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兒目光看向地上哭哭啼啼的女子,她身邊躺着一個清瘦的男子。
那男子面色如紙,看起來氣息奄奄,可他又不住咳嗽,動靜大得與他這副清瘦的身子一點兒也不對稱。
薛婉兒微微皺眉,只一眼就可以判定,這男人得的是肺癆。
“姑娘,我家男人前幾日受了風寒,便到你家醫館抓了兩副藥回來喫,可誰知剛吃了一副,他便開始咳血,眼看着”
女子說着就開始抹眼淚,衆人都禁不住唏噓,可薛婉兒卻發現她正和偏堂後的一個年輕男子對視了好幾眼,還提防的看了看自己。
而那偏堂後面的年輕男子,正是知府的小舅子,同時還是知府的師爺劉宇,正是他想要強暴先前的薛婉兒,逼得她跳了河,自己才穿越過來。
看這女子模樣,莫不是和那劉宇有什麼瓜葛現在劉宇想要強暴自己的事情敗露,這才和他聯手陷害爹爹
薛婉兒聞言淡淡一笑,粗布荊釵,可她這一笑滿是自信,居然叫人有些目眩。
人羣裏的青年男子忍不住輕輕道:“有趣。”
“原來知府大人便是以此判定一個人究竟是不是庸醫若是一個將死之人,喝了一碗粥就死了,那碗粥豈不是也成了害人之物”
薛婉兒說畢不等知府反駁又道:“那若是我醫好了這人,又算什麼呢”
“這那你自然不是庸醫。”
“如此,就請大人看好了”
薛婉兒說着,左手啪一拍腰間的布包,隨即舒展右手,將布包展開。
銀針宛若暗器,瞬間沒入了那男子的頭頂。
“啊”
人羣頓時發出驚呼聲,都被薛婉兒這一手震懾住。
知府也站起身看着地上的男子,那男子卻一動不動,這一次連咳嗽都沒有一聲,彷彿死了。
“大膽”
知府怒道:“將這個害人性命的庸醫也一併打入打牢”
知府正說着,地上的男人忽然坐了起來,臉色也漸漸紅潤起來。
他詫異的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激動的道:“不咳了,好受了”
這一下,人羣更加沸騰了幾分。
薛婉兒這才蹲到男子身邊道:“你得的不是普通病症,乃是肺癆。”
肺癆在古代可是不治之症,在現代有一個通俗的名字叫肺結核,病患多半是飲食不規律,長期營養不良導致抵抗力低下才病症纏身。
故而薛婉兒話音剛落,府衙門口圍着的人羣忽然就散開了幾分,將那個青年人落在了門口。
薛婉兒回頭看去,正對上那青年人一雙深邃的眉眼。
此時若有當朝重臣在場,必定要跪地山呼萬歲,只因這年輕人便是新帝雲牧卿。
而薛婉兒卻不認得,她只覺得這男子生得極好看,可如今救父纔是當務之急,她只微微朝男子頷首便轉過頭來。
“肺癆乃飲食不均,常年少肉所致,而初期症狀就如同普通風寒,多半隻是身體無力,不住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