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嫡妃當寵 >第9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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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了屋裏,晚膳已是備下了,覃晴卻是未看一眼,徑直便進了裏屋。

    淺春淺夏拿了更換的便服上來,伸手就爲覃晴解去身上厚重的冬衣,從裏頭解出一個新做成的荷包來。

    “姑娘。”淺春將荷包遞給覃晴。

    覃晴伸手接了荷包一看,本開舒展優雅的蘭草叫繡得僵硬又扭曲,乍一放在眼前瞧着,竟是有些像雞爪子。

    “什麼難看的玩意兒,拿出去扔了”覃晴的心中只瞧着煩操,甩手就扔進了淺春的懷裏。

    “姑娘,這可是你花了兩日的光景才做好的呀”覃晴向來是不做這些的,難得有一個,便是醜些又有什麼關係,將來總會好的不是嗎,而且爲了這,還在指頭上戳了三個窟窿呢

    兩根破草要花兩日的光景才做出這副德性,這可是在刺她的耳朵麼

    覃晴沒好氣道:“扔了就扔了,哪兒來這麼多廢話。”

    “是。”淺春忙應道,將東西收進了袖中。

    淺夏細細將覃晴衣衫上的盤扣扣上,道:“姑娘可是心情不好”

    方纔她們沒跟上去聽,但這會兒大約也能覺出一些情況來了,這是遇着了什麼事情,心裏堵了呢。

    她們這個小姐,平日了大多時都是容易侍候的,但到底從小的就是嬌生慣養的千金大小姐,清高的性子倒是端地牢,可偶爾叫遇着什麼事兒,一不小心仍是免不了顯出些刁蠻小性兒來。

    叫淺夏問中了心緒,覃晴深吸一口氣,悶聲道:“沒有。”

    她纔沒有生氣。覃晴死死按下心中蠢蠢欲動的煩躁與不安,對着鏡子扶了扶髻上的步搖,可嘴角上卻是沒法兒再勾出笑來了。

    又是一日過去,按捺住心中不安躁動的心緒,覃晴又在覃韻那日度了一日,有了前兩日的積累,手上倒是熟練了些,可荷包上的針腳依舊是參差不齊,索性一扔手便直接不做了。

    沉着臉回了自己的院子,卻見雙兒等在屋門口。

    “給姑娘請安。”雙兒行了一禮。

    “什麼事”淺夏上前問道。

    雙兒道:“回姑娘的話,前頭三少爺手下的楊三兒剛剛託奴婢傳信進來,說是姑娘囑託的事兒已是成了。”

    成了。覃晴的眸光微動,看了眼雙兒道:“你隨我進來。”

    屋中的銀炭燒得暖和,覃晴進屋解了大氅自桌邊坐下,淺夏默默端來熱茶糕點放於覃晴的手邊。

    覃晴的眸色沉沉,心中思索片刻,道:“咱們院裏的人可有拖祖母院子裏那張婆子往外代爲採買胭脂水粉的”

    “回姑娘的話,咱院裏下人的胭脂水粉都是有定例的,到了日子就一併由管事姑姑那裏取的,是不往那張婆子的地方去的,偶爾短了什麼,也是託能進出的小廝婆子麻煩一趟的。”淺夏道。

    “是嗎”覃晴應了一聲,然後同雙兒道:“你現在就往張婆子的地方去,只說是你的胭脂用得短了,想問問張婆子哪兒有沒有多的。”

    “還有,你且藉着由頭在祖母的院子邊多待些時辰,仔細看了都有那些人進出。”

    手底下的丫頭本事到底還是太嫩,淺夏是貼身的太過顯眼不能派遣了做這種事情,覃晴只有將法子給講明白了去,卻也將原因剖白了。

    “是。”雙兒領了命,便往外頭去了。

    淺夏看着,不由問道:“姑娘這回打算怎麼做”

    覃晴脣角勾了勾,伸手端了茶盞輕輕吹了口熱氣,幽幽道:“還能怎麼辦,寧國公府嫡支的骨血總歸是不能流落在外的。”

    大夫人的本事厲害,地位又穩固,輕易撼動不得,她如今能做的,也只能是找人給她添添堵。

    說來這大房裏除了早已成年許久嫡出大少爺和庶出的二少爺,已有多年再未添男丁,想想這會兒寧國公府好歹還有四房呢,香火如此凋零,可大夫人自己卻是不能生了,卻也防着底下的妾室不讓生

    大公子同大老爺都是不爭氣的,臭味相投卻是兩看生厭,二公子又是個極會討巧的,這寧國公的爵位是要落在大老爺的頭上的,而在之後世子之位則該是給大公子的,只是這下一代的寧國公交替時日可還長着,萬一中間就叫什麼人給截了胡去

