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薛婉兒的神色越來越嚴肅,穆小芸整顆心也跟着提了起來。
薛婉兒收回手,擡頭看了穆小芸一眼,抿了抿嘴角兒說道:“咱們還是去外面說吧。”
門外,穆衝見到兩人出來便急忙迎了上去,急切問道:“如何了”
“據我所觀察,步封現在的情況可以說是十分糟糕,他右手上的傷口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體內的毒。”
薛婉兒原本以爲是步封所中的毒素太過強烈纔會導致他雙目失明嗓子失聲,但現在看來卻是她想錯了。
據她初步的推斷,步封體內所中的毒至少有三種,也就是說是有人把三種強烈的劇毒混合在一起強行逼迫步封喝了下去,這才導致他如今這般模樣。
幸好在薛婉兒之前有太醫前來診治過,用藥封住了他的筋脈這才得以保住步封的性命。
但他體內的毒若是一日不解,只怕他便會一日不醒。
“三種劇毒混合這未免也太歹毒了些。”
即便是穆衝,在聽到薛婉兒的話之後也忍不住覺得一陣頭皮發麻。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羞辱這麼簡單了。
“齊王我非要殺了他不可”
一瞬間,穆小芸體內的怒火再次被點燃,衝動着就要去找齊王報仇,好在被穆衝給攔了下來。
“小芸,現在並不是衝動的時候。”
薛婉兒也急忙勸說道:“是啊,小芸,當務之急是想到解毒的辦法,把步封救回來纔是。”
“那你真的能救他嗎”
穆小芸紅着眼睛,一想到步封現在昏迷不醒,她的語氣就跟着弱了下來,隱約還夾雜着幾分哭腔。
“我向你保證,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救他。”
但實則薛婉兒對此也沒有把握,因此她也無法跟穆小芸保證她一定能做到。
薛婉兒改良了之前太醫留下來的方子,並囑咐穆小芸每隔三個時辰給他服用一次。
但在進一步檢查步封體內的毒素時,薛婉兒卻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小芸,你還記不記得,當初熙兒在雲山寺被刺客刺殺的事情”
穆小芸點了點頭,她知道薛婉兒不會無緣無故在這時候提起不相干的事情,便急忙追問道:“婉兒,你到底發現了什麼”
“當時熙兒她受了傷並且傷口同樣有毒,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步封體內的其中一種毒跟熙兒當初傷口的毒是一樣的。”
薛婉兒這話一說完,兩人便相互對視了一眼。
這種情況說明了什麼,已經是不言而喻了。
兩人中的毒是一樣的,那也就說明這下毒之人是同一人。
“難不成齊王想要殺了熙兒”
穆小芸立馬就想到了這一層。
步封體內的劇毒是齊王派人下的,那麼由此可以明顯看出來,當日在雲山寺刺殺齊雨熙的也是齊王的人。
“可是熙兒的姐姐不是齊王的側妃嗎好端端的,齊王爲什麼會對她下手呢”
至少現在看來,齊雨熙對齊王的所作所爲完全不知情,她也不是任何人的阻礙。
“或許,這只是齊王的制衡之策吧。”
薛婉兒言語之間多了幾分無奈。
這無非是說明齊王完全是在利用齊磊而已,等到他這顆棋子該捨棄的時候,齊王便會毫不猶豫的丟掉他。而爲了防止齊磊反水,所以纔會盯上了齊雨熙以此爲要挾。
“如此顯而易見的道理,連婉兒你都能看的出來,只可惜那齊磊被矇蔽了理智,虧他還身爲順天府的府尹,竟然連這點都看不破,簡直是愚蠢至極”
聽着這熟悉的聲音,薛婉兒擡頭一看就瞧見雲牧卿正站在門口,臉上還帶着些許怒氣。
雲牧卿聽到薛婉兒的話,一時沒忍住臭罵了齊磊一頓,眼下見薛婉兒投來視線,很快便又收斂了心中怒火,平靜的朝她走了過來。
“步封他怎麼樣了”
“他體內有三種劇毒並且毒性相互混淆,我現在能確定的也只有一種,想要徹底解毒也只能慢慢摸索着來試藥。”
說着,薛婉兒把剛琢磨好的一張方子交給了穆小芸,並囑咐和太醫的方子間隔時間服用。
待穆小芸離開後,房間裏就剩下了薛婉兒和雲牧卿兩個。
“你怎麼這麼”晚過來了
薛婉兒後面的幾個字還沒說完,就忽然被雲牧卿給抱在了懷裏,驚得她眨巴眨巴眸子不知該如何反應。
雲牧卿的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手上不自覺的就加大了力氣,彷彿只要他一鬆手懷裏的人就會消失不見了一般。
“婉兒,婉兒”
他輕聲的呼喚着薛婉兒的名字,嗓子聽起來有幾分沙啞,還帶着幾分的深情。
聽着那一聲聲的呢喃,薛婉兒的心立馬也就軟了下來,緩緩擡手輕輕地拍了拍雲牧卿的後背,安慰道:“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你別擔心了。”
薛婉兒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一種什麼感覺,但當她聽到雲牧卿這話裏的恐懼,她就忍不住有些心疼。
他應該是十分害怕失去她的吧,薛婉兒心裏這般想着,嘴角兒也忍不住微微揚起一抹大大的弧度來,笑的眉眼彎彎十分可愛。
“婉兒,答應我以後若是遇上任何危險,千萬不要再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寧願受傷的人是我也不希望你受到任何傷害。”
聽着雲牧卿那不容拒絕的口氣,薛婉兒只好乖乖的點着腦袋,“那好吧,以後我聽你的就是了。”
“對了,我還準備了東西給你呢。”
薛婉兒興奮的掏出好幾個藥瓶,一股腦兒全部塞到了雲牧卿的懷裏。
“你這個身份呢往後難免會再遇到類似的刺殺,爲了以防萬一我就給你準備了許多藥,有傷藥有迷藥也有毒藥,每一個藥瓶上面都做了標記哦。”
特殊時期特殊手段,所以薛婉兒也並不顧忌用下毒的手段。
雲牧卿心中歡喜,瞧着薛婉兒那一張一合的嘴脣,忍不住微微低頭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