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歡喜田園 >038 砸店
    青苹一聽,哪裏還睡得下去,急忙披衣起牀,往正堂而去。

    原本在去縣城之前,她就已經將酒樓的整改計劃給了張皓陵。只可惜因爲城裏的事兒給耽擱了,還沒來得及實施,這就出事兒了。不過以他們那樣的經營,這酒樓不出事兒才奇怪呢。

    幾乎是前後腳的功夫,她和張皓陵同時來到正堂。此時正堂裏已經聚集了好些人,七嘴八舌地說個不停。

    “也不知是哪個不開眼的傢伙,居然敢砸咱家的酒樓,真是活膩了”

    “哼,要我說,咱們得去縣衙報官,讓他喫一輩子的牢飯”

    “對,還得讓他十倍地賠償不然,還以爲咱們老張家好欺負呢”

    青苹瞧得連連咋舌,唉這些個女人,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連事情都沒搞清楚呢,就在這大放厥詞。太自以爲是了

    張富貴此時反揹着手,滿臉焦燥不安的神情,在大堂裏不停地走來走去。

    “爹,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張皓陵顧不得跟青苹打招呼,直接問着張富貴道。

    張富貴見到他倆進來,像見了救星一般,雙眼頓時一亮,“陵兒,青苹,你倆來得正好,快去酒樓那邊看看出大事了”

    兩人聞聽此言,也懶得過問細節了,又急急忙忙地往大門口跑去。

    早有下人套了馬車在門口等候。

    張皓陵卻擺手,直接去馬廄裏騎了他的大白馬,將青苹往自個兒馬上一拽,再一勒繮繩,白馬嘶鳴一聲,帶着他倆如飛而去。

    兩人到的時候,富貴酒樓已是一片狼藉,四周圍滿了人。看到他倆過來,人羣自發地讓出一條通道,二人這才得以親臨現場。

    眼前的景象的確慘不忍睹。

    硃紅色的牌匾已被人取下,正中一個大大的窟窿,顯然是被人用斧頭砍的;兩邊的門柱子上,也被人用刀劈出了多條溝壑,坑坑窪窪的不成樣子;再進到酒樓裏面,結賬的櫃檯也被砸得稀巴爛,一溜兒的酒罈子全都破掉了,濃烈的酒香撲鼻而來;再看桌椅板凳啥的,全都被踢得東倒西歪,筷子散落了一地,碗碟茶杯等瓷器,全都碎成了碎片。紗窗簾子被扯得到處都是,橫一條豎一條的,亂七八糟地飄飛着。

    饒是青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也不由得倒了一口涼氣。

    這傢伙,還真是個狠的

    張皓陵見此情景,肉疼得咧了咧嘴,氣得想殺人的心都有。

    這時,幾個夥計抖抖瑟瑟地從角落裏站出來。他們身上都掛了彩,有的傷在臉上,有的傷在胳膊,有的走路撅着腿,且全都哭喪着臉,聳拉着腦袋,面上的神情又恨又怕。

    張皓陵不由沉了臉問道:“到底怎麼回事把詳細情況說說”

    他這一說話,立時嚇得那幾個打起了冷顫。

    隨後,掌櫃的提心吊膽地站了出來,語無論次地說了一大堆。

    青苹自己腦補了一下,才總算知道了個大概。

    原來,昨兒個晚上來了一撥外地的客人,點了滿滿一大桌子的菜,還喝了兩罈陳年女兒紅,一直鬧鬧哄哄地,折騰到打烊的時候才走。

    誰知今兒個一早,一幫人氣勢洶洶地找上門來,聲稱他們的少主昨兒個晚上回去後,上吐下泄得起不了牀,差點連命都丟掉了。不用說,肯定是這家酒樓的菜有問題。雙方一言不和,就打了起來。

    最後,酒樓的夥計們慘敗,下場便是這樣了。

    青苹自然曉得,他這話裏明顯是有水份的。以他們待客的素質和一慣的作風,遇上找碴的人上門,首先想到的不是弄清事實的真象和賠禮道歉,而是想着如何用強制手段鎮壓他們。沒曾想這回遇上了硬點子,這才吃了大虧。

    青苹雖然是個極其護短的主兒,但此刻爲了顧全大局,她還是想要多瞭解一點情況,再決定下一步的行動方向。

    心念至此,便對掌櫃的問道:“昨兒個他們都點了些什麼”

    掌櫃的忙不迭地回道:“他們那一桌一共來了四位客人,統共點了八個菜,有滷拼盤、手撕雞、白灼蝦、清蒸鯇魚、糖醋排骨、紅燒獅子頭、酸蘿蔔燉老鴨湯、熗鳳尾。”末了掌櫃還特意跑到破爛的櫃檯裏,翻出了他們的菜單,雙手呈給青苹。

    青苹接過來略微地看了一下,便隨手揣進了袖袋裏,卻又淡淡地說道:“帶我去你們的竈房裏看看吧。”

    掌櫃的不明所以,有些怔愣。

    一旁的張皓陵說話了,“照青苹姑娘的話去做。以後她的話等同於我的話,你們一定得聽。”

