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爬到三樓,就見一室的大門四敞大開着,屋子裏隱隱傳來鄒雨的聲音,範瑩瑩趕忙跟了進去。
進了門,範瑩瑩愣住了,這房子也太大了,樓上樓下看上去像是直接打通了三樓四樓五樓三個樓層,大複式的格局,裝修風格挺時尚。
範瑩瑩顧不上仔細打量,尋着聲音找過去,上了二樓,纔在臥室裏找到了鄒雨,趙迎松躺在臥室牀上,臉色脹紅,看上去情況不太好。
鄒雨拉着趙迎松的手,整個人哭成了淚人,嘴裏一個勁叫着:“怎麼辦這是怎麼回事啊”
範瑩瑩趕忙湊上前,伸手摸了摸趙迎松的額頭,皮膚滾燙,這是發高燒了。
“得送醫院去。”範瑩瑩也顧不上太多了,問鄒雨:“你認識他的車吧現在去找他的皮包,把車鑰匙拿出來,咱們得送他去醫院,這是發燒了,再不去治療,我怕他再燒出其他毛病來。”
鄒雨已經徹底沒有主意了,只能聽着範瑩瑩指揮。
範瑩瑩知道根本指望不上她,直接自己拽着趙迎松想把他背起來,試了兩下,總擺不正位置。
範瑩瑩叫鄒雨:“別愣着了,快來幫我搭把手啊”
鄒雨頓了頓,才趕忙着伸手架住趙迎松,跟着範瑩瑩一起使力氣,把人安放在範瑩瑩背上。
鄒雨不放心,範瑩瑩畢竟看上去特別瘦弱,趙迎松正瘦也是個男人,她見範瑩瑩背上了趙迎松,趕忙伸手幫着往上架人:“行麼瑩瑩你別逞強啊要不還是咱倆擡吧”
範瑩瑩其實也挺驚訝的,趙迎松這麼一個高個子男人,她就隨隨便便往身上一背,居然意外的沒有想像之中的那麼重。
“不用了,我能行,你在前面帶路,先把車找着再說。”
鄒雨見範瑩瑩的確能背起來趙迎松,這才趕忙着拿鑰匙往前跑。
趙迎松家的停車場就位於一樓,鄒雨之前來過,直奔着趙迎松的車庫過去,按了鑰匙打開車庫大門,範瑩瑩看着眼前並列停放的四輛高檔車,暗暗乍舌,敢情趙迎松一直都是這麼表面低調,內裏華麗。
鄒雨直接撿着停在最外面的那輛路虎開了車鎖。
車子太大,鄒雨開着不是很順手,好不容易開出了車庫,差點忘了鎖上車庫大門。
一路上也不知道闖了幾個紅燈才趕到醫院。
醫院大廳裏有剛巧路過的大夫眼見着範瑩瑩,一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人揹着一個一米八多的男人衝了過來,想都沒想的趕忙衝上前去幫忙。
鄒雨在一旁大呼小叫:“人呢有沒有人啊”
“怎麼了這是”大夫帶着她們一路奔到停靠在大廳邊上隨時準備擡人的擔架上面,蹲下身子給趙迎松檢查。
範瑩瑩解釋:“他應該是發燒了吧我摸着額頭挺燙的”
大夫又是翻眼皮,又是捏開嘴看舌頭的,簡單的檢查了一下,趕忙着從口袋裏掏出對講機:“快,出來人,這裏有人酒精中毒。”
護士和大夫推着車奔着急救室跑去,眼見着急救室在門關上了,鄒雨這才拉着範瑩瑩掉眼淚:“這,這怎麼就進急救室了啊不是發燒麼怎麼這麼嚴重啊”
範瑩瑩趕忙摟着鄒雨安慰她:“沒事的,不是有大夫幫着救治麼剛纔大夫說了,是酒精中毒,可能就是因爲這個引起的高燒。”
鄒雨哭的厲害:“都酒精中毒了,會不會死人啊”
“應該不會吧”範瑩瑩其實心裏也沒底,她就沒見過誰酒精中毒,更不知道這種時候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鄒雨哭的都快要暈過去了:“要是我叔叔死了怎麼辦啊我不想讓他死”
範瑩瑩除了安慰她實在不知道自己還能幹什麼。
急救室的大門足足過了半個多小時才被打開,趙迎松躺在病牀上被護士推出來,醫生走在最後面,見到了範瑩瑩和鄒雨,摘下口罩:“沒事,就是輕度酒精中毒後着了涼,已經給他洗過胃了,休息一會兒輸液之後就可以回家了,回去之後記得好好調養,傷了胃最近一段時間就不要再喫些油膩辛辣的食物了。
鄒雨之前還哭的不行,聽到醫生的話,長舒了一口氣,伸手胡亂在臉上抹了兩下,扭頭去看躺在病牀上面的趙迎松。
趙迎松已經醒過來了,只是看上去還是很虛弱,他看着哭腫了眼睛的鄒雨,動了動嘴脣,嗓音沙啞的說道:“我沒事,你別哭啊。”
鄒雨本來都不哭了,一聽他這麼說,眼淚立馬撲簌簌往下掉,一邊跟着護士推牀去病房,一邊訓人:“有你這麼喝酒的麼你昨晚這是喝了多少和誰喝的都瘋了麼你這都酒精中毒了,你知不知道,這是會死人的”
趙迎松只是盯着鄒雨看,沒說話。
護士一下把她們帶到了臨時病房,這才轉身走了。
鄒雨還跟在趙迎松身邊唸叨呢:“你說你是不是瘋了自己的身體自己不當回事,你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辦”
趙迎松有氣無力的哼唧:“嚇着你了”
鄒雨狠狠剜了他一眼:“你還知道啊我能不害怕麼你都這樣了我簡直快要被嚇死了”
趙迎松扯了扯嘴角,估計是想笑,還沒等笑出來呢,就沒了力氣,頓了頓,才說道:“我沒事,你別怕。”
鄒雨剛有點好轉的情緒立馬又崩潰了,她突然發現自己根本看不得趙迎松這副憔悴無助的樣子,看到了就想哭,心裏頭好像有什麼一直根深蒂固的東西在土崩瓦解,又好像有什麼從來不曾注意到的東西偷偷的開始生根發芽。
護士很快過來安排輸液,營養液一輸上了,沒一會兒趙迎松就精神了起來,說話也不像之前那麼有氣無力的,還有心逗鄒雨:“你說你這都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你丟人不丟人”。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