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真過意不去，就把你姐給我吧”
“你說什麼”葉一鳴懷疑自己聽錯了。
“沒說什麼我來之前瘋道人還交給我一個任務，讓我帶你去看看戰爭的背面”張放話說得很快，這樣別人就沒有多少可以考慮的時間了，甚至他沒有等葉一鳴在問出來，趕緊拉着她往斷魂谷方向衝了過去。
其實對於張放如果愛上了姐姐，葉一鳴並不是很介意，如果雙方都有意，他倒是樂見其成，一個是至交，一個是親姐，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所以張放急着拉他走，倒也算是遂了她的心意。
三人趕到的時候，正好的北地和反叛者聯軍進入山谷的時候。
“我們也跟進去吧”葉一鳴看到谷口已經一個人的影子都沒有，便決定跟上去看看。
張放一把拉住他道：“你不覺得山上的霧厚了一些嗎我們現在這個位置纔是看戲的位置”
“說得很有道理，這個位置看戲最好看了，還有你朋友剛剛和你說的是他要你姐”
張放和葉一鳴原本貓在那個地方觀察着谷口，猛然聽到這句話同時轉頭。葉一鳴咬牙切齒道：“你剛剛纔把靈魂枷鎖給我，不怕我弄死你嗎”
“哦你們要看得戲來了”白鷹指了指谷口，那裏有十餘人跑了出來，還不停的回頭張望，顯然是怕後面有人追過來。
葉一鳴看了了他們在谷口的笑，真切而有感染力，在他們無聲無息的倒下的時候，葉一鳴甚至想要衝出去將他們都扶起來，顯然這麼魯莽的行爲是不允許的，他在山谷兩端的山頂的厚霧那裏感受到了一絲異於平常的靈力波動，如果不是他們正作爲旁觀者看着，恐怕也會忽略掉這絲異常。
“白鷹神山制約罪人的手段不可謂不激烈，爲何你們敢反”這個問題其實困擾葉一鳴很久了。
“所謂的制約手段也不過神山的天階高手流傳出來，表面上看固然難解，但至少不是無解的，而北疆戰場這個地方，罪人可有好幾位天階的高手，幾個月之前罪人內部流傳那幾位天階高手已經破解了制約手段我其實只能算是外圍成員，知道的不多，否者我也沒機會跟着你們了。”
這是葉一鳴才發現白鷹衝頭到尾說話的語氣都是這種沒有任何感情的說話方式，不經皺了皺眉頭。
還沒有等他問出口，白鷹繼續道：“呵呵即便是外圍成員，但終究是掌握了一些他們的祕密，而且也得到了他們應對神山制約的手段，天下自然不會有免費的午餐，所以我們被下了另外一道禁制，雖然沒有神山的霸道，但畢竟是天階高手親自出手，自然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那你”葉一鳴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或者該用什麼身份去問。
“呵我這人雖然爛，但是言出必踐的口碑倒是一直不錯的，而且我一個無根無萍的武者能夠活到今天，顯然腦子也是夠用，顯然跟着赤霄是要死的，北疆戰場天階的罪人可不止赤霄一個，但敢反叛的不也就他一個嗎”白鷹說話的時候，有青色的紋路從脖子上蔓延到了臉上，彷彿是一種詭異的紋身。
“什麼是獸毒”葉一鳴問道。
“還記得我們進入問道書院，教習說的第一課是什麼嗎”張放沒有直接回答，反倒是向葉一鳴問道。
“萬物有靈”無需思考，修道之人面臨的第一課永遠都是這個。
“對呀，萬物有靈，你可曾見過除了人以外的修道者，人形生物雖說悟性高於其他類型的生命，但修道初期壽命始終是一個難以逾越的坎，同樣也因爲人類悟性高於其他生命，所以修道變得很容易，資源也就少了。其他類型即便是修道初期艱難，但是我們這一界已知的歷史也有萬年，時間的積累，其他類型的修道者本不該如此的罕見”張放看了白鷹臉上蔓延的青色紋路繼續道：“一切的根源就是白鷹身上的這個獸毒，想不到現在獸毒已經是人力可以控制的了，師傅告訴我獸毒開始蔓延的時候，他還很小，記憶也並不是特別深刻，那個時候他跟着你們院長也就是瘋道人修道，他親眼見到了人妖大戰，其他形體的修道者那個時候統統被定義成了妖。那次大戰妖類敗得很快，不僅僅是因爲實力的差距，還有他們的自身的內疚，因爲他們加入到了人類社會後初期雖然並沒有什麼事情，但是隨着融合的加深，一種叫獸毒的東西在和妖類接觸比較多的人類中蔓延開來，如同凡人間的瘟疫一般，快速蔓延，而且無法治療只能阻隔。自此人們對獸毒談虎色變，但是看白鷹的描述，人爲種下的獸毒，嘿嘿當年的故事並不是像師傅說的那麼簡單呀”
“看你們倆似乎都很淡定，這個毒除了難看還有什麼危害其實我莫名還覺得這樣子蠻帥的”葉一鳴看了一眼白鷹道，當事人不急，他可可以保持最基本的淡定。
“吼”
一聲奇異的嘶吼打斷了三人的談話，吼聲並不是如何的大，但是卻直入靈魂，心臟在那麼瞬間又片刻的停頓而後是詭異的窒息感，彷彿一個不會水的人被強行摁在了水中，然後被拖起來的感覺。
三人相互交換眼神，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我有一個基本的判斷，赤霄死了這個嘶吼應該是滅了他們的手段，殺死天階高手並不是不可接受的壯舉，但是可以這麼短的時間做到，顯然也是非常手段了，最重要的是，似乎並沒有爆發什麼像樣的戰鬥”白鷹臉上的青色紋路已經停止了蔓延，但是他的臉上彷彿是戴上了一層面具，只看到嘴脣在動，但是面部肌肉並沒有任何跟隨的意思，甚至他眨眼的動作都變得晦澀，如同長久未開的窗。
“你怎麼知道赤霄死了還有你這樣真的沒有問題嗎”葉一鳴問道。
“有事，不過我至少活下來了，不是嗎赤霄的和我沒有仇怨，只是相互利用的關係，當初他以靈魂起誓，獸毒只有兩種情況會發作，一種是我出賣他們，還有一種是他死，我可以確定我沒有出賣他，而且出賣他的是由心靈誓約引起，我不應該還活着，所以他死了我如果跟着他們一條道走到黑，那麼我也死了”
不知道爲何，葉一鳴在白鷹僵硬的臉上看到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