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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受傷了,去換藥。”林旭指着肚子,嘴角一勾,說得像是肚子上長了個痘那麼簡單。

    “受傷”

    姚夏眼珠一轉,趁他不備一把掀開他的毛衣,看見紗布,怔了數秒,手指輕戳了下,聽得林旭嘶的一聲,忙抽回手,驚得合不攏嘴。

    “真的啊”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幹嘛”林旭眉心微蹙,捂着肚子痛苦狀。

    姚夏看向別處,“哎,對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

    司機師傅實在受不了,轉過頭來,“哎,你們去哪,倒是說一聲啊”

    林旭瞥向她,看她彆扭的樣子,嘴角不覺間微揚,卻在她看過來時,繼續皺眉痛苦狀,“我今天還沒喫飯呢,還真有點餓了。”

    靠,這孩子有點蹬鼻子上臉啊。她就碰了下,就勢碰瓷是吧算了算了,不跟他計較,誰讓她有錯在先可就這麼認慫了,她不開心啊。誒有了

    姚夏看着林旭,嘴角勾起完美的弧度,“師傅,去西街。”

    林旭被她笑得有些發毛,“姚”

    被姚夏一瞪,後面兩個字直接噎了下去,“你別這麼看着我,瘮得慌。”

    “不怕,姐姐請你喫大餐,乖。”姚夏慈愛地摸了把林旭的頭。

    一小時後,林旭終於看着滿滿一桌子川菜,終於讀懂了姚夏那眼神的意義。

    “嘶哈”姚夏扇着嘴,用筷子指着其中的辣子雞,滿眼真誠,“我跟你說,他家的川菜特別正宗,就這道辣子雞,全北禹城都找不出來比他家再好喫的,真的”

    林旭默默吞了下口水,拿起筷子,筷子頭還沒落在菜的上方,就被姚夏打到一邊。

    “有傷口不能喫辛辣,不能喫雞,聽話。”姚夏邊說着,自己又夾了一筷子放進嘴裏,陶醉狀。

    “可,可是這一桌子我都吃不了,那我喫什麼啊”林旭咬着筷子,恨不得吞了筷子充飢。

    “哦對,不好意思,差點把你給忘了。”姚夏拍了拍手,“服務員,來一碗白粥。”

    “”林旭聞言整個人像是霜打的茄子,“咚”的一聲倒在桌面上,哀嚎道,“讓我去死,別攔着我”

    聽到笑聲,林旭肩膀還搭在桌邊,卻支撐着擡起頭來。

    微卷的長髮被她隨意紮在腦後,臉上沒有厚重的妝容,皮膚依然白皙如玉,彼時,她手肘拄在桌沿,背手握成空拳堵在嘴邊,卻遮不住她被辣得通紅的脣。

    林旭瞬間怔住,他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面對面看着她。她平時看上去很爺們兒,有些小動作卻透露着這個年紀該有的女人味,26歲的人,心理年齡彷彿和他不相上下,居然會想到拿喫來捉弄他。

    她笑起來,很不一樣。

    “姚夏姐,你還有沒有點同情心”林旭掀開毛衣指着自己的肚子,“我都受傷了,受傷了10米的刀噗呲一聲就扎進去了。”

    “10米的刀”姚夏眼睛瞪得很大,笑得肩膀都在抖,靠在靠椅上,捂緊肚子,“不行,你這是要笑死我啊。你數學是體育老師教的嗎”

    林旭也笑出聲來,“10米的刀太沉了,你知道嗎我跑得快啊,後來那哥們兒都累吐血了,刀一丟不他媽砍了。”

    “停停停你再說話,我要笑死了。”姚夏笑得腿都蜷縮在椅子上,伸出手擺了擺,“趕快把你那瘦得可憐的肚皮遮住,彆着了涼。瘦成那樣,還有什麼好亮的。”

    “瘦怎麼了你們女人不是都喜歡瘦嗎”林旭放下毛衣。

    “錯”姚夏拿起筷子在半空中比着,“我跟你說,女人是喜歡自己瘦,喜歡男人有點小肌肉,小肌肉就好,也別太誇張。”

    林旭瞥了眼自己,“那,你也是嗎”

    姚夏還沉浸在腦補的肌肉畫面中,被問得有點蒙,“啊”

    敲門聲傳來,隨後服務員推門進來,放下一大盆乳鴿海帶湯,一大碗米飯,走了出去。

    “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姚夏雙眼微眯。

    “沒什麼。”林旭慌忙斂起目光,把湯推到姚夏面前,“你的湯到了,喝湯吧。”

    “這是給你點的好嗎乳鴿,海帶有助於傷口癒合的。”姚夏伸過手勾了勾手指,“碗給我。”

    林旭握着碗,默默向後挪了挪,“我自己來吧。”

