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能聽清他的說的是什麼,司機開始擡腿往前走,目光特別明確,就是剛纔對着他開槍的那個警察。
警察持着槍,扯着嗓子警告:“不許再靠近過來,不然我就開槍了”
司機動作依舊,跟沒聽見似的,動作雖然有些遲緩,但是幾步路走起來,也很快拉近了他和警車之間的距離。
“啊他過來了~”躲在警車後面的乘客裏,開始有人壓抑不住緊張害怕的心情,驚懼的叫嚷出聲。
四個警察擋在他們身前,掛槍的手雖然看上去端的筆直,其實心裏也是真害怕啊。
能不怕麼這麼一個活動的乾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一步步逼近,比看恐怖大片要嚇人多了。
“站住不許再靠近了”警察喊出的警告裏帶着明顯的威脅。
司機一點反應都沒有,繼續往前走,眼見着同警車之間的距離慢慢拉近。
砰砰砰三聲槍響,就連範瑩瑩她們哪怕離着有些距離都能清楚的看到司機身子大幅度晃動了兩下。
警車邊上立時響起刺耳的尖叫聲,聲音驚恐慌亂,帶着無助的瘋狂。
司機這回站住了,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隨着他的動作,警車邊上的人叫得更慌亂了。
被子彈貫穿了身體,卻連一點流血的跡象都沒有,持槍的警察這回都開始往後退了。
司機慢慢擡起頭,繼續往前走,嘴裏發出咔咔的聲音顯得特別暴躁憤怒。
警車邊上的人開始大聲呼救,開始有人奔着堵在一旁的車隊逃跑,司機對於逃跑的人視而不見,動作僵硬的一步步繼續前行。
一切都只是發生在眨眼之間,沒人看到究竟發生了什麼,一直行動緩慢看上去特別遲鈍的司機,嗓子裏突然發出兩聲嘎嘎的怪叫聲,速度突然變得極快的飛撲向持槍的警察。
“啊砰砰砰”一連串的槍擊伴隨着驚恐的尖叫快速響起。
不等所有人反應過來,司機已經將持槍的警察按壓在地,一口狠狠的咬住了警察的胳膊。
“不好”韓思誠見狀趕忙衝上前去幫忙。
劍十七跟着奔了過去。
鄒雨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媽呀,這,這怎麼還咬人啊”
範瑩瑩之前也沒見過這樣的,看着特觸目驚心。
司機死咬住其中一個警察不放,剩餘的三人什麼都顧不上了,衝過去也不敢開槍,怕誤傷到自己人,只能持着槍把拼命往司機頭上身上用力招呼。
司機一直扣在腦袋上的帽子被人無意間掀開,離的近的人驚呼一聲,連連向後退去。
司機被尖叫聲驚擾,這才鬆開了嘴,站起身子,眼睛直勾勾的瞪視着周圍的人。
這哪裏還是人的臉啊,皮膚似枯樹殘枝般盤結,眼睛的位置只剩下上翻的眼白,嘴脣緊緊的箍住牙齒,露出黑洞洞的口腔,不時發出咔咔的摩擦聲。
範瑩瑩是第一次聽到黃夏夏發現這種動靜,呆愣間,慢了一步,等她把黃夏夏塞給鄒雨自己追過去時,就看到司機已經同韓思誠糾纏在一起了。
司機咧着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上下牙之間因爲用力碰撞發現咔咔的聲響。
韓思誠一隻手死命托住他的下巴,另一隻手不管不顧的往他身上招呼。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劍十七也不敢掏出寶劍上前相助,只能上去幫着拉住司機的衣服後襟把人往後扯。
司機挺勇猛,別看都成乾屍了,該玩命時一樣不含糊,韓思誠加上劍十七兩個人都沒拽動他。
嘎嘎嘎
司機嗓子裏又發出一連串極爲詭異的聲音。
被甩到一旁的警察壯着膽子往上衝,不想那司機見人就咬,跟瘋狗似的,完全沒有任何目標,只要誰不小心和他對視上了,就玩命衝上去咬人。
圍觀的人太多了,身邊又有警察,韓思誠和劍十七苦於一身的本領使不出來,只能跟潑婦似的同他纏鬥在一處,扯衣服,揪頭髮,什麼手段都上了,那乾屍壓根不知道疼。
範瑩瑩想躲回車上操控着神識離體,直接把乾屍身上的妖氣給吸了算了,她剛一轉頭,就看到鄒雨抱着黃夏夏小跑着奔了過來。
黃夏夏在鄒雨懷裏瘋了似的拼命掙扎。
鄒雨死命按住它,跑到範瑩瑩面前,抱怨道:“哎,你快看啊,這小黃鼠狼瘋了。”
範瑩瑩趕忙想要伸手把黃夏夏接過來,小東西被鄒雨死死壓在懷裏,尖着嗓子都開始不發出好動靜了。
範瑩瑩手剛搭上黃夏夏身上柔軟的皮毛,就聽着一陣嘎嘎嘎聽上去特別興奮的叫聲。
範瑩瑩轉頭,就見司機不知道怎麼做到的,掙扎開了衆人的鉗制,狠命撲了過來。
鄒雨被這一幕嚇壞了,原本牢牢按住黃夏夏的手一時間鬆了力道,黃夏夏立馬飛身竄上了範瑩瑩的肩膀,嘴裏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範瑩瑩顧不上害怕,眨眼間司機已經衝過來了,離得近了,他那張臉看上去越發驚悚駭人了。
範瑩瑩來不及多想,下意識的轉身就跑,自從開始修煉之後,她發現自己身體有了很在的變化,以前沒察覺,眼下遇到危險了,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跑起來速度特別快,至少被司機追着在車隊裏穿梭半天,愣是沒被攆上。
所到之處一片哭爹喊孃的求救聲,範瑩瑩也怕誤傷到人,只能咬牙奔着警車的方向往回跑。
韓思誠和劍十七已經跑過來接應了,等他們到了近前,範瑩瑩趕忙躲到他們身後。
不想,那司機竟像是突然發了狂,張牙舞爪的奔着範瑩瑩撲過來,哪怕被韓思誠和劍十七拉扯住,仍然對着範瑩瑩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