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不服就上:將軍請自重 >第245章 朝堂之上
    事出突然,加上起牀氣,覃煬極不耐煩低吼:“說”

    院外的小廝縮了縮脖子,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怒自家二爺,咽口唾沫,小聲囁喏:“方纔蘭家派人報信,說柳夫人在半道遇險,現在人、車及護送打手,皆生死未卜。”

    消息一出,覃煬愣了,跟他身後的僕役第一反應問:“二爺,要不要稟報少夫人”

    覃煬擡擡手,示意不用:“事情沒搞清楚之前,別一驚一乍。”

    說着,他看向小廝,疑惑道:“戌時三刻關城門,現在快三更,蘭家怎麼得到消息”

    “這”小廝有些懊惱,剛剛一心急着稟明情況,忘了問清楚。

    僕役年紀長,冷靜許多,拱手道:“二爺,老奴去過西門街,聽說蘭家有些不成文規定,不知是不是真。”

    覃煬:“講。”

    僕役對小廝使個眼色,小廝忙退出去,僕役才道:“蘭家也曾保護過棘手人物,爲謹慎起見,護送分兩隊,一隊明,一隊暗,暗地裏那隊必有一個報信人,防止報信人被害,都是上路後挑選。遇不測時,報信人躲入暗中,不現身不出手。此次蘭家夜裏報信,定是事態緊急,在城外放了響箭,或煙火一類信號。”

    黑市規矩多,覃煬早有耳聞,不過蘭家規定第一次聽說,並不意外,他估摸時辰,明天去城樓問問夜巡守衛便知一二。

    僕役看他臉色,揣度心思,問:“二爺,眼下柳夫人的事”

    “我自有安排。”說完,覃煬轉身回屋。

    他脫了外衣,摸黑躺下,一隻溫熱軟綿的胳膊搭上來。

    “醒了”覃煬把身邊的人往懷裏摟了摟,鼻腔裏呼出嘆息般的重氣。

    溫婉蓉確實醒了,從剛纔覃煬出門,到打開院門,整個動靜聽得清清楚楚,唯獨院外小廝說什麼,聽不真切,好像說出事了,再聽覃煬口氣,似乎不太好。

    “方纔什麼事大半夜的。”她心裏隱隱不安,忍不住問一句。

    覃煬不想說,哄她:“沒什麼事,睡覺。”

    說着,他閉上眼。

    對方越不說,越引起溫婉蓉的警覺,她從懷裏退出去,借起夜下牀,點了火褶子,看一眼漏刻,近子時末。

    重新爬進廂牀時,她猶豫下,問他:“睡了嗎”

    覃煬半晌沒作聲,她以爲他裝睡,準備問第二遍時,發現真睡着了。

    但一早,天未亮,覃煬便起牀,他鮮有比溫婉蓉起得早。

    溫婉蓉被革帶上玉扣撞在一起的叮噹聲吵醒,一睜眼,就聽見覃煬在堂屋跟下人交代去前鋒營傳話,拉幾頭狼青給他備用。

    她奇怪,穿衣服下牀,視線跟着走進來的男人:“好端端,拉狗做什麼昨晚到底發什麼事”

    溫婉蓉在疆戎見過狼青咬死人,對大狗心有餘悸。

    覃煬看出她的擔憂,坐在八仙桌旁,拍拍旁邊的空位置,示意陪他一起喫早飯。

    溫婉蓉說洗漱完就來,迅速鑽到屏風後,以爲覃煬要邊喫邊聊,沒想到他忽然開口道:“昨晚蘭家來人。”

    蘭家人

    溫婉蓉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吐掉嘴裏的茶水,擦擦嘴問:“蘭家人大半夜找我們幹嗎我們與蘭夫人不過一面之緣。”

    覃煬嗯一聲,淡淡道:“估計蘭夫人以爲覃丹兩家有來往,連夜告訴我們,護送的人出事了。”

    柳一一出事了

    溫婉蓉怔了怔,顧不上洗臉,跑出來,坐到覃煬旁邊,蹙眉道:“你夜裏怎麼不告訴我”

    “大半夜說了有屁用。”覃煬倒杯熱茶,目無斜視道,“三更天,別說人,連耗子都出不了城,出去幹嗎夜遊”

    溫婉蓉着急:“起碼我們應該打發人去丹府,知會丹澤一聲啊”

    覃煬要她把心放肚子裏:“蘭家叫人告知覃府,就不去西伯狗那”

    頓了頓,推心置腹道:“溫婉蓉,黑市蘭家不容忽視,敢對他們下手,絕非等閒,我挑明說,現在除了朝廷,沒有其他勢力與之抗衡。”

    再說朝廷,溫婉蓉首先想到皇上:“你的意思,是皇叔想對蘭家動手”

    覃煬別彆嘴:“不好說,眼下齊佑嫌疑最大,他和西伯狗水火不容,都察院專管燕都案子那羣屌人和大理寺相互擠兌,風言風語傳到樞密院,禍禍王八蛋們隔岸觀火,幸災樂禍得很。”

    樞密院禍禍的德性,溫婉蓉不看別人,看覃煬就清楚一二,然而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果真齊佑下手,只要查出丹澤與西伯人私下往來,覃家必定跟着遭殃。

    可對付齊佑,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

    溫婉蓉思忖一會,道:“我們總得做點什麼,幫丹澤也是幫我們自己。”

    覃煬毫不猶豫道:“這是自然。”

    “你想到應付的法子”

    “沒有。”覃煬食指輕敲桌邊,發出叩叩聲,神色微變,反問,“覃家至交,朝野皆知,現在突然出手幫個異族分子,你當齊家傻嗎”

    這一問,溫婉蓉也糊塗了:“我們幫還是不幫”

    “幫肯定要幫,”覃煬心想不是覃昱鬧幺蛾子,誰的女人被抓關他屁事,轉念到底怎麼幫又不顯眼一時沒頭緒,只叮囑溫婉蓉,“西伯狗和齊家那邊有我,你今天進宮找機會告訴牡丹,要她安分守己,好自爲之。”

    溫婉蓉點點頭,說知道。

    隨後紅萼提來食盒,擺飯,兩人喫到一半,小廝回報,說狼青備好了,問如何安置

    覃煬放下筷子,交代把狗拴到後院,沒他允許,任何人不得靠近。

    小廝領命。

    覃煬心裏有事,還剩半碗粥,便擦嘴不吃了,起身穿外衣。

    他不喫,溫婉蓉跟着下桌,伺候穿衣,又看看漏刻,關心道:“你準備出門這個時辰還早吧”

    覃煬說坐在屋裏憋悶,不如早點出門。

    九卿堂是早朝前專供官員們休憩等候的偏殿,當值的小太監千想萬想,沒想到向來踩點上朝的覃大將軍來這麼早,供茶出來特意看了眼微微放亮的東邊,以爲今兒太陽打西面出來。

    覃煬無視宮人短暫的驚詫目光,撩袍踱步,背脊筆直跨進九卿堂,一隻腳剛剛落地站穩,掃一眼偌大的堂屋,微微一怔。

    同樣筆直背影,負手站在半開的窗戶前,對外凝望,一頭蜜色頭髮在明亮火光中各外顯眼。

    覃煬挑挑眉,心領神會,原來睡不好,早起牀的不止他一個。

    想想也是,自己女人出事,能喫得香睡得着,不是傻就是窩囊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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