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
林旭毫無畏懼地迎着薄司寒的目光,雙眼微眯,“老總就了不起嗎”
螻蟻亦有尊嚴,他看多了大大小小領導的狗眼看人低,包括趙河東。當初他主動請命要來說服姚夏,趙河東的表情裏的不屑太扎眼。因爲地位高,就高人一等嗎他們都是一撇一捺的人
薄司寒嘴角隱有笑意,“我不僅僅是br的老總。”
“林旭”舒舒忙把林旭拽到一邊,“少說兩句能死啊,別多管閒事”
“接近她是出於何種目的,你自己心知肚明。給你個機會”薄司寒瞥了他一眼,“現在退出,別等我出手。”
自薄司寒走後,衛斯就靠在車旁等候,正看着手機,無意間擡眸遠遠就看見薄司寒抱着渾身溼透的姚夏走出來,忙收起手機,拉開車門。
“怎麼了這是”衛斯眉心微蹙。
薄司寒俯身將姚夏緩緩放在後座上,“去醫院。”
姚夏握了下薄司寒的手,擡眸看向他,“不用,回家喝點熱水就好了,真的。”
衛斯看向薄司寒,面露難色,“那現在”
“回家。”
薄司寒上了車,彼時姚夏整個人都涼透了,像是塊冰散發着涼氣,儘管他已儘可能抱緊她,卻還是感覺不到她有任何好轉的跡象。不覺間,他的眉頭已然擰成了疙瘩。
幾乎是車剛停下,薄司寒便抱着姚夏下了車,推開門,幾步跑上臺階。
浴室內充斥着水聲,玻璃鏡面漸漸罩上了水霧。
姚夏俯身把刷牙水吐在洗手池中,噁心感才減弱了些許。薄司寒站在她身後,幫她層層褪去冰涼潮溼的衣衫,隨後她整個身子浸入熱水中,皮膚才漸漸有了暖意。
薄司寒在浴缸邊蹲下,拿着花灑淋着她的長髮,眉心微蹙,“你不會用替身”
“不喜歡被他們說三道四。”
請個假都被冷嘲熱諷,再用替身,肯定會被她們說矯情。她真是膩了女人之間互相嚼舌根子的無聊遊戲。
“誰會說三道四”薄司寒眸光微斂。
姚夏擡手兩隻食指戳在他的嘴角,向上一推,嘴角微揚,“笑笑,別那麼嚴肅。我這不是沒事嘛,戲也演完了,回家還有薄老闆當小保姆,多好的福利。”
“是付芸琳”薄司寒擠了些洗髮水,輕揉着她的頭髮。
姚夏微怔,點了點頭,“不過,這事我不想你出面。受了點委屈就跑來告狀,那是小孩才做的事,我有能力自己解決。”
手上動作一頓,薄司寒沉思片刻,不禁淺笑出聲。
“笑什麼我哪說錯了”姚夏瞪着他。
他伸手在她臉頰上劃了一下,洗髮水的泡沫就像是白鬍子掛在她嘴上,盯着她的眸光若水,“你哪來的自信,以爲自己不是孩子,恩”
“”
姚夏咬住下脣,從腦袋上撈起泡沫,毫不客氣地在他頭上堆了一坨,“不過比我大五歲,裝什麼老成啊,懶羊羊”
薄司寒起身瞥了眼鏡中的自己,哭笑不得,扣下頭上的一坨,放在她頭上,“我是說心理年齡。”
“我表裏如一,都是26。莫非你心理已經60了”姚夏雙眼微眯,緊盯着他,默默打了個寒戰,“咦,原來你已經是個糟老頭了,今年60,那再過幾年,你是不是就快80了”
浴池中的水蒸騰着熱氣,縈繞在兩人之間。她的脣齒間,盡是水果牙膏的清甜,舌尖往返其中,溫熱的脣輕觸着柔嫩。糾纏許久,他才放開她。
她的臉頰微微有些泛紅,指着他的嘴邊,禁不住笑出聲來,“你也長鬍子了”
擡手摸了下自己的嘴邊,看着手中的泡沫,他瞬間明白,是自己剛剛塗在她臉上的泡沫,印在了嘴上。
“來吧帥哥,一起洗吧”
姚夏眉峯一挑,直接撩起水灑在他身上,看着白襯衫緊貼胸膛,某人的肌肉也若隱若現,她撩得更起勁,恨不得拿來臉盆直接潑。
薄司寒按住她的雙手,“安靜會,wes還在樓下等我。”
“呃,好吧。”姚夏默默閉上嘴。
衛斯在樓下,那他會不會已經聽到了他倆在浴室的嬉鬧聲
而彼時,坐在沙發上的衛斯,插耳機聽着搖滾樂,摸了摸夏夏的頭,暗自嘆了口氣。
同是天涯淪落狗,相逢何必曾相識。
也不知等了多久,終於聽到開門聲。衛斯立刻摘了耳機站起身,擡頭就見薄司寒身上頭上溼了一大片,嘴上還掛着泡沫。
“”
他是不是該說點什麼,可是,他說點什麼好
薄司寒瞥了他一眼,“等我五分鐘。”
“好。”衛斯扯了扯嘴角,坐回沙發上,繼續和夏夏爲伴。
他也快三十的人了,boss都談戀愛了,他是不是該
衛斯看向夏夏,該買條狗陪陪自己了畢竟現在的工作強度,想要交女朋友是不太可能。想到這,他暗自嘆了口氣。
五分鐘後
薄司寒翻看着手中的人員名單。
“我查過,北禹只有肖駱一個人是xl。但我那天問過他,他似乎和翔哥不熟,不知道什麼鑰匙,看樣子也不像是在撒謊。”衛斯雙手交握,眉心微蹙。
薄司寒的目光落在“林旭”二字上,眸光微斂,“去探探林旭,換做英文名讀法,就是xulin,xl。”
“對啊,我居然沒想到。”衛斯雙眼瞪得很大。
“你找肖駱聊,有沒有其他人看到”薄司寒將文件夾一合,擡眸看向他。
“有,很多人。”衛斯沉思了片刻,眉心緩緩蹙起,“他會不會有危險”
“找個人跟着他,也看看北禹的反應。”薄司寒身子向後一靠,眸光幽邃。
隔着玻璃窗,付芸琳遠遠就看見季珩坐在那,喝着咖啡。
上次見他還是在酒吧,想想也有一陣了,沒想到他今天居然會主動約她。雖然穿着高跟鞋,但她還是一路小跑過去。
“今天怎麼想起我來了”付芸琳在季珩對面坐下來,紅脣微揚。
“爲什麼那麼做”季珩放下咖啡杯,擡眸看向她,眸光冰冷。
付芸琳怔了片刻,聳了聳肩,“我怎麼做了,你在說什麼”
“今天在劇組,還要我再說下去嗎”季珩眸光微斂。
“我說你怎麼會想起來約我。”付芸琳低聲嘀咕道,隨後擡手叫了下服務生,“來杯拿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