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竹的心裏有痛,阮沐天的話她能理解,但事實勝於雄辯,而現在更不是爭辯這個的時候,她知道該怎麼做,很快,肯定地點了點頭:“阮伯伯,現在瀚宇不得不娶喬安柔,而且形勢也是這樣,如果不娶她,阮氏集團將會遭到重創。更何況喬安柔出身名門,她是可以配得上瀚宇的,最重要的是,她已經懷了瀚宇的孩子。”

    她的眼前閃過阮瀚宇拉着喬安柔的手親暱地出現在中心小島上的情景,他們二人確實郎才女貌,門當戶對,這是強強聯手的婚姻,也是絕佳的配對,更何況阮瀚宇現在也並不是那麼的討厭她。

    “清竹,傻孩子,你纔是我們阮家的媳婦,剛開始我也對老太太的指婚非常反感,認爲她利用封建家主的特權隨意干涉瀚宇的婚姻,會毀了他的終生幸福,但後來我看清了,也明白了,她老人家那是火眼金晴,早就看明白一切了,只是當我明白過來時一切就都晚了。”阮沐天幾乎是用沉痛的心情糾正着木清竹的話,心裏卻複雜異常。

    事實是,現在,他也不能保證什麼

    木清竹低頭不說話,默默無言。

    “清竹,如果現在有機會,擺在面前的一切障礙都全部消失的話,你還會選擇留在瀚宇的身邊嗎”阮沐天帶着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她,緩緩問道。

    木清竹仍然低着頭不說話。

    她,早已經看清了,喬安柔當然不適合阮瀚宇,但喬立遠的勢力,還有她肚中的孩子,那都是真實存在的,就算三年前的陰謀真的與她有關,那也不能影響她現在的存在感,更重要的是,她自已的個性真的不適合呆在豪門,現在經歷得越多心越寒,越想清靜,越想過自已想要的平淡生活,豪門的這種爾虞我詐,她很厭倦,更不能過這種與喬安柔在一起爭風喫醋的日子,她的心太累,太累了。

    更何況,現在的她好不容易做出了這個選擇,不想就這樣放棄了。

    因此她的臉上很平靜,很從容,並沒有什麼波瀾,那是看穿一切,洞悉一切的從容。

    “看來,你真是想捨棄我家瀚宇了,這是我們阮家的德淺,不配留下我,但我要告訴你,不管你做何種選擇,我與老太太的看法都是一致的,我們瀚宇的媳婦只能有你一個,永遠只會承認你一個,別人嫁進來我也是不會承認的。”阮沐天非常鄭重的說道。

    他看到木清竹的表情已經明白了一切,面前這個小女人,人小卻主意大得很,她有自已的尊嚴與驕傲,決不願因爲想過豪門的這種虛榮生活而屈服於自已的意志,而她對豪門的這種榮耀看得很淡,這看她今天的打扮就知道了,現在她手上有了老太太給她的當家權,也有了阮氏公館的繼承權,甚至瀚宇也是愛她的,她完全可以利用她的權力優勢打扮自已而與喬安柔一較高下,可她沒有,甚至是選擇了放棄,這就說明,她是在放棄瀚宇,放棄這種無數女人想要過的豪門生活了,這是她的選擇,不會因爲任何人而改變的。

    更何況,喬安柔還懷孕了。

    以她的這種心性,高潔如此,又怎麼能容忍自已的丈夫讓別的女人出軌懷了孩子呢,因此不管是他亦或是瀚宇,甚至是奶奶,做出再多的努力都是沒用的。

    她,不會選擇留下來。

    阮沐天沉重的嘆息着,語重心長的說道:“清竹,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把三年前我所看到的,聽到的,知道的真相告訴你,還你一個清白,也讓你自已能有個正確的判斷。”

    木清竹擡起了頭來,明眸含冰,帶有疑惑。

    “三年前幸虧我及時趕到了,雖然沒能來得及阻止他們,但也總算是沒有讓那個男人毀了你的清白。”想到三年前發生的事,阮沐天的眼裏有了更多的憤怒。

    木清竹的眼眸籠上了一層痛苦,三年前的那幕歷歷在目。

    那天清晨,喫完飯後,想起阮沐天昨天說過的話,要她今天去書房找他,就朝着電梯走去,剛走到走廊裏只覺得口乾舌燥,看看時間還早,就朝着一樓走去。

    正好吳媽在廚房裏,見到她過來,忙端起了一杯飲料汁遞給她,說是剛榨出來的,很新鮮,味道也很好。

    她絲豪沒有覺得有什麼異常,因爲季旋愛喝新鮮的水果汁,廚房裏經常會榨這些,當下說了聲謝謝,正好很口渴,伸手接過就喝了,很快,她感覺不對了,頭開始暈沉沉的,眼前發黑,然後倒了下去,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她醒來時,正在某個高級酒店的客房裏,耳邊就聽到一聲暴喝好大膽子,驚得她睜開眼睛,臉色直髮白,一個長相兇惡面生的粗壯男人全身上下幾乎赤裸着,只穿了條內褲正站在她的牀前,那玩意兒明顯可見。

