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暗一不知從何處出來,從景雪染手裏接過祁水思,帶着他直奔主院而去,幾名暗衛才幡然醒悟。

    而他們的醒悟也沒多重要了。

    現實情況是

    景雪染皺眉,這是哪裏冒出來的人,她都沒看清他的動作,祁水思就被他從她手裏接走了。

    無法使用輕功,景雪染皺眉,轉身就追着那塊殘餘的衣角跑去。

    她又回到了那個沒有名字的院子。

    景雪思盤腿坐在地板上,兩眼緊閉,額頭不斷有冷汗滲出。

    暗一守在一旁,看了她一眼,頗有興趣的問道:“君臨染是誰?夏思又是誰?”

    這聲音……是他!那個景雪思!

    景雪染有些懵的看着面前這男子,臉上還蒙着半塊黑布,不過這聲音,她絕對不會聽錯。

    暗一笑眯眯的扯下自己臉上的布,露出一張讓京城無數少女傾倒的臉。

    “我本來還不是很懂,儘管你生育困難,但是他也不用特地把計劃裏的王妃換成你,畢竟只有你一個是有杜芊親生的,”暗一停頓,摸了摸下巴:“不過現在我懂了,這兩個名字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

    暗一一番話,震醒兩人。

    祁水思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看着兩人,寒意漸深。

    景雪染只覺得心裏像是被堵了一塊,悶。

    她是因爲這具身體生育困難,才被他設計,被太后撞見兩人親密的事情。

    如果不是呢?他是要娶景雪靈?還是景雪語?

    爲什麼強大就非要用這種方法,爲什麼不是靠自身……

    而且,什麼叫只有她一個親生的,這就是杜芊對其他兩個兒女的行爲,超出常理的原因嗎?

    而他……

    低頭直視祁水思,景雪染內心自嘲,她已經確定他是夏思了。可他聽見這兩個名字的反應卻是這樣。

    也對,世上本該這樣。早已沒了那個夏思,又何有君臨染之說。

    “抱歉。”

    抱歉,讓你強硬記起你不想回憶的。

    輕輕兩字,她轉身離去。

    找到夏思的欣喜若狂已經沒了,景雪染覺得,她現在很需要靜靜。

    祁水思的眼跟着她的身影,直到她從他視線裏消失。

    暗一伸手在他面前揮了一揮:“你在想什麼?”

    祁水思淡定看他一眼:“我想靜靜。”

    “靜靜是誰?”暗一懵。

    “你死了靜靜就來了。”

    初春冰雪融化,是更冷的時候,沒有內力護體,也沒有禦寒衣物,景雪染漫無目的的遊逛在人煙稀少的大街上。

    她一張臉對於繁華市區的居民們相當好認,不少人都投來欣賞的目光。同時暗暗好奇景大小姐怎麼一個人出現在市井之地。

    遊逛得久了,景雪染一雙腳不由自主的踏上了回景相府的路。

    不是把那裏當做了家,而是好歹東陵水兒還在那裏,她找一個同性的小妹妹探討一下人生好了。

    在她踏進那條尤爲安靜的街道時,景雪染失笑,輕輕搖頭。

    暗處的殺氣在她進入這個地方後,如同雨後春筍般,一顆一顆的冒出來。

    並且“春筍”的數量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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