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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兩人緊緊相擁。姚夏微微偏過頭把側臉埋在他的脖頸間。

    她本以爲,等了快半個月,久旱若要逢甘霖,她會很開心。可他現在終於鬆了口,她卻滿腦袋都是剛剛他在餐桌前,埋在她懷裏小憩的模樣。他眉宇間的疲憊,落在眼裏,落入心底,微帶酸澀。

    “法官大人。”

    他的脣輕蹭着她的耳垂,聲音略帶沙啞,“恩”

    姚夏輕嘆了口氣,“我還是再坐幾天牢吧。”

    薄司寒微怔,眸光幽邃,“怎麼了”

    “我看你今天太累了,效果肯定不好。”姚夏略帶嫌棄地推開他,坐起身。

    “你這是”薄司寒嘴角笑意漸濃,“心疼我”

    “我這叫寧缺毋濫。”姚夏雙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下,解開他外套衣釦,幫他脫下,“再說了,法官就該秉公執法,不然你以後威信何在啊就不怕犯人以後騎到你頭上拉屎”

    接領帶的手一頓,薄司寒擡手掐住她的臉頰,禁不住笑出聲來,“犯人野心別太大,小心我延長刑期。”

    “我剛剛表現那麼好,你不該給我減刑嗎怎麼還延長”

    彼時,薄司寒剛剛掛好衣衫,聞言嘴角笑意蔓延開來,轉回身擁住她,未等她反應過來,兩人已經躺好,被撩起的被子輕飄飄落在身上。他輕撫去她額上的碎髮,拇指食指輕捻住她的下巴,湊到嘴邊,嘬了一下,“乖,過了這幾天,都補給你。”

    深夜安靜,另一間臥室裏夏夏窩在狗窩裏睡得正香,突然聽得一聲喊聲,感覺狗窩都跟着顫了顫。夏夏猛地站起身,狗臉懵逼。

    “啊”姚夏興奮地伸出小拇指,“說好了,不許反悔”

    薄司寒勾住她的小拇指,跟隨着她的步驟拇指相印。

    “薄同學有個問題,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說啊。”姚夏蹭到他的懷裏,箍緊他的妖身,笑得眼光燦爛。

    “姚老師知道羞字怎麼寫嗎”薄司寒眉峯微挑。

    “薄同學有所不知,羞乃大凶之字,萬萬不可觸碰是也。”姚夏學着老學者的模樣,蹙眉正經地說着,突然就被彈了下額頭。

    “薄同學膽敢襲擊老師”姚夏仰起頭,癟嘴瞪眼。

    薄司寒清了清喉嚨,“那姚老師想怎麼樣”

    姚夏抿着嘴,眉峯微挑,“嘿嘿嘿補償翻倍”

    正午的陽光曬到臉上,姚夏不耐地翻了個身繼續睡,直到門鈴聲響了n遍,響進她的夢中,她才猛地坐起身。

    推開門就看見老姚頭推着一個輪椅滿臉慈祥地看着她,姚夏的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我不過是崴了個腳,會不會太誇張了”

    半個小時後

    姚夏坐在輪椅上,興奮地指着其中一家店面,“臥槽,這什麼時候開了家黃燜雞”

    擡手拍了拍老姚頭的胸脯,“爸,快過去,我要記下訂餐電話。”

    數分鐘後,又指着另一家店。

    “臥槽”

    後腦勺突然遭受了重擊,姚夏揉着腦袋,眉心緊蹙,“爸,你這當是劈柴呢”

    “你一個女人,還是公衆人物,別老臥槽臥槽的,讓別人聽到有損形象”老姚頭一本正經地糾正着。

    “不是。”姚夏轉過臉,指着自己,“爸,我就問問你,要不是你推我出來的,你能認出來這是我”

    彼時,寬厚的毛線圍脖堵到鼻子,橫條紋的羽絨服帽子,繩子抽得緊,整個人裹得像是個繭蛹子一樣。

    老姚頭怔了數秒,“那也不行,作爲女人說話得得體”

    “wait等等,爸,這僅僅是一種感嘆。”姚夏雙手在胸前翻了個翻,“類似於我的天吶,我的媽呀,這種的。懂嗎”

    看着老姚頭眉心依舊深陷,姚夏一巴掌糊臉上。

    “您老就當我是把那四個字縮讀了,成嗎”

    “那不一樣”

    姚夏生無可戀地看着天,默默翻出耳機從帽子邊沿塞進耳朵,放起重金屬樂。

    老姚頭一邊推着她一邊教導,結果經過灌木時,面前突然蹦出來個和她同系列打扮的男人擋住去路,險些直接撞了上去。

    “臥槽”

    後腦勺瞬間被劈了一下,姚夏揉着後腦勺,疼得一隻眼緊閉,“嘶哎,哥們兒,你誰啊”

    男人拽下口罩,指着自己的鼻子,“姚我啊,林旭”

