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父親,救我。”慕雲傾紅着眼睛,眸底溢出一絲委屈的淚。

      她在求助慕中遠的同時,手裏悄悄捻了一根銀針,順着慕雲歌的手臂處輕輕一刺,慕雲歌瞬間覺得手臂傳來一股灼痛,失了力。

      她一鬆手,慕雲傾順勢從她身邊退開。

      慕雲歌捂着被慕雲傾刺過的地方,瞪圓了眼睛,更加確信是慕雲傾害的她。

      “是你,你懂醫術,就是你陷害我。”

      “父親,女兒當真是被人陷害的。”慕雲歌落了淚,“姐姐方纔還在用針害我,父親,姐姐當真是見不得我半點好。”

      說着,她掀開自己的衣袖,慕中遠也不禁有些狐疑的看過去,可慕雲歌露出的那一截雪白的藕臂完好無損,莫說是被針扎過的痕跡,連半分瑕疵都不見。

      慕中遠臉色霎時一變,尤其是看見慕雲歌這張猙獰的面容,他滿眼失望。

      “慕雲歌,事到如今,你還敢誆騙爲父?”

      慕中遠瞪着她,又狠狠的瞥了眼白氏,“看看,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給我把四小姐好和白顯臻綁了扔去柴房。”

      “不要,父親,您再看仔細些,女兒不敢騙您,女兒當真是冤枉的。”慕雲歌搖着頭,想上前去求情,卻被慕中遠嫌惡的眼神嚇得怔住。

      慕中遠甩袖離開,剛走兩步又停下,補充一句,“餓着她,水也不準給。”

      “老爺!”白氏哀求一聲,可慕中遠當真是惱怒了,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幾個小廝已經上了繩子,將白顯臻和慕雲歌綁起來。

      白顯臻意識到自己找錯了人,有些慌,正欲開口說話,小廝已經堵住了他的嘴。

      “母親,救我,救救我。”慕雲歌瘋狂的掙扎,卻終究抵不過小廝的力道,生生被鎖進了柴房。

      白氏在一旁看的焦急,卻終究不敢去強攔,只得在外安慰,“雲歌,你放心,母親一定想辦法證明你的清白。”

      正院的客人還未走,未免被人看出端倪,白氏不能在這久留,她狠狠的瞥了眼慕雲傾,轉身離開落霞苑。

      人都走了,落霞苑內瞬間安靜下來,慕雲傾的眸底也漸漸靜謐下來,瑩潤如一汪清泉,波光柔靜。

      “小姐。”雲霜看着慕雲傾的閨房,眸中帶着惋惜,“這屋子髒了,怕是不能再給小姐住了。”

      “無礙。”慕雲傾微微一笑,“角落裏那間屋子不是還空着,你去收拾收拾,我今晚暫且住那裏。”

      “是。”雲霜點頭,着手去收拾。

      這間屋子本就是乾淨的,只要略一收拾,就是一處居所。

      慕雲傾梳洗一番,交代了雲霜今晚要精着些,便叫人下去了。

      她靠在軟榻上,拿了一本醫術翻看着,今日經歷了許多事,她有些疲乏,如今正神情懨懨,連窗邊傳來輕微的響動都未曾去看。

      屋內傳來一股淡淡的藥香,她便知道,是誰來了。

      “王爺一直都這麼喜歡闖女兒家的閨房麼?”

      她掀起眼皮,瞧着秦蕭寒身後那扇足以讓輪椅順利通過的窗戶甚是礙眼,心裏盤算着,哪日閒了,找個工匠把這窗子改的小一些。

      秦蕭寒眸中帶着一絲光亮,也不惱,划着輪椅過來,“小丫頭,若是別家也有這樣的好戲可以看,本王興許也會過去瞧瞧。”

      他看到了?

      慕雲傾握着書的手一緊,隨即將書放下來,凝着秦蕭寒,“王爺的戲看完了,還留下做什麼?”

      “你想本王走?”秦蕭寒微靠近慕雲傾,低笑道:“你準備的好戲是看完了,本王準備的好戲可還沒開始演。”

      慕雲傾看着他,下意識覺得秦蕭寒知道些什麼,她想開口問,卻在對上秦蕭寒那雙含着趣味的眸子時,生生住了嘴。

      秦蕭寒將她這番小動作收入眼中,也不戳破。

      “兩個時辰,本王帶你去一個地方。”他指了指自己的腿,慕雲傾立刻知道他是何意。

      慕雲傾踟躕了一下,想到今日拿回來的鬼槐,有種要試試效果的衝動,便點頭答應了。

      她拿了銀針,又從袖口內取出鬼槐,以燭火將鬼槐烤熱,再以銀針沾了鬼槐被烤出的汁液,一一將針落在秦蕭寒的腿上。

      “今日鍼灸用了些藥,會比往日疼些,王爺忍着點。”

      慕雲傾剛說完,便瞧見秦蕭寒額頭上已經佈滿了細密的汗珠,不止是疼,更因鬼槐是大熱之物,如今入了身體,秦蕭寒便有種被火灼燒的感覺。

      慕雲傾毫不在意的垂了頭,眉頭幾不可聞的輕皺着,她狀似無意的拿起書把玩着,卻巧妙的讓每一個動作都生了一絲風,朝着秦蕭寒掃過去。

      因爲她的動作,秦蕭寒體內的灼燒感減少了許多,他微擡頭,視線落在慕雲傾發頂,眸光霎時軟了下來,隱隱的寵溺匿在眼底。

      慕雲傾一直低頭盯着秦蕭寒的雙腿,未能看到,再擡頭時,秦蕭寒的眸色已經恢復如常。

      鬼槐的效果不錯,慕雲傾提早一炷香的時間拔了銀針,秦蕭寒站起來,行動要比以往更加靈便。

      慕雲傾心中一喜,還未來得及細想,便覺得而身體騰空而已,秦蕭寒抱着她越窗而出,將她帶上一直等在府外的馬車。

      秦蕭寒帶着她繞了大半個京城,才停在一處與府衙相似的宅院。

      到了內裏,慕雲傾瞧着大堂上的牌匾,才知道這裏是典籍司。

      典籍司,無疑是記錄京城中所有人從出生到死亡的時間記載,自然,各家女子及笄,所起的庚帖,亦是要在此處印了典籍司的大印。

      慕雲傾眸光微沉,大概猜出了秦蕭寒的意思。

      她被秦蕭寒帶着丟進了典籍庫,典籍庫內因着許久未打掃,此時灰塵遍佈。

      慕雲傾皺了皺眉頭,對眼前的景象有些抗拒。

      她站在原地不動,秦蕭寒的聲音懶懶的響起,“要查的東西就在這裏面,自己去尋。”

      慕雲傾微點頭,卻並未急着去尋找。

      她環顧四周,最後將視線落在角落裏的典籍冊上。

      這典籍庫內,處處落滿灰塵,卻唯獨角落裏這本,乾淨整潔,纖塵不染。

      慕雲傾拿起典籍翻看着,只兩頁,便瞧見了慕雲歌那頁。

      紙張是新的,上面的墨痕亦是近期剛補的,慕雲傾微垂了眸子,將視線落慕雲歌的生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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