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要她什麼也不做等着被人打,那絕對不是薛婉兒的性子,好在她隨身帶了迷藥,眼下正好能用得上。
對方不斷逼近,正當薛婉兒屏住呼吸打算把手裏的迷藥撒出來時,她面前的那兩個人卻突然兩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誰竟然敢壞老子的好事”
還剩下的兩個人驀地一慌,也顧不得薛婉兒,警惕的望向了四周。
隨後接連兩道凌厲的破空聲傳來,剩下的兩人連對方的影子都沒摸到,就紛紛栽倒在了地上。
“這位姑娘,他們沒傷到你吧。”
一白衣男子緩緩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他的手裏拿着一把紙扇,頗有一副文人書生的氣質。
薛婉兒認出了他,他就是剛纔同那位香玉姑娘躲在假山後面的男子。
“適才多謝公子出手相救。”
薛婉兒放下心中的警惕,將手背在身後道謝。
“姑娘不必言謝,畢竟是姑娘先幫了我在先,能替姑娘解決麻煩,倒也是還了姑娘剛纔的人情。”
梁哲淺笑着開口。
剛纔若是讓人發現他跟戲班的人見了面,那他後面的計劃可就完全行不通了。
“公子有心了,只是此處不允許外人進來,公子往後還需小心纔是。”
原本薛婉兒以爲眼前這男子是爲了跟那位香玉姑娘私會才躲在假山後面的,可現在看來倒是她想錯了。
她都沒來得及看清楚對方出手,便已經將找她麻煩的四人給打趴下了,能有這身手的絕對不會是普通人。
也是,有能力進來這洛園的,哪一個會是普通人呢
薛婉兒再次道了謝,隨後便找了藉口先行離開了,至於地上這四人被發現後會是什麼後果可就不是她能插手的了。
走遠了一段距離後,薛婉兒這纔將緊握在手裏的藥粉給灑在了路邊的草叢裏,然而卻不知她的小動作都被屋頂的梁哲給看在了眼裏。
回到閣樓時,臺子上的戲已經開場了,薛婉兒本想在最後面隨便找個位置坐下來,卻被齊雨熙給拽到了身邊坐下。
“婉兒姐,你就坐這兒,你們大家都沒什麼意見吧”
齊雨熙掃了一眼後面的人,衆貴女紛紛笑着搖頭表示沒意見,準確的說應該是不敢有意見。
見到薛婉兒平安無事的回來,雲陽先是一愣,隨後眸子裏染上幾分懊惱但更多的卻是怒火,手上啪的一下就把桌子上的茶杯給丟到了地上。
見她這般反應,薛婉兒更加可以確認剛纔攔住她的幾個人就是雲陽安排的。
“沒瞧見本公主的茶打翻了嗎還不趕緊換一盞新的來”
雲陽憤憤不平的開口。
其他貴女不知爲何雲陽會突然發這麼大的火,一時面面相覷沒人敢主動觸她的黴頭。
有婢女上前端了新的茶杯過來,只是還未放下,就又聽到雲陽慢悠悠的開口道:“把茶給她,我要她親手遞給本公主。”
雲陽擡了擡下巴指向了薛婉兒,她定要把剛纔丟了的面子都找回來不可。
“婉兒姐她是我的貴客,你憑什麼讓她給你奉茶”
“就憑我是公主,讓她一個賤民給本公主奉茶,難道還委屈了她不成”
在說賤民這兩個字的時候,雲陽故意加重了語氣意有所指。
“你”
正當齊雨熙還要爭辯,薛婉兒卻是主動上前幾步,把婢女手裏的茶杯接了過來。
“公主說的是,婉兒給你奉茶便是了。”
“哼,這還差不多。”
見薛婉兒這般乖乖聽話,雲陽這才覺得心裏舒坦了一些,挑釁着瞥了身旁的齊雨熙一眼,一時太過得意忘形卻沒瞧見薛婉兒手上的小動作。
薛婉兒兩手捧着茶杯十分恭敬,但右手食指卻狀似不經意的在杯口點了點,有少量粉末掉入茶杯中迅速融化。
“公主請喝茶。”
“賤民就得有個賤民的樣子,就算勾搭上了某些人也照樣得給本公主服軟。”
雲陽接過茶杯,話裏話外都在影射他人,隨後心情大好的把茶水一飲而盡。
見狀,薛婉兒微不可見的揚了揚嘴角兒,也懶得繼續應付她,便在齊雨熙身旁坐了下來。
“婉兒姐,你幹嘛要這麼聽她的話啊”
這不是明擺着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嘛,更何況薛婉兒還是她帶來的人,雲陽此舉分明就是想要打她的臉。
“噓,乖乖兒看戲,好戲還在後頭呢。”
薛婉兒淺笑着拍了拍齊雨熙的手背,目光隨之落在了遠處的戲臺子上。
就在剛纔她被雲陽的人圍困時,她一時情急不小心錯把瀉藥當成了迷藥,清理時指甲縫兒裏還沾染了極少量的粉末,眼下卻是正好派上了用場。
她雖然不願意招惹麻煩,但並不意味着麻煩自己找上門她還要繼續隱忍。
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雲陽公主正得意洋洋的看着戲,肚子卻忽然傳來一陣咕嚕嚕的聲響,緊接着就是一陣疼好似有什麼迫不及待的要爆發出來一般。
雲陽的臉色立馬就變了,她雙手捂着自己的肚子,皺着眉頭飛快的衝了出去找着茅廁。
“公主,公主”
婢女不知所以,急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雲陽前腳才從茅廁出來,還沒走出多遠,肚子便又有了反應,只能又灰溜溜的鑽了進去。
當齊雨熙聽聞之後,忍不住哈哈大笑出了聲。
“活該,誰讓她剛纔那麼囂張的,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齊雨熙這下總算明白了薛婉兒剛纔說的好戲是什麼了。
“薛婉兒,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本公主的茶裏下了瀉藥”
大約小半個時辰後雲陽就從茅廁回來了,但她卻是被兩個婢女給架着回來的。
瀉藥的量雖然少,但卻也足夠雲陽受的了,此刻她臉色蒼白就連詰難的話也是有氣無力虛弱的很。
“嗯公主說的這是什麼話這茶是婢女遞給我之後我又遞給公主的,衆目睽睽之下我又怎麼可能會在茶裏動手腳呢至於瀉藥什麼的,我就更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