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水思不語,暗沉的眸子恢復清明。

    他退到後面的椅子上做下,頭微微低着,眼神盯着地板。

    那方希翼的火焰漸漸滅掉,景雪染的心逐漸冷下去:“記不得嗎?”

    祁水思不看她,淡聲回答:“不,不知道……沒印象。”

    他每說一個字,就覺得心痛一分,當他全部說完,心臟不受控制的絞起來,刻骨的痛一波又一波,饒是他,也深深皺起眉。

    心中的失望涌上,景雪染盤起腿坐在牀上。

    她都沒忘記他,他卻把她忘了……

    兩人一時沉默無言。

    最後,祁水思纔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你認得我嗎?”

    景雪染兩手撐着下巴,俏臉上沒有表情,一雙鳳眼裏卻有點點柔意:“我認識的叫夏思,他是最好。”

    他很好。

    不管他對別人而言怎樣,他對她來說,就是最好的。世界上最好的。

    心裏有些愉悅又有些發堵,祁水思覺得自己瘋了。“我呢,我是他?”

    景雪染一臉淡然:“你是他又不是他。”

    這個地方,知道君臨染的,不會有其他人了吧。

    而且,名字,叫她的語氣……

    只是,這前後差距相差有點大。她家夏思比這個可愛……

    “我做了個夢,我在裏面叫夏思,遇到了一個女孩,叫君臨染。我應該是他,那你是君臨染?”祁水思眼一刻也不眨,緊緊盯着景雪染。

    “我是,”景雪染眼裏驀然帶了笑,他就是夏思,他還是記得的?“你還夢到什麼?”

    祁水思淡然:“記不清了。”

    帶笑的眸子一下子垮了下去,景雪染悶悶的坐着。

    祁水思有些小心虛,又有些不滿。他站起,轉身離去。

    就這麼要走……

    景雪染不爽,不知道從哪兒弄出那把玉笛,對準祁水思的背影就扔了過去。

    祁水思背後像長了眼睛一樣,半側身,擡手準確的接住玉笛,然後一臉不解的看着景雪染。

    景雪染悶悶不樂的開口:“之前說的,借你三天,拿去好好研究。”

    祁水思把玉笛收進袖子,黑臉:“跟本王說話你語氣就不能帶點感情嗎?”

    這跟電子音一樣沒有感情波動的聲音,他真的很難知道她在想什麼,開心不開心……

    停,電子音是什麼鬼?他爲什麼要知道她開心不開心?

    祁水思問完話自己也懵逼。

    景雪染把身邊那些衣服扔到一邊,掀起被子把自己裹住:“不能,你自己都這麼和我說話。”

    祁水思無語。好吧,他承認,他差不多也是這樣。

    可是大部分時間他比較正常啊。

    在這貨記起他們之間的事之前,景雪染不想理這貨。

    景雪染不再說話,閉着眼查看自己的各個經脈。

    祁水思眼中閃過無奈,又含着點點寵溺。

    做過那個夢之後,這些滴滴點點的行爲就不由自主的涌上來。

    他控制不住,因爲這些行爲,早已深入了靈魂,是他的本能。

    景雪染閉着眼,整個人包在暖融融的錦被裏。

    祁水思上前,看着那張臉,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輕輕捏了那麼兩下。

    觸手冰涼,可是軟綿綿的。

    很舒服。

    少了那麼點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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