    “臥”姚夏瞥了眼老姚頭揮起的手掌,默默嚥下了後面的那個字,“的天吶,我都打扮成這樣了,你還能認得出我來,我辨識度這麼高嗎”

    “姚叔叔好。”林旭朝姚志行點了點頭,湊近姚夏,“姚夏姐,我能和你單獨聊聊嗎”

    “好啊。”姚夏連連點頭。

    畢竟再這麼被劈下去,估計她很快就不只是腳殘了

    “爸,我朋友,聊兩句,很快回來。”姚夏朝老姚頭彎起完美的笑容,轉過頭去就對林旭猛眨眼,咬着後槽牙說着,“還不快推我走別等他反應,快”

    “哦。”林旭忙結果姚夏,把輪椅下面兩個大輪子推成了風火輪。

    待老姚頭反應過來時,倆人已經迅速繞過花壇進了涼亭。老姚頭默默擡了下手,“那我在這等你啊。”

    姚夏瞥了眼遠處的老姚頭,長舒一口氣,“終於躲過去了,什麼事說吧。”

    林旭四下看了看,確定沒人注意,在姚夏面前蹲下來,這她才注意到平日裏乾淨的男孩,竟也留起了胡茬,那副認真的神態,她見所未見。不覺間心頭涌起一陣酸澀,他本可以每天開開心心扯他的皮,現在卻要捲進風暴。

    “我本來想今天去銀行把東西取出來,但銀行附近有北禹的人蹲守。從我上次去銀行,他們就已經開始懷疑我。我可以以說服你代言爲藉口找你,但我不能再跟br其他人有聯繫,不然就會功虧一簣。”

    姚夏點了點頭,眉心緊蹙,“以後有消息你可以儘管來找我,我幫你轉達。你現在怎麼樣,還安全嗎”

    林旭點了點頭,拉過她的手,塞進一個紙條,“北禹基金和國外一家公司有合作,進行非法收養。我在那批名單裏,找到了徐嘉燁的信息。不過我看有幾年了,不確定能不能找得到,你可以試試。”

    紙條握在手心冰涼,卻又炙熱異常。千言萬語到嘴邊,姚夏卻只說了一個,“好。”

    遠處,姚志行隔得很遠看着林旭拉着姚夏的手,老心咯噔一下。

    這纔剛結婚多久,這怎麼行當即邁開腿朝涼亭走去。

    而林旭看到姚志行走近後,跟姚夏簡單道別就戴上口罩溜了。

    “爸,你送我回去吧,我有點冷了。”姚夏側眸可憐兮兮地看向姚志行。

    “嘖,你這身子骨真差,還不如你老爹我。”老姚頭略帶嫌棄地推過她。

    “”

    她竟無言以對。

    這一路上,姚夏都在想林旭說的話,本是沉思,在姚志行看來卻是魂不守舍。

    某一刻,姚志行清了清喉嚨,“剛剛那男的誰啊”

    姚夏驚回神來,“啊,我實習助理。”

    “我怎麼看着他拉你手來着”

    身子猛地一僵,姚夏轉回頭盯着老姚頭,“你還看見什麼了或者聽到什麼了”

    “沒了。”老姚頭眉心漸漸深陷,“你倆不會真有什麼事吧你這才結婚多久啊”

    “爸”姚夏也是無可奈何。

    拉下手就有事了那她不知道跟多少男人女人有一腿了。

    “哎,不對吧”姚夏突然轉過彎來,雙眼微眯,“你怎麼向着薄司寒說話啊你倆不是向來水火不容嗎”

    姚志行怔了數秒,用力點了下姚夏的腦袋,“你倆就是有天離了婚,也不能是你的責任,傳出去還像話”

    拜託,您老人家當衆這麼殘害親生閨女,這像話

    姚夏抱拳舉在耳邊,“姚大俠您老說什麼都是對的,以後我見到男的我繞道走,您看成嗎”

    經歷了這一路的“悉心教導”,姚夏嚴重懷疑姚志行男性更年期延後綜合徵晚期,病入膏肓,爲了保證她這個資深腳殘的腦部健康,她提前放攆姚志行回去了。

    確定姚志行走遠後,姚夏脫下手套,伸進口袋拿出紙條一點點展開來,輕念着,“密西西比州”

    而彼時,br頂樓會議室外,衛斯接了個電話,透過玻璃門看向坐在桌子一邊的薄司寒,眉心漸漸蹙緊。

    “等他開完會,我告訴他。”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着,北禹國際機場vip候機廳裏,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手指在沙發扶手上有節奏地輕敲着,像是在計時。某一刻,他瞥了眼手腕上的表。而與此同時,br會議室外,衛斯的目光從表上挪開,瞥向會議室內依然仔細翻閱文件的薄司寒。

    快來不及了

    猶豫再三,衛斯還是推門進去,不顧衆高層領導詫異的目光,朝薄司寒走去,近了,他俯身在他耳邊輕語了幾句。

    薄司寒本還落在文件上的目光越見幽邃,下一刻,手中文件一合,他擡眸,薄脣微啓,“今天會先到這,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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