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她所料,慕雲歌的生辰做了改動,她本是冬月十五所生,如今卻改到了六月十六,相較於她的生辰,僅小了十日。

      難怪上次慕中遠會肆無忌憚的要求她一同嫁入皇子府,原來一早就做好了準備。

      慕雲傾眸光暗了幾分,將這本典籍握着,在屋內尋着筆墨。

      秦蕭寒似是看出她的意圖,微一伸手將她帶進懷裏,慕雲傾還未來得及掙扎,秦蕭寒垂下頭,將下巴搭在她頸窩處。

      “順着本王的手看過去。”

      他聲音有些暗啞,卻像是有魔力一般,慕雲傾竟真的將視線落在他修長的手指上,繼而向遠處延伸。

      秦蕭寒的手指着典籍庫最內側,那裏擺着一張桌子,隱約可見上面擺着筆墨。

      典籍庫內並未掌燈,只能靠着外面的燈光查探裏面的情況,屋外起了風,屋內的光便昏暗了。

      她掙開秦蕭寒走過去,卻未能看見腳下的阻礙,慕雲傾身子一個踉蹌,朝着一旁的書架摔去。

      慕雲傾大驚失色,欲掙扎一番,額頭卻已經挨近書架。

      她緊閉雙眼,做好了迎接書架接連倒下的後果,卻覺得身子一輕,整個人被秦蕭寒攬入懷中。

      “小丫頭,你怎麼這麼笨!”秦蕭寒略微調侃一聲。

      慕雲傾大囧,“只是意外而已,王爺可以放我下去了。”

      “若是再讓你下去,撞翻了整個典籍庫,本王豈不是還要帶你跑路?”秦蕭寒搖頭,“這麼丟臉的事,本王做不來。”

      “秦蕭寒。”慕雲傾惱了,她傾身上前,狠狠地在秦蕭寒的肩膀上咬了一口,趁着秦蕭寒怔松時,忙掙扎着從他懷裏退出來。

      秦蕭寒瞧着她着急的樣子,順勢鬆了手,慕雲傾轉身欲走,卻聽門口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和小廝交談的聲音。

      有人來巡崗了。

      “王爺,快躲一躲。”她焦急的扯了下秦蕭寒的衣袖。

      秦蕭寒卻不爲所動,那雙丹鳳眼中戲謔頗深,“自己抱過來。”

      慕雲傾輕咬着脣,眼神在四周尋了尋,着實沒有可以躲避的去處。

      小廝的腳步聲漸漸近了,慕雲傾只得咬牙上前,伸手環住秦蕭寒的脖頸。

      秦蕭寒脣邊漾起一絲輕笑,單手環住慕雲傾的腰,微一躍起,用另一隻手勾在了房樑上。

      兩人剛一落穩,來巡崗的小廝也提燈過來,瞧見地上似是有腳印的痕跡,不禁駐足,在四周查看起來。

      “查仔細了,典籍司陳大人可是交代了,這幾日一定要保證典籍庫萬無一失。”

      兩小廝小聲的交談着,卻並未有離開的意思,慕雲傾不禁眉頭緊皺。

      腰上的手忽然一鬆,慕雲傾下意識轉向秦蕭寒,卻瞧見他眸光越發暗沉,額頭冒着細密的汗珠,似是一副撐不住的模樣。

      慕雲傾有些愧疚,她咬脣收緊雙手,微微垂眸間,卻是錯過了秦蕭寒眸中一閃而過的狡黠。

      她手上的力道漸漸消退,隱隱有下滑的趨勢,可底下的小廝卻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慕雲傾強迫自己攥緊雙手,光潔的額頭上頃刻便被汗水打溼。

      秦蕭寒看的心疼,不忍再逗弄她,剛欲收緊她腰上的那隻手,便覺腰間有細微的觸動。

      慕雲傾磨磨蹭蹭的將雙腿打成一個圈,圈在了秦蕭寒的腰上,他體內鬼槐的藥效已經退了,此時冰冰冷冷的,慕雲傾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她垂着頭,縱使不去看秦蕭寒的眼睛,彷彿也能看到他眼中越發深邃的笑意。

      不知不覺中,慕雲傾的雙頰染了兩朵紅雲,熱熱的,讓她越發的窘迫。

      耳邊傳來典籍庫關門的聲音,慕雲傾終於鬆了一口氣,提醒道,“人走了。”

      “唔!”秦蕭寒應聲,有些意猶未盡的瞥着慕雲傾嬌羞的面容,着實不太想下去了。

      秦蕭寒遲疑一下,慢悠悠的收緊慕雲傾腰上的手,輕輕一躍,落到地上。

      不給慕雲傾反應的機會,秦蕭寒雙手託着慕雲傾的腿,微一轉身將慕雲傾抵在牆上。

      “秦蕭寒,你鬆開我。”慕雲傾何時做過這般羞恥的動作,氣惱的去推身前的秦蕭寒。

      後者卻不動半分,只邪笑的盯着她越發紅潤的臉頰,有種要傾身上去咬一口的衝動。

      “乖一點。”

      秦蕭寒俯身過去,牙齒剛碰到慕雲傾的臉頰,便被她側過去躲開。

      秦蕭寒也不惱,微微下移,俯在她頸窩處。

      頸間傳來一股刺痛,慕雲傾臉色一變,雙手推拒的越發厲害。

      “秦蕭寒,放開,你不是不喜歡丟臉麼,一會喊來了小廝,怕是又要帶着我逃命了,會丟人。”

      慕雲傾不敢大聲說話,此時的聲音聽起來軟軟糯糯的,似是塞進秦蕭寒心口的一顆糖,讓他心情莫名大好。

      秦蕭寒低低的笑了一陣,才鬆開慕雲傾的腿,讓慕雲傾站在他面前。

      “王爺擋着我了。”慕雲傾垂着頭,賭氣不去看秦蕭寒。

      她睫羽纖長,撲閃撲閃的扇動着,秦蕭寒忍不住伸出手,在她睫毛上輕輕的滑動。

      “早晚都是要讓本王吞入腹中的,小丫頭,你也該好好習慣纔是。”秦蕭寒將脣落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又道:“今日,本王就先放過你。”

      秦蕭寒微微後退一步,慕雲傾忙從他懷裏退出來。

      她將慕雲歌那頁典籍錄撕下來,又重新找了紙張,依照着原來的筆跡將原頁上的內容謄抄下來,唯獨留了生辰月份。

      秦蕭寒微眯着眼睛,正好奇的盯着慕雲傾,卻見她將身上的香囊拆開,從中挑出幾種藥材,碾碎了,和進了墨汁裏。

      慕雲傾蘸了墨汁,在慕雲歌生辰的位置寫上了冬月,待墨汁幹了,這兩個字竟消失不見了。

      慕雲傾微微一笑,又往墨汁裏添了一味藥材,又重新蘸了墨汁寫上典籍司編造的月份。

      將這本典籍重新裝訂成冊又放回了原來的位置,慕雲傾才輸了一口氣。

      秦蕭寒始終站在一旁,見她結束了,才問道:“小丫頭,這模仿字跡的本事,跟誰學的?”

      慕雲傾的手明顯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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