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主的話,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人已經放進來了。”
“很好,這次我倒要看看她如何還能贏得過我。”
雲陽十分得意的勾了勾嘴角兒,朝齊雨熙那邊走了過去。
“呦,原來是你啊,瞧公主這一身打扮也太不起眼了,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哪家小門小戶的庶出小姐呢。”
齊雨熙微揚着下巴,她有意提高了音量,周圍有膽大的貴女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無疑是狠狠打了雲陽的臉。
一個公主的派頭卻還比不過一個官家小姐,這擱誰頭上都會氣不過。
“哼,齊雨熙,你別得意的太早,好戲可還在後頭呢。”
雲陽罕見的沒有繼續與齊雨熙爭論,而是轉身上了閣樓入了座。
“奇怪了,她今兒個怎麼這麼輕易就認輸了”
齊雨熙疑惑的挑了挑眉頭,若是往日她壓過了雲陽的風頭,她可是一定會在其他方面找補回來的,可今日卻這般一反常態,反倒是讓齊雨熙覺得無趣的很。
在衆貴女的簇擁下,齊雨熙也跟着上了閣樓,挨着雲陽的座位坐了下來,其他貴女則坐在了兩人靠後的位置。
而另一邊,在跟齊雨熙分開後,薛婉兒便百無聊賴的逛起了園子。
雖然已經來過一次,但薛婉兒對這洛園依舊並算不上熟悉,走着走着便正巧撞見了戲班子的人。
平日裏洛園是禁止小廝入內的,但今兒個有戲班子來唱戲,所以便有了例外。
“來來幫忙搭把手,把這個給拿到後臺去。”
一小廝誤把薛婉兒當成了洛園的婢女,把妝奩丟到薛婉兒懷裏便急匆匆的又折了回去搬運東西。
看着手裏的箱子,薛婉兒只好無奈的跟着戲班子的人去了後臺。許是急着開場,後臺就顯得有些混亂了些,薛婉兒正想問問這妝奩是誰的,只是還沒等她開口就被人給搶了去。
“你是誰怎麼瞧着這麼眼生是洛園的婢女”
秋笙一邊麻利的上着妝容,一邊同薛婉兒搭着話。
“算,算是吧。”
薛婉兒忍不住咧了咧嘴角兒,倒也沒有解釋太多。
“這香玉姑娘呢都快要開場了,她人又去哪兒了”
戲班頭神色焦急,今兒個這戲要是演砸了,那他往後可就甭想在京城繼續混下去了。
“我剛纔瞧見香玉她好像去西邊兒了,唉,你快幫我去尋一尋。”
說着,秋笙隨手從妝奩裏捏了塊碎銀子丟給了薛婉兒,算是打賞。
“香玉姑娘”
“就是最漂亮的那個,你一見着她就能認出來了,快去吧,若是晚了惹了外頭的人不高興,你可是也要受罰的。”
得,看來她是真的被當作婢女了。
薛婉兒哭笑不得,把對方丟過來的碎銀子還了回去後,這纔出去幫忙找人。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銀子薛婉兒自然是不能要的。
“班頭,這丫頭倒是有趣兒的很呢。”
“也就是你把人家當婢女使喚,行了行了,你上完了妝趕緊換衣服去,馬上就要開場了,這次可千萬不能出什麼岔子,否則看主子不剝了你的皮。”
班頭督促了一聲,又開始忙着招呼起來。
薛婉兒一直往西走,她不認識什麼香玉姑娘,但剛纔那少年說最漂亮的一個,想來也不會太難找。
只是薛婉兒找了一圈兒又問了人,卻都沒找到香玉姑娘的影子。無心插柳,正當薛婉兒往回走的時候,卻意外瞧見一道靚麗的身影悄悄鑽進了假山之中。
從薛婉兒這邊的角度來看,正好能將場景盡收眼底。
剛纔那姑娘應該就是班頭在找的香玉,只是她身旁的男子
薛婉兒離得遠了些看的並不是很真切,不過這男女私會若是被他人瞧見了,怕是會惹出大麻煩來。
想了想,薛婉兒四處掃了幾眼幫兩人守着風。
沒過一會兒,瞧見有人從這裏經過,薛婉兒急忙往假山那邊丟了塊石頭提醒着兩人。
香玉正在同梁哲談話,突然腳下被人丟過來一顆石子,下意識的便擡頭朝薛婉兒的方向望了過來。
“主子,你剛纔說的我都記下了,等事成之後我會再聯繫你。你先在這兒等一會,我去把人引開你再走。”
香玉匆匆從假山後面走了出來,正好與幾個洛園的婢女擦肩而過,而梁哲則躲在陰影處並未被發現。
“你是香玉姑娘班頭在催着上場,所以讓我出來找你的。”
薛婉兒淺笑着解釋。
“多謝。”
許是香玉也察覺到薛婉兒沒有惡意,道了謝之後這才急忙趕回了戲班。
薛婉兒也正要去找齊雨熙,只是纔沒走出去多遠,就忽的被兩個小廝打扮的人給攔了下來。
對方意圖不善的盯着薛婉兒,薛婉兒眉頭微皺,正想要換一條路走,卻不曾想一轉身又有人攔住了去路。
前有狼後有虎,薛婉兒哪裏還猜不到對方是衝着自己來的
“你就是薛婉兒有人花重金要我們廢了你的一隻手,你最好乖乖配合興許還能少受點兒罪,否則若是一不小心被哥幾個弄死了,去了閻王那兒可別喊冤。”
說着,爲首那人手裏便甩出一把匕首,凶神惡煞的朝薛婉兒逐步逼近。
薛婉兒眉頭緊皺,右手下意識的便伸到袋子裏摸着藥瓶,悄悄將迷藥倒進了手心,同時開口問話拖延時間降低幾人的防備。
“是誰派你們來對付我的你們知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若是傷了我,你們未必能活着走出去。”
爲首那人獰笑道:“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們也是拿錢辦事,你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
這話一出,薛婉兒很快就猜到了這背後之人是誰。
她得罪過的,又有能力在洛園安排好這麼一場局的,除了那位雲陽公主可就沒別人了。
看來今日唱的這齣戲,倒是不折不扣的鴻門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