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靳清衍鍛煉出的二十多年的自制力在寧澤面前全部崩析瓦解,他用着像是能把少年揉入身體裏的勁在親吻他,擁抱他。

    曾經的靳清衍以爲,只要能看見少年安心,無論對方是否屬於自己,這些都不重要。然而此刻,靳清衍才發現自己錯的徹底,什麼不求回報的默默守護,一旦少年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他的心就好像被人活生生剜了一塊下來。

    失去了寧澤,靳清衍的生命就是殘缺的。世界上,唯獨寧澤可以補上這種殘缺,也只有他。

    靳清衍早就發現了寧澤的“不正常”,派去跟蹤的人告訴他,他的少年正逐漸和一個女人走得越來越近。近到可以對她做曖昧的動作,近到可以每天送她一枝白玫瑰,如果當天有事,也不忘遣花店員工送上家門。

    這是一種怎樣的感情寧澤已經過了年少輕狂,情竇初開的年紀。他穩重,沉着,知道什麼對自己有益,樓舒芸的出現,恰好滿足了他的有益。樓舒芸不僅溫柔漂亮,工作認真嚴謹,偏的還在最關鍵的時刻給了寧澤極大的幫助。

    靳清衍插入寧澤髮絲間的手一僵。

    他的少年知不知道樓舒芸的真正目的應該是知道的吧,防人之心不可無,既然他能查出來的事,想必他的寧澤也會查到。可他究竟要做什麼不加緊處理掉樓舒芸,反而將她留在身邊。

    不,於現在的他而言,樓舒芸的去留已經顯得不那麼重要了。因爲沒有什麼能夠比寧澤在他懷裏來的更讓他在意的事。

    楚譯腦中一片空白,他自認爲沒心沒肺,做不到如何去喜歡一個人,但靳清衍對他的好他也看在眼裏。當靳清衍帶着侵略性的吻落在他脣上時,楚譯內心有一瞬間的茫然,但身體卻很乖順地接受了這個吻。

    哪怕沒有迎合,這樣的情況已經超乎了靳清衍的預料。

    靳清衍把楚譯按在牆上吻了一會兒,終於忍受不住,將人抱在懷裏,疾步朝二樓走去。楚譯也被靳清衍吻的動了情,但一想到明天還有戲要看,不得不掙扎着試圖從靳清衍懷裏出來,卻不想靳清衍竟伸出一隻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屁股。

    “別動,我怕我忍不住把你就地辦了。”靳清衍眸色暗沉一片,他跨步走進寧澤的房間,在人愣神之際將他丟在了牀上。

    馥郁的花香從鼻尖傳來,楚譯偏過頭,這纔看清自己的牀上居然被鋪上了一層白玫瑰花瓣黑色牀單配上白玫瑰花瓣,楚譯冷笑,看來這靳清衍是泡在醋缸裏出不來了。

    坐起身,一把扯過靳清衍的領帶,楚譯眯着眼似笑非笑地說道,“先生的攝像頭還真是無處不在,我究竟何德何能,讓你用得着派這麼多人跟着”

    靳清衍被寧澤揪住領帶的瞬間已經調整好姿勢,他單膝跪在牀沿邊,雙手搭在青年身邊兩側,兩人現在幾乎已經到了鼻尖碰着鼻尖,只要靳清衍低下頭,隨時都能吻上寧澤的程度。

    他嚥了嚥唾液,眼神微閃,“對不起我只是怕你受傷。”

    “還有防止我逃離你”寧澤盯着靳清衍上下滾動的喉結,沒好氣地一口咬了上去,咬着咬着竟變爲了輕柔的舔舐。楚譯本來不打算做到最後一步,直到他無意間望見靳清衍鎖骨上的圖案。

    要不是他剛纔一把扯過靳清衍的領帶,再加之靳清衍和他在客廳裏劇烈的動作,他還真發現不了那人鎖骨上的異常。楚譯看了兩輩子,又怎麼可能輕易忘記,而且和靳清衍吻上時的那種契合程度,也足以讓他抓住一些蛛絲馬跡。

    哪怕靳清衍不說話,楚譯也知道對方打的是什麼主意。他又氣又好笑,雙手抱住靳清衍的脖頸,腦袋搭在男人肩側,張嘴,吐出的話都重重地砸在了靳清衍心裏。

    明明才六個字,卻讓靳清衍在措手不及的同時,又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孩子,心裏泛起一陣前所未有的甜蜜。

    “靳清衍,我要你。”

