已經死了。”狄卡道。
“爲什麼這麼說”
“首先如果說鄭璞和他的師父起了不可調和的矛盾,生死相搏的情況。鄭璞不是一個古板的人,即使力所不及,也會把精力放在自保上,逃走卻是不難。”
“這倒是,他是個愛惜生命的人。不過倘若是爲了保護我們呢比如他和調查局合作的事情暴露什麼的。”
“貴生是我們文化中相當重要的一個概念,我也不認爲他是會死諫的那種人,再說了我要是他的師父,頂多也就把這個叛逆弟子關個禁閉而已。除非”
“除非什麼”
“如果他的師父對他早有殺意,伺機偷襲,那就不好說了。俗話說不怕人比你強,就怕比你強的人還比你心機重。”
“你也是這麼想的我覺得他的師父肯定有問題。”
“這個解釋很合理,只是缺乏動機。”
“你不是常說麼,你們搞哲學的只看重解釋。”歐仁妮笑道。
“是啊,所以才經常出錯,留下一堆悖論讓我們後人頭疼。”
“所以我纔會說,行動有時候比思考更重要。”
“但不能是單純的行動,否則就和某個醉鬼一樣了。”
“不是你先說不提這茬的嗎”歐仁妮掐了一把旁邊的狄卡。
“停停停我就是隨便調侃一下總之現在看來行動確實很重要,恐怕只有到三清山才能證實我們的那些猜想了。”
“也好~”歐仁妮打了個呵欠,揮了揮手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