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洛言大步流星流星穿過客廳。
剛剛上樓,正往秦笙的房間去,就看到李嬸端着洗衣籃,一臉無奈的從迎面走過來。
眼眸安靜的掃過那洗衣籃裏的東西,很快視線又落了回去。
“嚴先生,您終於回來啦”
李嬸擡頭,看到嚴洛言,表情頓時就活過來了似的。
眼睛也瞬間泛了紅:“您快進去瞧瞧秦小姐吧,都不成樣兒了。”
“這是什麼”
嚴洛言的視線,還是停留在洗衣籃裏的東西。
“剛換下來的秦小姐牀上的牀單被子。”李嬸搖搖頭,“之前秦小姐不接受治療,針頭紮上就給拔了,紮上又給扒了,牀單被子上,染了不少的血。”
眉頭頓時緊蹙,嚴洛言的手緊緊的握拳,大步流星的就朝着秦笙的房間去。
李嬸在後面看着狀況,擔心得很,可也沒辦法去勸說主人傢什麼。
只能搖搖頭表示無奈。
走到門口,嚴洛言停下來,眼前來來回回的都是李嬸籃子裏頭,斑斑血跡觸目驚心。
深呼吸一下。
旋開門,房間裏亮着橘黃色的燈光。
安靜又溫暖。
秦笙躺在大牀上,遠遠看着毫無聲息。
心頓時就被揪着一樣疼得不得了。
緩緩的走到牀邊,她憔悴且蒼白的樣子,越來越清晰。
嚴洛言腦海裏,下意識的就想起,雲姨剛剛去世的時候,秦笙也有過一段時間,不說話,不喫不喝不睡覺的時候。
這個蠢女人,遇到事情的時候,只能拿自己撒氣麼
在秦笙身邊坐下,視線落在她正在輸液的手上,手背青紫得高高隆起。
紗布底下的手,成了什麼樣子,嚴洛言根本不人心細想。
心口憋着疼,攪得他心煩意亂。
看着秦笙的眼眸之中,隱約籠罩着些許的霧氣。
這次的事情發生之後。
他是真的以爲,自己對秦笙死心了,真的以爲折磨她自己會開心。
然而
當看到她這個樣子的時候。
一切那些以爲,都化作烏有了。
看着秦笙乾裂的嘴脣。
嚴洛言端起手邊的水,拿起面前,一點一點的沾在秦笙的嘴角。
秦笙眉頭始終是緊蹙着的,牙也緊要着。
彷佛睡着了,都在和夢裏的誰,做着抗爭似的。
“阿笙,就那麼想要從我身邊逃走做夢都在抵抗”
深不見底的眸子閃過幾抹複雜的光芒。
李嬸敲了敲門。
“嚴先生,秦小姐燒了一整天,悶了一身的汗,我想給她擦擦身子。”
“進來吧。”
李嬸端着水進來。
“放下吧,我來。”嚴洛言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
李嬸面露欣喜,嚴先生這樣就表示,不生秦小姐的氣了
好了好了,終於不用擔心鬧出人命來了。
“好的呀,那我就去忙我的去了。”
把水放在一邊,李嬸很快的離開。
嚴洛言擰了毛巾,輕輕的開始給秦笙擦拭。
她原本就瘦得不行,這又是一天不喫不喝的折騰,好像又瘦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