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魏子容柳眉輕蹙,“星雅,你沒給她送帖子,但是以她的身份,想弄張請帖輕而易舉。”

    陸星雅昂起下巴,臉上充斥惡意:“大不了我把邀請了的名單掛在府門,名單沒有她,她卻巴巴的來,什麼身份高貴,也只是一個不請自來沒規矩的丫頭。”

    陸星雅對景雪染的恨意,早在那一日強搶知鳥的時候就被全部激發了。

    魏子容柳眉舒展:“聽說安冉因爲這事和你吵架了?”

    陸星雅臉上浮現倨傲,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我一直聽孃的話,怎麼會和她吵,不過是她在爹爹面前破口大罵,又被訓斥了一道。爹爹可是同意我不邀景雪染的,她能翻起什麼風浪。”

    魏子容暢快的彎脣:“就她也敢看不起我家星蕞,現在先讓她喫點苦頭兒,後日星雅再讓她知道什麼叫雲泥之別!”

    “我知道的。”陸星雅也翹了脣角,取過兩隻小巧的竹片藏在魏子容發間定型。

    比起常見的雙刀髻,陸星雅梳的雙刀更向後壓一點,讓魏子容整個人顯得更平易近人,沒了一般貴婦咄咄逼人的架勢。

    魏子容很滿意,從首飾盒中取出淡金色的頭面,仔細的戴在頭上。

    這對母女在算計些什麼,景雪染當然不知道。

    不過她算知道了,祁水思手段不錯啊。

    就第二天,新一拿來一封燙金請帖。

    景雪染正在逗灰兔,從昨天之後,灰兔莫名其妙的開始親近她,不過大都是不情不願的。

    咯,她捏它耳朵,把熟睡的灰兔弄醒,那雙黑溜溜的眼睛充斥着不滿,卻沒一口咬上她的手,而是用前爪刨了刨她的膝蓋,趴着繼續睡。

    景雪染等它閉上眼後,又捏了捏它的耳朵。

    灰兔眼也不睜,兩隻爪子抱着耳朵,三瓣脣裏的門牙咬的咯吱咯吱響。

    敢不敢不吵它睡覺!

    新一在旁看着她家未來王妃逗兔子,忍不住爲灰兔送了一百個同情。

    不過掂着懷裏這封邀請帖,新一覺得,她還是同情明天勇安侯府裏的人吧。

    景雪染摸了摸灰兔的腦袋,接過那封帖子,展開一看,鳳眼陡然冷了。

    燙金的請帖裏,只有簡單明瞭的一句話:

    特邀染丫頭赴我孫兒及笄宴。

    落款是一枚大紅的章,工整的刻着三個字——陸盡誠。

    勇安侯府老侯爺陸盡誠,當初追隨先帝一衆忠臣之一。

    盡誠守忠。陸守忠的父親,陸安冉的爺爺。

    景雪染沉了眼,這是一代忠臣。原主印象中,這位老侯爺幾乎不理朝堂之事,但威望極重。

    祁水思是用了什麼法子,竟讓陸老侯爺給她一張簽章私帖?

    她只是想隨便弄張公邀帖而已,居然惹出了陸老侯爺這個龐然大物。

    新一看出她的不解,彎了彎身子:“陸老侯爺的妹妹封爲赫月公主嫁去了風雲國,王爺的母親是風雲國靈瑤公主,和赫月公主頗有交情。”

    原來如此,有關係哦。

    景雪染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心中卻越發好奇小思這一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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