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離開別墅,她不知道該如何玄景行相處。

    婚禮,她想要,卻不是她想要的。

    再待下去,不過是徒增尷尬。

    南絮沒有地方可以去,漫無目的走在街上。忽然,她的視線被路邊一家花店吸引,她站在路邊看了許久,最後坐在旁邊的咖啡廳旁,欣賞着從裏面走出來的一個又一個客人。

    “抱歉,打擾一下!請問這裏有人嗎?”

    紳士的嗓音驟然響起,南絮擡頭,對上一張熟悉的面孔,驚喜的說:“許先生?您請坐。沒想到能在這裏遇見你。”

    許世安坐在對面,點了一杯咖啡,“你約了人?”

    “路過,發現旁邊那家花店的生意不錯,老闆的手藝也非常棒。所以,就厚着臉皮,坐在這裏偷偷欣賞。”南絮搖頭說着,倏地,疑惑地問許世安,“許先生怎麼會在這裏?”

    “這是我妹妹的店。”

    “真的嗎?”南絮驚訝極了。

    正說着,花店裏走出來一個穿着清新連衣裙,帶着圍裙的少女。少女手中捧着一個杯子,杯子上繁花似錦,很是好看。少女徑自朝着這邊走來,俏皮的看着南絮問許世安。

    “哥,這位是……”許世襄俏皮的眨眨眼。

    許世安溫和的解釋道:“這位是黎總。”

    南絮笑着說:“叫我黎絮就行。”

    “你好,我叫許世襄,是許世安的妹妹。”許世襄大大方方的伸出手。

    南絮伸手握住,“我剛剛還在想,隔壁花店的老闆,到底是何方神聖,簡直是鮮花神下凡,每一朵花都好像是精心雕琢過的似得,美極了。”

    許世襄被誇的有點不好意思,“我都是胡亂弄的。”

    “很美!”

    南絮發自內心的讚美。

    許世襄被她誇的臉紅了,“黎總長的更漂亮!”

    許世安無語的說:“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商業互誇?”

    南絮和許世襄相互對視一眼,齊齊大笑起來。

    許世襄平時不怎麼來花店,每週只會來一次,每次這一天花店裏的聲音都會非常好。聊了一會兒,許家的車子來了,許世襄依依不捨的跟南絮道別。

    “絮姐姐,你走之前我們再約一次。”

    南絮忙笑着應下來,“好的,那我們電話聯繫。”

    “嗯。”

    許世襄坐上車離開後,許世安轉過身,向南絮道謝,“今天的事情謝謝你。”

    南絮微笑,“我並沒有做什麼。”

    “我妹妹身體不好,沒有去過學校,接觸的同齡人也很少。她喜歡花,因此開了這家花店,但是每週只允許她來店裏一次。每次她來店裏,家裏的人會在旁邊守着,深怕出現意外。”

    南絮羨慕的說:“看得出來,她被保護的很好,你們家裏的人都很愛她。”

    “世襄很懂事,從小就懂事。哪怕身體不舒服,也都儘量忍耐。明明自己才從急救室裏出來,意識才恢復,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安慰家人。”

    南絮默默地傾聽。

    “我們一家都是醫生,卻治不了妹妹的病。這些年,全家人都在努力,也只能是讓世襄減輕一點痛苦。我已經很多年沒見到她笑的這麼開心了,所以謝謝你。”許世安深深地望着南絮,眼底滿是感激。

    南絮搖頭,“能幫我世襄我也很高興。”

    “時間不早了,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請黎小姐共進晚餐?”許世安主動邀約。

    南絮看了眼時間,充滿歉意的說:“抱歉,我這次是和家裏人一起出來的。”

    “是我唐突了。”許世安忙說。

    “不不不,過幾天等我回去,再和許先生聯繫。希望許先生能賞光。”

    “一定。”

    許世安這次沒拒絕。

    南絮匆忙離開咖啡廳,攔了一輛車往回走。

    回到莊園,南絮直接回房間換衣服,剛走上樓梯,就看到站在走廊上的男人。

    南絮裝作沒有看到他,從他身邊經過。

    “南絮。”

    熟悉的名字,鮮有人能這樣喊她。

    南絮深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平靜地望着他,淡淡地開口,“玄先生。”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莫過於此。

    明明是夫妻,嘴裏喊出的卻是最生疏的稱呼。

    “今天下午你去哪兒了?”深邃的視線死死盯着她,“去見了誰?”

    他身上帶着別人身上的味道,那一刻,他幾乎要瘋了。他明知道她不愛他,跟在他一起,不過是爲了給孩子們一個完整的家。而她,隨時都可以抽身離開。

    明明他已經再向她示好,明明她都準備給她一個婚禮,讓她成爲人人羨慕的玄太太。

    她竟然還跟別的男人牽扯不清。

    南絮疲憊的閉上眼睛,深呼一口氣,緩緩睜開,背對着玄景行,說:“玄先生,雖然我履行了夫妻義務,但並不代表我和你之間就是真正的夫妻。那一紙合約是你決定的。請您不要干涉我的私生活。”

    她緩緩轉過身,嫵媚的紅脣,緩緩勾起,帶着輕蔑的語氣,道:“也請你不要認真。”

    玄景行,你不是瞧不起我嗎?

    那就一輩子都瞧不起我,不要對我動心。

    玄景行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的聲音如同地獄裏傳來,帶着森寒的氣息,“你在說什麼?天還沒黑,就在做夢嗎?你覺得我會看上你?”

    “不是最好。”南絮淡淡的微笑,“請繼續保持這樣的心態,這樣就算我們之間多次履行夫妻義務,我也不用擔心你會愛上我。”

    “看來你對我沒有履行丈夫的職責,讓你很不滿?”

    玄景行森涼的嗓音,帶着溫怒,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把人用力帶進懷裏,俯身在她身邊低聲道:“那我現在就滿足你,省的你不安分,出去招惹其他的男人。”

    南絮瞪大了眼睛,就在眼淚要奪眶而出的時候,她猛地仰頭,用力睜着眼睛。

    然後,眼底只剩下淡淡的哀傷。

    玄景行呼吸一滯,他似乎傷到了她。

    他心裏濃濃的嫉妒,憤怒的燃燒着,幾乎要把他整個人燒着。

    玄景行把她拉進房間,丟到牀上,站在昂貴的地毯上,居高臨下俯視她。

    “南絮,你要時刻記住你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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