    他眼露淫光,目赤面紅,像一頭豹狼般要撲向木清竹,只是被那聲如雷的怒喝鎮住了,扭轉了頭來,面前站立着的閃着厲光的老人,讓他心生懼意,眼裏閃過絲驚惶之色。

    木清竹很快嚇得清醒過來,慌忙爬起來,只覺得身上涼涼的,低頭一望,天啊,她正全身赤裸,只剩下了條內褲,身上根本沒有任何衣服,只有一塊薄薄的牀單包着她,顯然,那個男人還沒有來得及侵犯她,就被面前趕來的老人給喝住了。

    她摟緊了牀單,渾身簌簌發抖,眼睛裏全是害怕的光,臉色蒼白勝雪,嘴脣哆嗦着,眼睜睜地望着阮沐天氣得滿臉鐵青,眼圈赤紅,哆嗦着手指着那個男人,然後,慢慢倒了下去。

    “爸,爸。”她又害怕又擔心,哭着叫喊了起來,全身更是如火燒般,胸腔裏都是那種快要爆炸的難受,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開始發燙,咽乾舌躁的,開始,她還不明白,後來才知道,那天她喝過的吳媽遞來的那杯汁裏一定是有藥的,她被人算計下藥了。

    而面前的那個男人,她根本就不認識,再看那個男人滿臉興奮的笑着,渾身的肌肉爆起,赤目圓睜,似乎也是喝了藥的。

    眼見着阮沐天倒了下去,他露出了貪焚猙獰的笑,就要不顧一切地朝她撲過來。

    門被哐的一聲踢開了。

    怒氣衝衝的阮瀚宇趕了過來,揮起一拳就打向了那個男人的臉,男人狼狽而逃。

    季旋隨後就到了,看到暈倒在地的阮沐天,又看到牀上正在發抖的木清竹,什麼都明白了,當即指了指木清竹,渾身氣得發抖。只是蹲下去摟起了阮沐天號啕大哭。

    阮瀚宇鐵青着臉,滿臉暴怒,木清竹害怕極了,只是簌簌地發着抖,忍住渾身火燒般的難受,說不出一句話來。

    就在這時,很多新聞媒體記者衝了進來,鎂光燈一片閃耀,全都照在木清竹發白的小臉上。

    木清竹完全傻了。

    “滾,給我滾。“阮瀚宇暴跳如雷,呼來了酒店的保安,又叫來了連城,這才把記者們全部趕了出去。

    阮瀚宇鐵青着臉很快把阮沐天送到醫院裏去了。

    直到所有的人都走光了,木清竹才抖抖索索的穿上了衣服,回到了阮氏公館。

    她把自已泡進冷水裏,閉着眼睛,任淚長流。

    冰涼徹骨的冷水慢慢平熄了她體內的躁動,如一隻受傷的小鹿般,蜷曲在了冷水裏,再也沒有了知覺。

    直到房門被阮瀚宇狠狠踢開,他暴怒如雷的臉出現在她的面前,一把從水裏拎起了她,帶着惡毒不屑的眼神在她不着寸縷的身上流連着,臉上的憤怒嚇人:“死女人,這麼快就耐不住寂寞了吧,蕩婦。”

    狠狠把她拋在大牀上,木清竹的頭震得轟轟作響,雙手護在胸前,蜷曲着,目光呆滯,喃喃地說道:“瀚宇,這一切與我無關,我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

    可盛怒得失去理智的阮瀚宇根本聽不見她的解釋,更是被她美好的身體弄得難以把持。

    “你不是想要嗎,好,我滿足你。”

    他一把脫掉衣服,惡狼撲虎般朝她撲來。

    木清竹毫無任何抵抗力,癱軟在牀上。

    沒有任何憐惜,沒有任何愛撫,直奔主題。

    下身的疼痛讓木清竹咬緊了牙關,默然承受着他的暴怒,眼裏連淚都流不出來,只有絕望的痛苦。

    那一天,他瘋狂的折磨她,如同野獸。

    而她只能是默默的承受,希望她的忍讓能讓他消掉一點點怒氣。

    直到他筋疲力盡了,才攤倒在牀上,木清竹看到了他滿臉上的痛苦。

    晚上時季旋衝了上來,狠狠打了她一巴掌,被她怒罵成裱子,蕩婦。

    她如同風中落葉,想要飄落也不知要飄落何處。

    就在那晚,她得到了一個消息,阮沐天因此暈倒成了植物人。

    她,成了阮家的罪人,不可饒恕的罪人。

    這裏已經再也呆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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