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書迷樓 .shulou..tw,

    一更

    “尊敬的各位旅客朋友,你們好,我們很抱歉地通知,您所乘坐的由北禹飛往089次航班由13號登機口,改爲26號登機口登機”

    男人敲着沙發扶手的手一頓,撩起衣袖,手腕上的表露出來。

    距離飛機起飛還有近40分鐘,vip候機廳在二層,13號改爲26號,意味着他從出門就走幾步可以登機變爲要穿過半個候機大廳走到一層才能登機。

    猶豫片刻,男人拿起放在行李箱上的紳士帽戴在頭上,黑色毛呢大衣跨在手臂,推着行李箱走出vip候機廳。

    皮鞋踏上滾梯,一層候機廳的景象慢慢展現,落入眼底,遠遠地就看到26號登機口排了很長的隊。男人邁開長腿走到隊伍後,擡眸看到登機口上提示登機的航班後,身子狠狠一僵。

    “姚副總,這是要去哪”

    姚志勝緩緩轉回身,就看見薄司寒和姚志行站在他身後不遠處。

    “薄董跟我說是你掏空了公司要逃,我還不信,原來真是你”姚志行眉心深陷,“可是志勝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姚志勝嘴角一勾,說得雲淡風輕,“志行早就只剩下一副空殼,你腐朽的腦袋裏就只想着如何努力維持,但與其苟延殘喘倒不如給他一個新的活法。”

    “路人”從四面八方穿過人羣朝他走來,姚志勝目光環視一週,最後落在姚志行臉上,眉心漸漸蹙緊。

    “你們報警了”

    而後者聞言狠狠怔住,側眸看向薄司寒,“薄董”

    “多次挪用公司內部資金爲己用,數額巨大,致使公司破產,涉嫌抽逃資金,可依法判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依情不如依法。”薄司寒上眉宇間盡是寒氣。

    一個穿着黑色羽絨服的男人走到姚志勝面前,亮出警員證,“姚志勝先生,我們現在懷疑你涉嫌抽逃資金,請跟我們走一趟。”

    車窗上鋪滿霧氣,姚夏伸手擦去一塊,隔着一層窗,天空陰沉,雪花飄落在地,瞬間化作雨水。車子經過小區附近的公園,涼亭頂端的雪也在雨夾雪中融化開來,零碎的畫面闖入腦海。

    “我在救助中心看到了姚志勝,他會乘坐今天下午的飛機去密西西比。”

    姚夏眉心蹙緊,“你的意思是姚志勝是北禹幕後的那個人”

    “我不確定,但他一定和北禹基金有不正當的往來。”

    擡手揉了揉眉心,頭卻還是隱隱作痛。

    她的確早就知道姚志勝和趙河東有往來,但她只以爲是一些小把戲,現在看來並不如她想的那般簡單。

    車在北禹東城警局門口停下,車門推開,便看見姚志行早上才推來的輪椅,衛斯抱姚夏坐在輪椅上,推着她朝警局走去。

    而此時,審訊室內,姚志勝默然垂眸看着桌面,無論警察怎麼問,始終一言不發。與之前的暴躁不同,他今天自始至終都表現得很淡定。

    隔着一層單向玻璃,薄司寒站得筆直,仔細打量着姚志勝,最後目光落在桌上的黑色紳士帽,眸色漸沉。

    因爲是親兄弟,姚志勝的身高及相關比例和姚志行較相似,在他意識模糊時認錯也不無可能。

    但有一點,他還想不通。五年前,他甚至沒見過姚志勝,那麼姚志勝大費周章陷害他的動機到底是什麼

    “真是他嗎”

    薄司寒聞言轉回身,就見姚夏坐在輪椅上,擡眸看着他。

    “還不能確定。”

    “你看看這個。”姚夏遞過去一張紙條。

    褶皺的紙條在手心展開來,目光在其上掠了一遍,薄司寒垂眸看向她,眉心微蹙,“你怎麼想”

    “發生這種事是我們監護不當,我想去找他。”姚夏輕嘆了口氣,雙脣微抿,“有那麼一絲希望也不能放。”

    “好。”薄司寒轉回身看向審訊室中的人,默默攥緊了紙條。

    酒杯在火鍋上方撞到一起。

    “乾杯”

    “這事抻了這麼多年,可算是過去了。”程諾恩胳膊肘拄在桌沿,手裏提着酒杯抿了一口,目光在對面的薄司寒的姚夏臉上掠過,“唉,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公開戀情啊”

    餘晴嘴裏還嚼着羊肉,沾滿醬料的筷子指着對面的兩人,模糊不清地說着,“他倆這哪是戀情,明明是婚情。”

    姚夏叼着筷子,側眸看向薄司寒,“這得看薄總給不給我這個小蝦米翻身的機會啊。”

    “再等等。”薄司寒垂眸淡然抿了口酒。

    “還等”程諾恩放下酒杯,擺着手指,“你看現在人也抓到了,志行的事和你的事都解決了。你一個三十好幾的人,不趕緊公佈消息,生個孩子,難道還想來個老來得子啊”

    “反正我還年輕,再過兩年也可以,三十以前我覺得都還來得及。”姚夏夾了塊肉放在嘴裏。

    “得,我這是皇上不急太監急,喝酒喝酒。”程諾恩剛舉起酒杯酒杯餘晴迎頭揮來一巴掌。

    “不會說話就別說什麼太監多難聽。”餘晴瞪了程諾恩一眼,隨後舉杯撞了下姚夏的杯,“哎,我估計等你倆公開那天,我估計娛樂圈都得讓你炸飛了。你的粉絲可是一直都以爲你是要娶女人的。”

    “真愛粉是不論我娶什麼,都該無條件支持我。”姚夏嘴角一勾,仰頭飲盡杯中酒。

    頭部的眩暈感在出租車的啓動和剎車間越發明顯,胃裏一陣強似一陣的翻江倒海。

    某一刻,姚夏突然擡起手臂,“不行,停車”

    腳剛落地,便忙跑到垃圾桶前,口罩一摘,單手扶着垃圾桶,吐得昏天暗地。

    薄司寒輕輕拍打着她的後背,眉心微蹙,“你不是隻喝了一瓶”

    在他印象中,她的酒量絕不止一瓶啤酒,也就隨她喝了。現在她怎麼一瓶啤酒也會吐

    姚夏擺了擺手,緩緩站直身子,臉頰泛着紅暈,嘿嘿一笑,“其實我還喝了一瓶”

    “什麼時候”薄司寒頗爲無奈地拿過紙巾幫她擦嘴。

    “威士忌。”姚夏腳都站不穩,雙手在半空中胡亂比着,“大概這麼大一瓶。”

    薄司寒掐住她的臉頰,眸光幽邃,“你偷喝酒”

    “我錯了,錯了嘶,疼疼疼。”姚夏拿手扇着某人的手,眉心緊蹙。

    他擡手提起她的口罩,伸手想拉過她的胳膊,卻被她躲開來。

    “你還有脾氣”薄司寒禁不住淺笑出聲。

    只見姚夏踉蹌着兩步走到他面前,踮起腳,胳膊抱緊他的脖子,頭“咚”的一聲垂在他胸膛,“抱回去,走,走不動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