    大夫人辦事嚴謹難尋把柄,上一世覃晴沒看出來大房的端倪,是以今生也無甚可以預見的東西,可急中要生亂,只要這大房裏頭一亂,就總會出差錯的。

    覃晴輕輕嘬了一口香茗,氤氳的水汽模糊了眼底的神色,

    這一回總算是都站在了棋盤之旁,且看誰的運氣更好吧。

    上燈時分,晚膳過半的時候,雙兒才終於從老太君的院子裏回來,臉上叫寒氣凍得泛紅。

    “稟姑娘,奴婢回來之前,老太局召了前頭的一個管事進院子呢。”

    “哦。”覃晴嚥下口中的羹湯,脣角往上動了動。

    一旁的淺夏則上前,將包着銀錁子的荷包塞到雙兒的手中,沉聲道:“以後且忠心爲姑娘做事就是,這些,便權當姑娘給你哥哥娶媳婦兒送的老本錢。”

    雙兒捏了捏手中的銀子,足足有二兩重,可是能爲家中哥哥娶媳婦兒再添上老大一筆了。

    “是,奴婢謹記。”雙兒鄭重垂頭行禮道。

    覃晴放下手中湯勺,輕輕擦了擦嘴,道:“淺夏,明兒一早,就把事情透給大房底下的人吧。”

    “是,姑娘。”

    北風捲地,天色陰沉,一夜之間京中的天氣彷彿變得愈發冷了,壓得厚厚低低的雲層後頭彷彿躲藏着一場巨大的暴風雪,卻是叫雲層遮掩得嚴嚴實實。

    接下去連着兩日的寧國公府如往常一般平靜照舊,覃晴也準時往覃韻處去磨着自己的繡工,卻進展得差強人意,扔了再撿,廢了不少二房庫房裏珍貴的料子絲線,只幸好倒沒有同第一回一般將手上戳了一手指頭的洞。

    直到第四日覃晴沒往覃韻處去窩在自己的屋裏犯懶的時候,雙兒忽然走進來報,說是老太君從外邊接了一個小娃子進了府裏。

    “只有一個孩子嗎”覃晴仔細問道。

    “是。奴婢看的清楚,只有一個孩子,是秋心姐姐親自抱進老太君的院裏的呢。”雙兒確信道。

    “行了,你下去吧。”覃晴擡了擡手,然後站起身來,“更衣,我要往祖母處請安去。”

    覃晴的速度極快,可仍是沒有大夫人的速度快,覃晴到的時候,大夫人已先一步進了老太君的屋裏,外頭還留了兩個親信的婆子,覃晴到門口的時候便險些給攔住,可這是怎麼可能叫攔回去的麻溜地一鑽便進了院子,也不等稟報,直接就自己打了簾子衝進了屋裏。

    “祖母,祖母”覃晴一臉的笑容燦爛,手中捏着一荷包跑到老太君的面前也不顧着行禮,伸手一送,獻寶似的道:“祖母您看,這是六兒新學的花樣,好看嗎,這可是六兒專門爲祖母做的呢”

    覃晴雙手攤着的掌心裏擺着一隻秋香色的荷包,上面繡的是福壽雙全的吉祥紋樣,繡工精緻自然不是覃晴的手筆,不過是往覃韻處要來的一樣物什,專門用來做由頭的。

    “祖母,好看嗎”覃晴絲毫不心虛,俏麗的臉上眼天真,神色

    “怎麼這樣冒冒失失,都不通報一聲,風風火火,你這丫頭,可是在外頭學野了。”老太君的語中雖然是責怪的話,可神態卻是慈祥和藹面上含笑,絲毫不見有什麼不滿的意思。

    “祖母,你就看看嘛”覃晴一下就在老太君的膝邊靠着半蹲下,撒嬌道。

    “好,咱們的六兒是愈發聰慧了。”老太君伸手接過覃晴手中的荷包,一指旁邊,道:“還不趕快給你大伯母請安。”

    “嗯”覃晴的神色一愣,彷彿剛察覺,轉過去看見了一旁站着的韓氏,起身笑着行了一禮,道:“原來大伯母也在這兒呢,六兒給大伯母請安。”

    “嗯。”韓氏點了點頭,面上的神色有些勉強。

    “哐啷咿呀咿”

    覃晴方給韓氏行了禮,便聽屏風後頭老太君臥室裏頭傳來一陣聲響。

    “咦,這是誰在裏頭呢”覃晴疑惑道。

    “是晟哥兒在裏頭呢。”

    老太君毫不遮掩地答道,韓氏聞言,眸光垂下。

    “晟哥兒,晟哥兒是誰”覃晴睜着眼睛,滿臉的不解十分真實。

    “是。”

    臥室裏傳來聲響,不一會兒簾子一掀,秋心便抱着一個大約一歲左右的孩子走了出來。

    老太君瞧着那孩子,又看着覃晴笑得和藹,“以後咱府裏,可是有兩個六兒了。”

    “呀,好可愛的小娃娃”覃晴的面露喜愛,迎了上去就要抱,“祖母,六兒可以抱抱六弟弟嗎”

    不問來歷,也不問緣由,覃晴一張口,便是認下了這個六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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