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勇煥居功至偉,李詩瑤一個深居宮中的妃嬪,有心想要對付他,手卻伸不了那麼長。
她就只好趁着侍寢的時候,向皇帝猛吹枕頭風,說袁勇煥少年英雄,功高蓋主,野心勃勃,將來很可能要謀逆。
對於謀逆這樣的字眼,皇帝是很敏感的。只聽到一次可能無所謂,但聽的次數多了,皇帝的潛意識也開始覺得,袁勇煥將來一定會謀逆。
李詩瑤因愛生恨,爲了陷害袁勇煥,她不惜僞造了許多關於證據誣陷袁勇煥。
一開始,李詩瑤把那些她派人僞造的證據拿給皇帝看,皇帝並不當回事。
可後來不知怎麼回事,她派人僞造的證據,竟都成了皇帝將袁勇煥一家滿門抄斬的罪證。
聽到袁家被滿門抄斬的消息,李詩瑤卻沒有嚐到復仇的快感,相反,聽聞袁家滿門被抄斬的消息,她內心忽然咯噔了一下,然後晚上開始經常做惡夢,並從此變得膽小多疑起來。
回首二十年前的往事,杜鳳儀是一腔恨意的。
她原本有個幸福的家,她幸福的日子正要徐徐展開,忽然卻降臨一場莫須有的災難,一下子,家園沒了,親人全死光了,丈夫也被斬首。
而皇帝將袁家滿門抄斬的理由,卻是袁勇煥謀逆。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憤恨的杜鳳儀,懷着對袁家的深深眷戀,踏上了漫長的復仇之路。
而此時此刻,在香州城外的古希亭裏。杜鳳儀眼底蘊藏着森然冷意,直盯着和妃李詩瑤,舒心地呵呵冷笑了兩聲,“真沒想到,你兒子有一天會落到我手裏。”
“杜鳳儀,你想拿我兒子怎麼樣”李詩瑤皺眉問。爲了兒子,她一時間勇氣大增。
“我想要你兒子死你們以前是怎樣對待我袁家的,我現在就怎樣對待你們我要你們一個個都去死。”杜鳳儀拔高聲音喊叫起來。
她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和妃,“你倆都自裁吧,你倆自盡死了,我可以放過沈岸。”
和妃自從二十年前搞了許多謀逆的假證據陷害了袁勇煥,自此以後,她晚上就開始失眠做惡夢,內心受盡了折磨。
不提及二十年前的案件還好,一提及當年的滅門案,和妃內心就極度惶恐不安,惶惶不可終日。
她也覺得對不起袁家,尤其是歲月越久遠,她越回憶起當年袁勇煥對她的各種好。
當年袁勇煥雖然對她沒有男女私情,但袁勇煥待她卻如同親妹妹,也是各種寵溺,袁父袁母,甚至袁勇煥的奶奶,也都一直很喜歡她,把她當成自家的孫女。
可她卻因爲自己的怨念,把這些人的性命統統斷送。
她其實也懊悔過,內心受到良知的折磨,夜晚一閉上眼,袁家那些人的臉孔就會一張張地從她腦海裏晃過。
“我可以自盡。”昔日的李詩瑤,如今的和妃淚流滿面,“但求你放過沈岸和皇上。沈岸他當時還是個小孩子,而皇上則是被我蠱惑的,所以,罪魁禍首其實只有我一個人罷了。那麼,所有的罪責,就都由我一個人來承擔吧。”
杜鳳儀瞪向皇帝,目露兇光,她驀地抽出一柄短劍,指向皇帝,低聲咬牙切齒:“狗皇帝,我想要你死”
皇帝帶來的侍衛都站在亭子外三丈開外的地方,一時沒發現皇帝的人身出現了危險。
杜鳳儀要先殺了皇帝,再殺李詩瑤,然後,她懷揣了二十年的大仇,就要得報了。
她的短劍直接向皇帝刺去,皇帝直挺挺站在那,並沒有躲避。
“皇上,小心”和妃情急之下,幾步搶到了皇帝跟前。
只聽得“噗”的一聲,杜鳳儀的短劍刺入了和妃的胸膛。鮮血汩汩地從和妃身上流了下來,和妃的嘴角,也流出血絲來。
“和妃”皇帝驚喊起來。他萬萬沒想到,和妃竟然會挺身而出爲他擋了一劍。
“母妃”施展微波凌步,直接從香州城裏逃出來的沈岸,正好看見杜鳳儀那柄一尺長的短劍刺入他母妃的胸膛。
他像野獸一般怒吼着,很快就來到亭子裏,一把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和妃,眼看和妃的情況已經迴天乏力,他赤紅着雙眼瞪向杜鳳儀。
皇帝的侍衛們早已圍了過來,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切。
沈岸拔出長劍向杜鳳儀身上劈去。但屢屢被杜鳳儀躲過。
“姓沈的,你給我住手”忽然一聲嬌喝傳來。
沈岸不用回頭去看,也都知道,那是藍霏霏從香州城裏追來了。
但他哪裏肯住手,杜鳳儀殺了他母親,他要杜鳳儀賠命
他繼續拿劍去劈杜鳳儀,杜鳳儀躲避。
藍霏霏跑上古希亭來,猛地擋在杜鳳儀身前,“不許你傷害我娘”
“滾開”沈岸赤紅着雙眼,眼底有毀天來地的恨意,“她殺了我母妃”
“你母妃壞事做盡,死有餘辜”藍霏霏高聲喊道。
“你他孃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沈岸吼道。
即使他母妃死有餘辜,但那畢竟是他母妃啊,他內心多少對自己的母妃充滿了感情。
沈岸惡狠狠地看着杜鳳儀,“今天我非親手殺了你這惡毒的女人不可”
藍霏霏挺起胸膛擋在沈岸跟前,“如果你非要殺了我娘,那你先親手殺了我吧”
沈岸的劍正準備刺向杜鳳儀,結果因爲藍霏霏擋在杜鳳儀身前,使他不得不生生收了劍勢,劍尖指着藍霏霏的心臟位置。
“袁霏,你給我讓開”沈岸赤紅的眸子裏冒着怒火,他把藍霏霏當成她的姐妹袁霏。
“我不讓開,除非我死”藍霏霏堅持護着杜鳳儀,關於父母那一輩愛恨情報的故事,杜鳳儀前段時間已經講給藍霏霏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