    “別”姚夏起身奪過他手中的碗,拿起湯勺在湯內攪了攪,“說出去好像我這個當大姐的欺負你似的。”

    “誰敢說你欺負我我第一個拍死他。”林旭裝作在半空中提起某人衣領,面容極其認真,扇了空氣兩巴掌,“就你還敢說我姚夏姐”

    “可別在這拍馬屁了。”姚夏把碗放到他面前,“快點喫,我下午還有事呢。”

    “你腳不方便,我陪你去啊”

    姚夏眉峯微挑,“你陪我去幹嘛你已經不是我助理了。”

    林旭可憐兮兮地看着她,“你看我這受了傷,生活費也被搶了,還得付醫藥費,你現在炒了我,我可只能沿街乞討了。”

    “真的假的”姚夏將信將疑地看着他。

    “對天發誓,膽敢有半句謊話,喝鴿子湯噎死我。”林旭端着湯碗,舉起三根手指。

    “那行吧,老規矩,先試用三個月。”姚夏指着林旭,雙眼微眯,“不過,你要是再敢騙我,立馬捲鋪蓋捲走人,知道嗎”

    “遵命”林旭擡手行了個軍禮。

    上弦月掛於天邊,照不盡黑暗。垂眸街燈繁華,附近的樓卻都熄了燈。回眸,加班的人也都起身收拾東西,星點光亮也漸漸褪去。薄司寒看了眼腕錶,不知不覺,已是凌晨一點。

    敲門聲傳來,薄司寒把手伸進口袋,“進。”

    “baron,大家都走了。”衛斯推門進來。

    薄司寒早上出門臉上就帶着巴掌印,整個人都在隨時爆炸的狀態,暴躁至極。

    衛斯自然知道薄司寒是寵姚夏的,可他沒想到居然把她寵到敢下這麼狠的手。可不管怎麼樣,兩人總得說清楚,薄司寒一直窩在辦公室裏,也不是個辦法。所以,他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來敲門。

    “你先走,我自己開車回去。”薄司寒繞到辦公桌後,隨意拿出一個文件夾,翻看着。

    “baron,你一直在這,你們之間的矛盾不會解決,反而容易讓別人鑽了空子。”

    薄司寒手上動作一頓,擡眸看過去,眸光微斂,“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我自作主張找了人跟着姚夏,今天一整天,她都和那個林旭在一起。兩人喫飯什麼的,聊得很開心。”衛斯清了清喉嚨,“其實我不太懂,林旭明顯是對姚夏有意思的,你爲什麼還同意他去當助理”

    “你認爲我會輸給一個毛頭小子”薄司寒冷笑一聲,埋頭繼續看文件。

    衛斯目光瞥向別處,“可我看姚夏好像也蠻喜歡林旭的,今天可是林旭抱着她出的醫院,畢竟兩人朝夕相處,日久生情什麼的,都是說不準的事”

    見薄司寒默然起身拿過外套,衛斯嘴角微勾,“我去開車。”

    夏夏正低頭喫着夜宵,突然就被牀單矇住了頭。

    看着褥子上一大片血紅,姚夏一屁股坐在牀邊,耷拉下頭。

    她真是小看了大姨媽的功力,牀單被罩都好說,褥子她只有一套啊。雖然說不直接貼着身子,可她還是覺得彆扭。

    現在怎麼辦

    聽得夏夏悶悶的叫聲,姚夏擡起頭,就看見薄司寒站在門口。薄司寒瞥了眼凌亂的地面,最後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眉心微蹙。

    “現在纔想起來換”

    換也來不及,只能去睡書房。

    “用不着你管。”姚夏抱起被子和枕頭,一瘸一拐地走到門口,瞥了眼他的肩膀,“麻煩讓一讓。”

    薄司寒看向她的腳踝,“腳怎麼樣”

    “挺好的,還沒折”

    下一刻,雙腳便離了地。

    姚夏擡眸瞪着薄司寒,“放我下來。”

    薄司寒始終目視前方,像是完全沒聽到一般,連表情都很吝惜。

    “我讓你放我下來,你聽到沒有”姚夏拿枕頭打他的頭。

    後背跌進一團柔軟,姚夏纔剛坐起身,就被薄司寒按了回去。雙手被舉在頭兩側,像是投向的姿勢,她很不自在也不喜歡。

    映着月色,他就那般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眸光幽邃如淵,溫熱的氣息漸漸逼近,姚夏別過臉去,想要掙脫開來,卻是胳膊拗不過大腿。感覺到他的脣擦着臉頰,最後落在耳邊。

    掙扎過猛後,心跳快要衝破胸膛,姚夏咬緊下脣,卻還是粗氣連連,“我警告你,我不想,你別碰我”

    身上的人身子明顯一僵,低沉又略帶沙啞的聲音傳入耳畔。

    “我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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