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江山豪賭:紈絝世子妃遠遠便見湖中心亭臺林立,亭臺內或站或坐着數十人,花紅柳綠,有男有女,看不清樣貌,但見人人衣着光鮮。想來那裏就是今日所說的觀景園賞詩會了。

    正打量間,四皇子忽然伸手一攬她的腰,李芸還沒回過味來,身子已經跟隨四皇子凌空而起。他根本不踩玉橋板面,帶着她蜻蜓點水般踩着湖面粼粼波紋向觀景臺飛去。

    李芸驟然一驚,頭腦還沒來得及眩暈,腳已經落了地。光鮮景象剎那近在眼前,她被晃得目眩,不由閉了閉眼,又瞬間睜開。不用回頭去看越過來的湖面也能清楚地知道這就是傳說中踏水無痕的輕功。原來世間當真有這樣的功夫存在

    她定了定神,惱怒地瞪向四皇子,“也不說一聲,你想嚇死我嗎”

    四皇子頑皮地一笑,神色盡是得意,“怎麼能嚇到月妹妹你的輕功可不比我的差呢。只不過這是我剛剛學成的踏水一式,想要你體驗一把而已。”

    李芸聽說自己居然也會輕功,心下不由一喜,但面色不動,冷哼一聲,“誰知道你又弄什麼幺蛾子來作弄我。”

    “真是天大的冤枉,我作弄誰也不敢作弄月妹妹。”四皇子告饒,並沒有鬆開攬着李芸腰間的手。如此親密的動作,他做起來很是自然。

    李芸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她已經感覺到數十道視線落在了她和四皇子身上,越發不敢再動,臉上的惱怒情緒也越發明顯。按理說她這個身體雲英未嫁,在古代這樣和一個男子親密不合禮數,尤其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親密。四皇子自然是知道這一點的,但他依然不放開她,想來是有所圖。她倒要看看他這樣做用意何在。

    果然,上首傳來一聲輕咳,緊接着一個溫柔的女聲嗔怪地看着四皇子責難道:“煜兒,你怎的越發頑皮了還不放開你月妹妹,看你將她嚇得。”

    “母后,您又不是不知道月妹妹的膽子可比天大,誰又能嚇到她您偏心不說,還怪兒子。”四皇子嘻嘻一笑,慢悠悠地鬆開了李芸的手和腰。話落,別有意味地看了皇后左首端坐着的明黃身影一眼,意有所指地道:“不過今日月妹妹還真是被嚇壞了。兒子可從來就沒見過她能被人欺負得躲在鴛鴦池的小亭子裏獨自傷心而不敢來這觀景園”

    李芸心思一動,擡眼看去。只見上首的女子戴着皇后鳳冠,端莊威儀,四十多歲,保養極好。她想着大約這個女人就是那個皇后姑姑了。而皇后左首坐着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一身明黃服飾,五官與四皇子有幾分相似,但比四皇子俊美中更多了一分威儀,眉眼深邃,將明黃的顏色穿得入木三分。她立即就猜出了他的身份,是她今日初來乍到聽得最多的太子殿下。

    李芸憑藉多年識人的經驗,僅僅一眼便看出這個太子殿下果然不可小覷。尤其他此時俊顏上面無表情,卻有一種無與倫比的高貴和威儀。她餘光掃見在場數名打扮華麗、年輕貌美的女子看着他的目光癡迷,她心中冷笑,怪不得將她這個身體主人的魂也吸引了去,果然算得上是一個有魅力的男人。

    四皇子話落,觀景園有一瞬間清寂。

    皇后聞言轉頭看向身邊正襟危坐的太子一眼,沒有從他臉上看出絲毫情緒,笑着對李芸招手,“哦月兒是被何人欺負得不敢來這觀景園了來,快到姑姑身邊來,誰欺負了你,說出名字來,姑姑看看到底哪個人借了天大的膽子敢在這皇宮欺負你。”

    皇后話落,幾名女子霎時白了小臉。

    李芸一愣,沒想到皇后僅僅憑藉夜天煜一句話就真認定她被欺負了要爲她做主。這個皇后是真寵這個身體主人,還是做表面文章她定了定神,裝作無所謂地擺擺手,“沒多大點兒小事,算了。皇后娘娘還是別追究了。”

    “咦看來真是氣到了,今日可是連姑姑都不喊了。”皇后和藹可親的臉色忽然一板,頗有幾分威嚴地沉聲道:“你就說說到底是誰欺負了你,有姑姑給你做主。”

    本來聽到李芸不追究今日之事的幾個女子,剛剛鬆了一口氣又再次白了臉。

    “就是,有母后給你做主,月妹妹你就說說是誰欺負了你。有母后在你還怕什麼就算被欺負得狠了也有母后幫你懲治那些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四皇子立即附和皇后的話,臉色不善地瞥了那幾名女子一眼。

    李芸抿着脣瓣,心下尋思到底要不要說。這裏可是皇宮,據說古代的皇宮連一隻蒼蠅飛進來都遮掩不住,她剛剛被別人欺負的事兒怎麼可能不被後宮之主皇后所知這一路走來,她感覺暗地裏數雙眼睛在盯着她的一舉一動。

