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袍一揮合上手中白玉扇,順手掛於腰間,扶着木椅兩旁躍了起來,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青色衣袍在半空勾勒一絲清冽弧度。
紅脣半抿,狹長鳳眸戲謔一閃即逝。
在現代,什麼拉斯維加斯葡京都玩膩味了,區區腐朽古人的雕蟲小技也敢在她眼前賣弄,活該。
而正值此時。
神出鬼沒的中年男子不知何時又已出現顧盼希身邊,沒了之前的冷氣肅殺,附耳輕聲,微做一個請的舉動,“這位公子,我們主子有請。”
顧盼希脣角一勾,桃花鳳眸染上一層興致,她太想會上一會這個神祕強大的幕後人。
悠閒自得理了理袖袍,領着靜水流深直直掠過面色慘白牙關緊咬的上官嬌嬌,擦面而過時貼在耳旁輕聲甩了淡淡四字,“好自爲之。”便大步流星身姿瀟灑踏上階梯。
而上官嬌嬌聞言驀然瞪開雙眸,頓時染上一層血紅殺意,恨意滔天,格外滲人。
花木樓梯踏過剛纔那道鋒寒冷銳眸光的主人鳳亦菲所在的雅閣時。
顧盼希秀眉上挑,故意停在原地不走,身後靜水流深以及身前領路的中年男子也都一臉不知所以。
一張紅燭秋光屏風將雅閣與迴廊一分爲二,甚至能隱約透過燭影屏風瞧見裏面朦朦朧朧的身影。
雅閣之內寂靜無聲,顧盼希狹長鳳眸戲謔一笑。
半偏着頭紅脣輕啓,“靜水啊,調回頭去給上官嬌嬌送個信,說我好像又發現有個姑娘對齊君煜那廝感興趣了。”
嗓音不算響亮,卻夠清脆。
身旁三人皆是一臉愣神,對她這突發其來毫無預兆的舉動弄了個懵,啊
同一時間顧盼希聽見屏風之後玉瓷茶杯掉落在木質地板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眸中不着痕跡閃過一絲暗芒。
脣角愈發上揚秀眉一挑,原本她還有些不確定,這下試探無疑是確定了她內心猜想。
女人的莫名敵意,只有可能來自妒忌。
可她無依無靠一介顧家孤女,只有霸着華夏皇后的稱號,除了這個她再想不出別的理由。
望着靜水困惑的星眸,顧盼希似笑非笑漫不經心道,“告訴她多了個強勁情敵,堂堂青鸞公主風亦菲。”淡淡一席話,暗藏鋒芒犀利,像在預示或在警告什麼。
對着靜水流深使了個眼色,鳳眸瞥着屏風後之人。
二人順着她目光注視的方向望去,似乎瞬間知曉什麼,齊齊點了點頭,眸子劃過一絲驚詫與明瞭。
靜水隨即轉身使用輕功體態輕盈點步飛走,去辦顧盼希所吩咐之事。
顧盼希望着靜水逐漸遠去的身影,淡淡收回視線,勾着紅脣便和流深大步流星離開了屏風之處,繼續上樓。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她巴不得上官嬌嬌和風亦菲爭得個頭破血流你死我活兩敗俱傷。
可就上官嬌嬌那個蠢驢腦子焦躁衝動的性子,怎麼玩的過鳳亦菲這種工於心計城府深沉的極品。
嘖嘖嘖。
她就是故意在風亦菲面前說那番話,實則就是爲了警告她,那些小九九花花腸子就別在她面前賣弄了,自個兒就跟個耍猴的小丑一樣可笑還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