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迎松有了力氣,也不急着安慰鄒雨了,小丫頭打小不怎麼愛哭,逞堅強,眼下看着她這麼脆弱的樣子,心裏頭就一股子一股子的往外涌暖流。
趙迎松擡手,想摸摸鄒雨哭花了的小臉,手擡到一半,沒了勁,又垂落了下去:“哪就有你想的那麼嚴重了沒事,別擔心我”
鄒雨撇嘴:“想不讓人擔心,你也得是那樣的早上要是我沒開機,你怎麼辦你”
說起這茬,趙迎松也想笑:“當時手機按了緊急聯繫人,看到你人了,我纔想起來,設的是你。”
鄒雨一聽,哭着哭着就笑了,委屈,還有點高興:“設我就設我唄以後你也甭改了。”
趙迎松見她可下不哭了,趕忙配合點頭:“行,以後我有事就找你。”
鄒雨點頭,鄭重其事的看着趙迎松說道:“從今往後我就不關機了,天天開着,保證讓你一打電話就能找到我。”
趙迎松哄孩子似的答應:“行,就按你說的辦。”
鄒雨這才樂了。
範瑩瑩挨在一邊看着眼前這一幕,說不上爲什麼,心裏頭居然一點違和的感覺都沒有,感覺他們就應該這麼相處着,兩個人之間沒有丁點的隔閡,一切相處都顯得那麼自然那麼和諧。
鄒雨當着病弱的趙迎松的面,突然變得堅強了起來,自己拿着手機查外賣電話,知道訂小米粥,不要鹹菜。
等粥送來了,趙迎松輸着液身體裏也沒什麼勁,鄒雨就端着粥碗,一口接着一口喂他喝粥。
喫完飯,等着輸完液,趙迎松已經能自己下地行走了,胃還是疼,醫生說得回去慢慢調養,基本上不影響平時的日常生活,只需要格外飲食就行。
趙迎松明顯鬆了一口氣:“還好,沒太嚴重。”
鄒雨狠狠剜了他一眼:“好什麼好以後我看着你喫喝,你有應酬必須把我也帶上,我倒要看看誰還敢灌你酒。”
趙迎松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行啊,那你以後就看着我吧。”
範瑩瑩正盯着趙迎松看,剛好他瞅過來一眼,兩人四目相對。
趙迎松突然就笑了,眉眼間壓出好看的紋路。
範瑩瑩看着他這副表情,突然就明白過來了,敢情今天就是一場苦肉計。
範瑩瑩皺了皺眉,有點不屑趙迎松的這種作爲,相對的,不得不承認,這種方法對於鄒雨這種後知後覺的類型最有殺傷力。
鄒雨全然沒有注意到範瑩瑩和趙迎松之間無聲的交流,笑眯眯的拿着車鑰匙開了車鎖,也不急着上車,繞到副駕駛給趙迎鬆開車門,之後,才揚着腦袋命令:“上車”
趙迎松的表情看上去溫柔極了,配合的點了點頭。
範瑩瑩看着兩人之間的相處模式,不由得產生了一個念頭,其實趙迎松明顯更適合鄒雨一些,他對待鄒雨的方式一向是包容,疼愛的長輩的模式,而鄒雨最缺乏的明顯就是這些。
範瑩瑩陪着鄒雨把趙迎松送回了家,又幫着煮了飯。
鄒雨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伸手指向趙迎松:“我們這可是救了公司大老闆,不給點獎勵就算了,難不成還想着收拾人”
趙迎松笑着點頭:“嗯,得獎勵,你想要什麼”
鄒雨還真挺認真的想了想:“讓你應酬真把我帶上,不太切合實際,這樣吧,以後你喫飯時,就和我視頻,我看看你都是怎麼喫的,行吧”
趙迎松還真同意了,問鄒雨:“那別人要是問我這是和誰視頻呢,我怎麼回答啊”
鄒雨想都沒想的說道:“回答什麼啊你不搭理他們不就完了麼。”
從趙迎松家出來時,鄒雨不放心的再三囑咐:“今天就在家裏呆着吧,別出屋了,聽到沒”
趙迎松點頭答應。
鄒雨回頭看着他躺在臥室病牀上,整個屋子裏空蕩蕩的沒有半點人氣,突然就覺得特別心酸,原本都跟着範瑩瑩下樓了,想了想,轉頭問範瑩瑩:“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在這兒陪着他,他都病成這樣了,一個人在這兒,我不放心。”
鄒雨說完,似乎一直壓在心底裏的大石頭被人突然搬開,整個人看上去輕鬆極了,笑眯眯的轉身往回走,腳步輕快。
範瑩瑩看着她消失在樓道拐角的身影,知道趙迎松這一次的苦肉計奏效了,她想到劍十七孤零零站在院子裏面的身影,嘆了口氣,個人姻緣這種事情,外人實在是不好插手。
範瑩瑩獨自回去了鄒雨家,進了門,家裏就剩下了張金霞自己,劍十七又帶着黃夏夏出去了,這兩天他一直早出晚歸的,問他在忙什麼,也都是隨便敷衍着應答兩句。
“思誠呢”範瑩瑩倒了杯溫水端客廳給張金霞,老頭坐在沙發上看電話,臉色越來越灰敗了。
張金霞接過杯子喝了一口水:“說是看着冰箱裏沒什麼東西了,去超市採買些回來,他說你最近忙着上班沒時間。”
範瑩瑩心裏一暖,韓思誠總是這樣,默默的在背後付出着,讓她覺得特別感動。
張金霞看着範瑩瑩的表情,就笑了:“你答應那傻小子了。”
範瑩瑩臉紅了,但是也沒否認,點了點頭。
張金霞笑得合不攏嘴:“好,真好,思誠那孩子好,你也好,你們在一起特別合適。”
範瑩瑩就笑了。
張金霞說着嘆了一口氣:“怎麼着也得堅持活到看着你們結婚啊,我還等着當主婚人呢。”
範瑩瑩一聽他這麼說,心裏狠狠一跳,一種不詳的預感繚繞心頭。
那天張金霞沒再多說什麼,範瑩瑩卻明白過來了,張金霞已經給自己估過命了,他知道自己的命術,卻沒有同任何人提起過。
韓思誠呢他知道麼
張金霞在韓思誠的心中位置極爲特別,若是有一天他真的離開了,韓思誠能受的了麼一想到這兒,範瑩瑩就覺得心裏特別壓抑。。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