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盆和她足尖對上,砰的一聲,包裹着泥土的陶瓷在半空中碎掉。

    祁水思望着地上的碎片,眼中閃過絲陰騖。

    “孽女,你給我滾,滾出相府,本相就當沒你這個女兒去!”景清怒火中燒,一時間居然沒有注意到景雪染是一腳提碎了花盆。

    “當我稀罕。”景雪染冷笑。能離開相府她求之不得。

    “爹爹,大姐,你們怎麼了!”

    帶着擔憂地聲音響起,景雪靈風一般地跑進來,她臉上還帶着快速運動的紅暈,一雙眼裏全是驚疑。

    “夫人慢點,小心摔着!”趙嬤嬤顫巍巍的聲音也緊接着響起。

    杜芊幾乎是緊跟其後的在景雪靈身後出現,從下旨到現在,不過半日不到的光景,她竟憔悴許多。

    景雪染側身,透過景雪靈看向她,望着這位母親,她一下有些悵惘:“……孃親。”

    “爹爹,你這是在做什麼,你是想砸死大姐嗎?不就是一道婚約,你至於嗎!”

    景雪靈驀地衝到景雪染身前,叉腰對着景清就是一番指責。

    “放肆!”本在氣頭上,景雪靈還如此指責於他,景清想也不想,順手又扔過去大號花瓶。

    “阿靈!”杜芊來不及歇口氣,一顆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兒。

    花瓶逐漸接近,景雪靈像嚇傻了一樣愣在那兒。

    他竟對景雪靈也下手!景雪染皺眉,伸手拉住景雪靈想把她拽開。

    下一秒,她的瞳孔倏然放大,整個人身子一旋擋在景雪靈身前。

    花瓶狠狠砸到她的背上,然後落下,又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空氣靜默了一瞬。

    “大姐!”

    景雪靈一聲尖叫。

    “染!”祁水思眼中鎮定散去,疾步上前來到她身邊。

    景雪靈淚汪汪的站在原地,景雪染整個人靠在她身上,她動也不敢動。

    祁水思輕輕把手搭在她肩上,慢慢的扶着她人站直。

    景雪染緊緊閉着眼,睫毛不停的顫抖着,脣角一縷血絲蜿蜒流下。

    那縷血色像是催化劑一般,祁水思雙眼陡然充滿戾氣。

    暗一全程觀看,心中暗道不好,連忙裝作驚慌的大喊:“大小姐吐血了!”

    東陵水兒顧不得自己的傷,撐起身跑到景雪染身邊:“大夫,快叫大夫!”

    景清之前多次未中,這次實實在在的砸在了景雪染身上,他卻沒有任何欣喜。

    “景清你個瘋子!”杜芊捂着心口,扶着門框慢慢坐下去,眼神痛苦的在景清、景雪靈和景雪染三人間徘徊。

    “夫人!”趙嬤嬤還沒從景清對自己女兒下狠手中回過神,又被杜芊幾乎嚇停了心跳。

    “怎麼回事!”

    一聲低喝,一個黑袍人出現在門外,斗篷一絲縫隙都沒有,將他捂的嚴嚴實實。

    杜芊轉頭看着他,眼中驚喜與痛苦交替:“快,快帶染兒去治療,我會另加酬金!”

    黑袍人並沒有回杜芊的話,他的視線掃過屋內的狼藉,最後停留在那個脣角帶血的少女身上。

    黑袍人大步上前,身上散發出陣陣不掩殺氣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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