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同於如今的炮火連天,在古代這個行爲無疑已經是輕薄之舉,玄燁駐足,呆萌的望着師姐不知如何是好。
身穿白色麻衣的絕美女人眼神幽涼,不置一詞,正巧看到幾株紅花夾竹桃開的正好,便折了一枝隨手一擲。
她距趙青牛雖然不遠,但也有二十餘米,那根花枝出手,竟帶着劍意般的銳氣,如離弦箭。
大清早心情好的掌門大人全無察覺,覺得耳畔生風,手中衣服就脫手飛了出去,被釘在身前的槐樹上,由於灌注真氣,花瓣被攪震粉碎,在白衣上浸透微紅痕跡。
趙青牛悚然一驚,猛然轉頭,就見遠處一個神色冷冰冰的大美人冷聲說道:
“玄燁冒犯掌門,按門規禁足三日,趙青牛私窺門中女子衣物,禁足五日,身爲掌門,持身不正,於先師牌位前面壁十日,謄抄正身淨意章百遍,以正我門風,如有不妥,請掌門示下”
掌門大人當然認爲不妥,九山派哪來的門風可正
而且你一個妹子,敢晾衣物於青天白日之下,本掌門看一下難道也有罪嗎
這話當然只能在心裏說說,面上還得露出一臉慚愧的苦笑:
“聞人師姐教訓的是,是青牛唐突了,甘願受罰。”
說話間一路小跑往人家姑娘身前湊,順便查看系統介紹。
“聞人白鹿,女,19歲,九山派第三代大師姐,執法長老。
容顏傾國,人淡如菊,劍道天賦極其驚豔,堪稱三百年一見,機緣得到無名秦漢古譜,修習所載的驚紅一劍,十三歲時引動名劍“小樓一夜聽春雨”劍鳴一日
可惜女子之身無法將驚紅一劍修習完全,否則十年之內有望登頂武林,
系統對其評價極高,建議宿主與她保持良好關係。”
看完比玄燁和餘魚魚加起來都長的人物簡紹,趙青牛淚流滿面,不是因爲這個美人師姐有多牛掰,而是九山派終於出現一個正常人類了。
趙青牛十分乖覺的主動站到聞人白鹿身後,和玄燁二人一大一小,站的倍兒直溜兩人悄無聲息的偷偷對視一瞬,都是幸災樂禍,夾雜惺惺相惜。
從幼兒園到高中一直與老師鬥智鬥勇的趙青牛,一眼就看出玄燁肯定沒少被師姐收拾,對於這種熊孩子,就得有個人治他。
但聞人白鹿還沒說什麼,掌門大人也很自覺的加入到罰站的隊伍中,並不是他心虛或者要臉,完全是身體下意識的反應,看來身體原主人對聞人師姐也是又愛又怕。
沉默着晾了兩人一會,聞人白鹿才轉過頭來,趙青牛第一次真正仔細的打量她,的確無愧傾國二字。
一頭大潑墨的長髮傾瀉而下,隨意紮了一個略顯潦草的馬尾。
肌膚猶如剛燒好的白瓷,無暇而剔透,雙眉仿若如天上仙人神秀的一抹丹青勾勒。
一雙眸子夜色的眸子,帶着深邃和淺淺的滄桑。
身上的麻衣看上去有些粗糙,但點塵不染,安靜站在那裏,猶如一卷泛黃晦澀青卷,卻又內蘊着劍光的凜冽。
聞人白鹿絕不是用漂亮、動人、可愛之類的詞語能形容的,而是欲乘風歸去的天上仙人。
這種以一己之力拉高整個門派顏值的菇涼太招人稀罕了,掌門大人暗暗點了個贊。
對於趙青牛不加掩飾的驚豔目光,聞人白鹿完全不爲所動,直接吩咐道:“玄燁,給掌門解毒。”
“是,師姐”玄燁從懷裏掏出一個黑瓷瓶子,掏出封口的蠟封紅布,將一粒紅色小丸倒在掌心,上前躬身奉上,恭恭敬敬的道:“請掌門服藥,師弟年幼無知,行事莽撞孟浪,還請掌門師兄恕罪”
“嗬”趙青牛臉上的笑意頓時綻放開來,渾身上下都無比舒坦,彷彿回到了小學三年級時候被一羣小屁孩前呼後擁的班霸時光,那時候想喫辣片喫辣片,想擼炸串擼炸串,收作業時候不交班幹部都不敢給他告老師,簡直人生巔峯
不過面對玄燁,掌門大人並不敢託大,鄭重接過那一粒紅丸,露出一個和善笑容:
“師弟說的哪裏話,你我既是同門,便是血肉手足,哪有什麼恕罪不恕罪的呵呵呵呵,言重啦,嚴重啦”
玄燁聞言躬身又是一拜,兩人簡直兄友弟恭,一切大和諧。
然而二人揹着聞人師姐暗暗交換了一個眼神
玄燁:“哼哼,算你識相,沒敢蹬鼻子上臉”
趙青牛:“應該的,應該的,多謝師弟”
“叮咚,恭喜,玄燁對宿主好感度上升至5”
聽到腦海中的系統提示音,趙青牛不屑的撇了撇嘴,他都容忍到這個地步了,這倒黴孩子對他的好感度居然纔剛達到餘魚魚的一個零頭看來那老流氓果真是個好人啊,要擱在前世,玄燁這個年紀的小孩,一個泡泡糖就能刷出不少好感度,陪他看幾集喜羊羊或者熊出沒,倆人都能結拜了。
趙青牛心裏感慨着,看向玄燁的眼神就有些不善了,對於這個解藥也並不放心,距離上一次進入掌門空間快過了六個時辰,他打算找系統鑑定一下,畢竟看這顏色像是汞含量超標,歷史上有不少皇帝都是這麼掛掉的,也算是帝王式的體面死法,但畢竟他還年輕
“唉”想到生死二字,趙青牛不勝惆悵
想他趙青前世牛也是好勇鬥狠之徒,沒少給別人自行車放氣,也砸過對頭鄰居的玻璃,今生居然得看小朋友臉色,真是墮落他見了玄燁陪笑臉,見了餘魚魚陪笑臉,見了聞人白鹿這個大美人也得陪笑臉,趙青牛覺得以後有人來拜山,他往山門前一站,就是個倚門賣笑的
掌門大人滿心的悲憤無從宣泄,美人師姐也是輕輕嘆了口氣,憂色不加掩飾的道
“掌門,有件事情需要您定奪昨日餘長老和我清點賬目,發覺我派的銀子花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