    正猶豫間,只聽一直沒出聲的太子殿下慢悠悠地道:“母后也太小題大做了,無非就是幾個閨中女子嬉戲玩笑而已,說欺負就大了。月妹妹可是不比別人,連父皇都敢頂撞,誰能欺負了她去”

    李芸眼睛眯了眯。看來她這個身體主人果真是剃頭挑子一頭熱。人家這太子殿下根本就不喜歡她。不但不喜歡,看這樣還很厭惡。

    “太子皇兄所言正是,不過是閨中女兒嬉笑玩樂罷了。這天聖朝上下誰不知道雲王府的月妹妹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誰敢真欺負了她去”一個女子身穿公主裙裝,坐在皇后的另一邊,看向李芸的目光不屑,冷笑道。

    李芸看了一眼那女子,見她模樣貌美端莊,腦中蹦出清婉公主的字樣來。

    “清婉公主說得對,淺月妹妹不但是雲王府的掌上明珠,亦是皇后娘娘的心頭寶,借誰的膽子也不敢欺負她,她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前幾日我家府中一個外家的表舅在街上不小心得罪了她,她命人劈頭就暴打了一頓,如今那表舅還躺在家裏下不來牀呢。這事兒娘娘怕是也聽說了的。”其中一名粉衣女子接過清婉公主的話道。

    “蘭妹妹所言極是。昨日我府中也傳着一件事兒,說月妹妹不知爲何帶着人跑到西街最火熱的望春樓去了,將望春樓一把火就給燒了。而且還下令不準放裏面的人出來。可憐瞭望春樓數百人,死的死,傷的傷。這事兒鬧得大,據說今日不少大臣都上書要參月妹妹一本呢。”又一名綠衣女子也立即接過話道。

    二人即便說話間眼睛還是不時地瞟向太子。

    李芸看着兩名女子,腦中再次蹦出榮王府二小姐和孝親王府小郡主的字樣,想着大約就是這二人了。

    “竟有此事”皇后聽二人所言,顯得異常驚訝。

    “自然是有此事,如今整個京城都傳遍了,怕是此時已經傳得整個天聖上下皆知了。母后這兩日爲佈置賞詩會之事繁忙,一時不曾聽聞而已。我看啊,就算父皇再怎麼包庇月妹妹怕也是堵不了天下衆人悠悠之口的。月妹妹這回的事情可是鬧大了。雲老王爺據說更是一氣之下臥病在牀了。”清婉公主又道。

    皇后蹙了蹙眉,看向身邊的太子。

    太子看了李芸一眼,見她面無表情,眸中閃過一絲訝異,緩緩開口,“的確是出了這樣的事情,父皇今日並沒有上朝,彈劾的摺子都送去了御書房。兒臣也不知父皇要如何處置,不過外祖父雲老王爺的確氣病了倒是真的。”

    “父親氣病了可是嚴重”皇后面色一變。

    “兒臣得知今日父皇不早朝就去了雲王府。外祖父病得”太子似乎斟酌着用詞,又看了李芸一眼。見她依然不爭辯,靜靜而站,被多人言語攻擊臉上卻不如往常一般有絲毫委屈惱怒等神色,他微微疑惑了一下,便收起情緒繼續道:“太醫院的院首張老太醫去給外祖父診斷的,據說是氣血攻心,開了方子,不能再動肝火,好好調養一陣子纔行。怕是沒有十天半個月下不來牀了。”

    “竟然這麼嚴重”皇后一驚。

    太子點點頭,看不出情緒的臉上終於露出無奈,安慰皇后道:“母后也無須擔心,有張老太醫在,父皇也派人給雲王府送去了不少好藥,外祖父定然無恙的。”

    “那就好。”皇后鬆了一口氣,轉眸看向李芸,臉色板了起來,美眸染上一絲惱怒,喝道:“月兒,你當街毆打人也就算了,怎麼能火燒望春樓,簡直太胡鬧了。”

    李芸想着她真是倒黴。若這些人說的都是真的話,那麼她附身的這個身體實在是個殺人放火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可惜她沒有絲毫記憶,也反駁不出什麼來,有口難辯,只能垂頭不語。

    “母后,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件事情兒臣知道,也着實怪不得月妹妹。據兒臣所知,月妹妹是被有心人挑唆說太子皇兄去了望春樓,她才帶着人找了去的。但那望春樓的人着實可恨,居然不給一句正經的,還要將月妹妹抓了報官,月妹妹是氣急了,才燒了望春樓。”半晌不言語的四皇子此時開口,頓了頓,又刻意道:“母后您也是知道,月妹妹一顆心可都寄託在了太子皇兄身上,她怎麼能忍受皇兄去那種地方自然燒了望春樓解氣纔是,這原也沒錯,太子皇兄怎麼能被望春樓那幫狐媚子媚惑了去”

    “還有這一出”皇后一驚,再次看向身旁的太子皺眉。

    太子深邃的鳳目射向四皇子,漆黑的瞳仁裏如下冰刀,並不接話。

    四皇子恍若不見,轉頭問身邊的李芸,“昨日我雖然沒在場,但也是聽說了具體事情始末的,是這樣吧,月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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