    第二天醒來楚譯只感覺渾身都疼,尤其是腰部,想到昨晚靳清衍那個禽獸做的事,他就沒好氣地踹了腳依舊把他圈在懷裏的男人。

    靳清衍其實早就醒了,他醒來時感覺一切都是那麼不真實,但昨晚發生的事卻清晰地展現在他的腦海裏。靳清衍害怕極了,把寧澤抱在懷裏進入的時候還感覺一陣不安,只有當他重重地撞進對方身體裏,聽身下人一陣細碎的呻吟,他才能感覺到安心。

    玫瑰花瓣因爲兩人的動作而被碾出了香甜的汁液,沾在寧澤的身上愈發促進了靳清衍的情慾。到最後寧澤被靳清衍折騰的受不了了,帶着哭腔求饒,靳清衍也都沒放過他。

    察覺到自己股間立起的物體,寧澤瞪大一雙眼,控訴道,“我很累了。”

    靳清衍當然知道適可而止,如果真惹怒了少年,這恐怕得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喫上肉了。靳清衍昨晚做完時不忘幫昏睡中的寧澤清理身體,睡着時的寧澤比任何時候都要乖巧,迷迷糊糊的模樣讓靳清衍差點又打算在浴缸裏來上一次。

    好不容易把寧澤清洗乾淨上完藥,靳清衍這才狼狽地回到浴室衝了個涼水澡。回來依舊是披着正人君子皮的衣冠禽獸,抱着寧澤一覺睡到天亮。

    所以哪怕現在楚譯身體再疼,也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

    靳清衍抱着他去浴室裏洗漱了一番,剛準備叮囑寧澤讓他好好在家裏休息,這幾天就不要去公司了。結果寧澤下一秒就打了他的臉,說今天有事必須去,靳清衍無奈,他真是被寧澤喫死了。

    且不說現在的人有多開放,靳清衍覺得,在現代社會,一夜情真的不少見,他怕寧澤只是和自己玩玩,玩完了就丟,純屬炮友關係。

    不過捅破了兩人之間隔着的那層紙,靳清衍現在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追求寧澤,寧澤不答應沒關係,他可以等,靳清衍相信捂着十年二十年,再冷的冰也該化了。

    寧澤這具身體雖然是第一次,但楚譯很快就習慣起來,在房間裏走了幾步終於是勉強能站直身體,不讓人發現端倪。

    以往寧澤和靳清衍都是分開去的公司,但今天楚譯只能任由靳清衍開車送他。因爲楚譯起的時間比較遲,路上來往車輛頗多,這會兒寧澤和靳清衍正被堵在一個十字路口,差不多有十分鐘了。

    靳清衍也不着急,他似乎很享受和寧澤單獨呆在一起的感覺,憑他脣角揚起的笑容就能看得出,他的心情是真不錯。

    寧澤單手撐着下顎,目光隨意地落在車窗外,“爲什麼對我這麼好你喜歡我”

    楚譯有些不確定,哪怕他知道無論是西維,塞維恩亦或者是靳清衍,都是同一個人,但那又怎樣一開始接近西維本就是爲了完成刷好感的任務,塞維恩是爲了獲取信任,而靳清衍呢靳清衍爲什麼會喜歡自己

    照理說他並沒有做過什麼讓靳清衍能夠喜歡上自己的事情。

    半晌,靳清衍緩緩開口道,“不知道。”

    “恩”楚譯偏過頭去看他。

    綠燈亮了,靳清衍踩了油門衝出去,目光望着前方,語氣裏飽含楚譯從沒見過的堅定不移,“說來也奇怪,最初見到你時,我從沒想過自己會喜歡上你。”

    “直到把你從ktv裏抓回來,戒完毒。在花園裏見到你那次,我心裏就平白升起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我說不出是什麼情緒,但我知道那種情緒不該會有。”

    “你的改變我一直看在眼裏,你像是一個發光體,我的注意總是會不經意地落在你身上。漸漸的那種奇怪的感覺變質了,變得更加瘋狂執拗真要說那是什麼感覺,我想應該就是我喜歡你。”

    “想把你關起來,不讓任何人看見。就好像你合該是我的,誰也搶不走。這種感情來的過於突然,卻又那樣真實,像是沉澱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我知道這很荒唐,但是確實如此。”

    “寧澤,我是真的喜歡你。讓我追求你,好嗎”

    這種感情,像是沉澱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明明沒有記憶,卻帶着那份執着的情感。楚譯平靜的心突然猛地跳動起來,他有點想哭,空蕩的內心被感動還有難以言狀的幸福充斥的滿滿當當。

    楚譯不知道系統每次把眼前這人推到自己面前爲的是什麼,但無所謂,只要一想到對方一直愛着自己,守着自己,明明不知道自己是誰,卻還能憑感覺找到自己面前來,那種風雨無阻的感覺,那種被人呵護被人關懷的感覺,是楚譯一輩子也體會不到的。

    第一次,楚譯願意去接受一個人,他點點頭,眼底滿含笑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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