    這話從張皓陵的嘴裏說出來,自然是很有份量的。

    其實自從上次兩人一同來酒樓視察時,大夥兒都已明白,這個丫頭的身份絕不簡單。眼下看來,還真是沒有猜錯呢。

    於是一行人往竈房走去。

    竈房很大,青苹粗略估算了一下,得有一百多平米呢。正中三個大竈眼,五個小竈眼相對而砌,各有煙囪通向屋頂。四周的牆上整整齊齊地釘了兩排釘子,上面密密麻麻地掛滿鍋碗瓢盆、墩子刀子叉子勺子鏟子等廚房用具。

    再有就是,挨着各牆壁鑲了兩張案板,兩張操作檯,一張案板上擺了魚肉等各種葷菜,另一張案板上擺的是一些時蔬。操作檯上此時卻是空着的。

    佈局倒是不錯,只可惜衛生條件實在太差了。

    許是用的年辰久了,又疏於打掃的緣故,竈臺上積蓄了不少的污垢和油漬,黑漆媽孔看着就讓人倒胃口;還有案板上的那些魚肉,就那樣隨隨便便地擺在那裏,沒有采取任何保護措施,隔着老遠,還能清晰看到上面沾滿了灰塵;還有掛在牆上的那些刀具地,也都是鐵繡斑斑,看着就不舒服。地上到處散亂着一些爛菜葉,被積水浸泡着,發出一股腐敗難聞的氣味。

    青苹看過之後,面無表情地繼續問道:“你們知道他們住哪裏嗎”

    掌櫃的略微回憶了一下,“好象聽他們說起過,就在隔壁五井街的悅來客棧。”

    青苹也懶得得跟張皓陵商量,直接對那些夥計們發號施令道:“好,我們先去那邊看看。你們也別閒着,先將這些東西清理一下,再登記造冊,知道嗎”

    那些夥計們自是一溜煙兒地點頭。

    隨後,青苹拉了張皓陵一起出門。

    此時,圍在外面的那些人,見沒什麼熱鬧可看,就陸陸續續地散去了。

    張皓陵有些不解地望着青苹,“青苹,你這是什麼意思咱們不是應該報官嗎這事擺明了是他們故意找的砸子,咱們不能就這樣算了吧”

    唉,這廝也太先入爲主了,恐怕這也正是他們日常處理此類事情的一貫方式吧。

    儘管心裏有些煩燥,但青苹還是耐着性子勸道:“先別急着下結論,咱們還是先過去看看究竟再說吧。而且,遇上這種情況,一定要謹慎處理,不然酒樓的聲譽肯定會受影晌的。”

    張皓陵聽得頻頻點頭,“對,還是你想得周到。”

    “對了,昨兒個那個大夫哪裏請的咱們將他也一併帶上吧”

    張皓陵立時明瞭她的意思。於是兩人拐了個彎,請了昨晚給華辰軒醫治的那位景大夫一起往“悅來客棧”走去。

    客棧的肖老闆見到是張皓陵,頓時明瞭他們的來意,隨即安慰了幾句,就直接帶人上了三樓。

    悅來客棧,可謂是溪水鎮上最好最貴的客棧,據肖老闆說,他們是昨兒個上午住進來的,出了兩倍的價錢,包下了整個三樓。其中一位二十來歲的年輕公子,衣飾華麗,像是這些人的主子。

    青苹立時在心裏將他歸結爲富家的紈絝子弟之流。

    四人才剛走到樓梯口,忽然聽到一個大嗓門的聲音震天吼道:“操他奶奶的,將那酒樓砸了都是輕的,以老子的意,乾脆多帶幾個弟兄過去,一鍋端了他們的老巢”

    四人聽得此言,又是大大的吃了一驚。

    聽語氣,來者不善哪,很像是的江湖幫派呢。

    隨即,又聽到一個溫和的男中音道:“好了,老五,你也別瞎咧咧了,咱們還是等少主醒來,再拿主意吧。”

    “少主”難道真的惹上了江湖幫派。

    前世的電視劇可不是白看的,那些個江湖幫派,成天打打殺殺的,殺個把人就跟踩死一隻螞蟻那般簡單。更狠的,趁着月黑風高,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人,放了火,然後一走了之。即便官府發下海捕文書,四海通緝,也很難抓到他們,終成一樁懸案。

    想到這裏,青苹的心頓時往下一沉,連脖子都感覺涼嗖嗖的。老天,不帶這麼耍人的吧,她可不要將小命不明不白地葬送在這裏哇

    咳咳,還是儘量爭取和平解決吧。

    客棧老闆生怕惹火燒身,此時連忙找了個藉口,下樓去了。

    邊上張皓陵似乎看出了她的怯意,不由握緊了她的手,“別怕,青苹,一切有我呢”隨後他主動上前去敲門。

    很快,一個文質彬彬的中年文士過來開了門,見到他們三個,很是吃了一驚。

    青苹立馬給出個燦爛的微笑,然後又自報家門,說明來意。

    悲催昨兒個家裏的網絡出了問題,不能定時發佈,這會兒在網吧發的,若是時間有所延遲,還望親們見諒繼續求收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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