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能力不能長時間維持是嗎而且也不是真的能神出鬼沒。”秦念又向前一步,步步逼近。
埃琳娜的笑容開始有些僵硬,她是有注意到秦念控制氣流堵死了樓梯,並且也正如秦念所說,她的“瞬移”是有侷限性的,現在除非也讓間帶她走,否則她沒辦法直接離開。
但間出手的話,就做實了她與這段時間海燕發生的大大小小動亂有關係,等於把把柄遞到天安手上,她絕不懷疑秦念沒有通緝她的果決,到時候天安就真成了龍潭虎穴,進得來,出不去。
“秦局長請先冷靜一下,剛纔是我的疏忽,導致罪犯有了可趁之機,我深表歉意。”
“疏忽”秦念冷笑一聲。
狂風忽而平息下來
秦念住手了不對埃琳娜胸口的藍寶石吊墜猛然大放光芒,一層淡藍色罩子浮現在她身周,罩子上有一道又一道縱橫交錯的紋路在波動,彷彿有無形的鋸子正狠狠地鋸着這層護罩,發出嘈雜的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秦局長你這是無故攻擊外邦公使的行爲就算我有錯在先,你也應該通過外交部呈遞公函問責我的失職,擅自出手是非常嚴重的外交事故”埃琳娜沒想到秦念說動手就動手,完全不考慮後果,她的手心已經開始有冷汗滲出,如果不是她帶着的吊墜,恐怕剛纔就要被無形的風撕碎了。
“外交事故”秦念輕笑一聲,“呵,埃琳娜小姐,看來你並不像我們初次見面時客套的那般瞭解我呀,否則你就不會錯以爲,你出手撈走你們的間諜後,我會顧忌兩國來往而放過你。”
事實上,埃琳娜確實有一些後悔了,只是考慮到磐在聯邦裏也有些依仗,且如果真讓特理局從磐口中撬出關鍵信息,她就不得不重新制定計劃,才冒此風險親自出馬。
早知道剛纔應該直接滅口就好了
後悔在她的心裏佔據了短短一刻後就被摒棄了,現在應該考慮怎麼脫身。
埃琳娜一邊思考,一邊握住胸口漸漸漂浮起來的藍寶石吊墜。
這塊吊墜只是一件器物,不可能與秦念長時間分庭抗禮,且後續它還有更重要的作用,不能消耗在這裏
在埃琳娜思考的時候,秦唸的風已經化作絲線一層又一層地向她捲來,猶如蠶繭一般裹住淡藍色的罩子,將那層防護絞地開始閃爍不定。
沒時間了只能搏一下了
埃琳娜碧藍色的瞳孔中開始有斑駁的光點轉動,下一秒,她取消了吊墜的護罩,在風涌進來的一瞬間,她的瞳孔中,光點組成了一個圓環,圓環中間還有一個長條形的光點,一下一下地轉動,就像一個簡陋的鐘錶盤。
當她瞳孔中的鐘表開始轉動時,在她的視野中,除她之外的世界都被覆蓋上了一層灰色,像老式的影片被按了暫停一般一動不動。
風也停滯了。
整個世界只有埃琳娜還能動。
她伸手向樓梯方向一指,原先將她周圍堵的水泄不通的風層突然出現了一道巨大的撕裂開的口子,包括秦念堵住樓梯處的風障也同樣被撕開。
該死消耗還是太大了必須得快時間不多了
她的心中有一個嘀嗒嘀嗒的聲音,在提示她,她還能持續這個狀態多久。
從撕開的口子中側過身子,小心翼翼地“擠”了出來,雖然風被她暫停了,可如果她主動接觸到,仍然會被傷到,因此她也沒辦法直接從這層樓跳下去,必須得從樓梯走,正常世界中她做不到的事,“暫停”之後,她仍然做不到。
更重要的是,除了她自身外其他一切都停止了,也意味着她此時是呼吸不到空氣的,在缺氧之前,必須解除。
如此這般地通過樓梯處的風障,埃琳娜動作敏捷地朝樓下跑去。
如果是沒有連續撕開兩次秦唸的阻隔,她完全可以在這段時間中跑到足夠安全的地方,可惜在這種狀態中她動用能力消耗會倍增,結果甚至還沒跑到一樓,埃琳娜就迫不得已中斷了“暫停”。
當灰色褪去,世界重新變得鮮活,在秦念與其他人的眼中,都不到一眨眼的功夫,埃琳娜就從眼前消失了。
秦念愣了一下,不由地失笑一聲,“呦,有點意思”
緊接着,狂風大作,風暴在這棟修建中的樓房外平地而起,將整棟樓包住。
轟
樓房開始劇烈地顫抖,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搖晃着,要拔起它。
秦念雙腳離地,漂浮起來,其他人也都各有一縷輕風托起,避免他們東倒西歪,碰着撞着。
在風的撕扯中,地板與承重柱出現一道道裂紋,凝固的水泥被強行撕裂,水泥中的鋼筋也被折彎甚至擰斷。
埃琳娜目瞪口呆地看着這麼一棟七八層高的住宅樓,一塊一塊地分離解構,最終成爲大小不一的水泥碎塊,被捲入外層的風暴中,消磨粉碎。
這種場景活脫脫就是一幕龍捲風災害的現場,只不過這個龍捲風不會四處移動,處於秦唸的掌控中罷了。
所有人都被秦念託在空中,也包括埃琳娜。
“你還有什麼遺言嗎”秦念居高臨下地望着她。
埃琳娜臉色發白,但沒有驚慌,她不是一個喜歡自怨自艾的人,如果她選擇出現了錯誤,也只會坦然接受應有的結局。
“如果你願意幫我傳達的話,我希望能回到聯邦薩克拉州安葬,請告訴我的家人,在墓地周圍多種一些金盞花。”
她將被些微汗水粘在額頭的髮絲理順,撫平西裝上的一些褶皺,頷首微笑。
“我會的。”秦念沒有再繼續廢話,擡起手懸置額頭處,對埃琳娜做出了一個告別的手勢。
就在他放下手,一道凝結成絲線的風攢射而出,直取埃琳娜咽喉的時候,黑夜的天空中亮起一道紫色的雷電。
沒有雷聲,而只有電光,如電蛇一般在雲層中游走,一道驚電從空中落下,劈開了外圍的風暴,連帶着與將要取走埃琳娜性命的風線相互抵消後,化作一個青年的身影出現在秦念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