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搜查,在某些角度來看,根本就是好事。
尤其是那些沒有通敵過的大臣,他們都恨不得現在查的是他們家。
因爲如果沒查到他們家中有事的話,他們以後的聲名將會大漲,就連陛下也會高看三分,這是忠臣的表現啊。
很多人,都有些羨慕的看向了李首輔。
可惜,李首輔的面色依然很蒼白。
陛下都這麼說了,他還能說什麼?
可是真的有沒有事,他自己最清楚,他只恨自己爲什麼沒有在來上朝之前,把那些信件都毀了呢?
這下可倒好,他的一切都是爲了他的孫子,而他的這個作爲,完全就是把他全家的性命都斷送了。
他恨啊!
他也是根本沒想到居然會出這麼大的事情。
平日裏,作爲首輔,而且還是實力強大,地位極高的老臣,他府上來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而且都是以晚輩之禮來的,客客氣氣的。
正因如此,他也是沒什麼太多防備,把那些和大晉皇室聯繫的書信,都放在了書房的一個匣子裏。
因爲他的書房除了他沒人敢進去,這也是地位的體現。
在今天之前,他也根本想不到,今天會出這麼大的事情。
是啊,陛下也不是先帝,先帝會爲了考慮他們這些臣子的心,而選擇對他們客氣三分,而現在的陛下,可不是先帝啊。
現在的陛下,是宇文千陽。
而那個彈劾他的人,是燕皇衣,那個憑藉一己之力扭轉戰局,讓宇文千陽坐上皇位的人。
而且那個燕皇衣,本身還是聖者境的存在,天下少有。
在宇文千陽的心裏,他和這個燕皇衣誰更重,恐怕不必多說了吧?
他很後悔。
後悔自己爲什麼要出來多說這麼一句話?爲什麼把自己那麼當回事?
他一直覺得,陛下不敢輕易動他,那燕皇衣也不敢輕易動他。
因爲他是老臣,就連靠山王對他都很客氣,那燕皇衣,豈敢對他如何?
可是他想多了,那燕皇衣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甚至還敢當着滿朝文武的面把他打成這般模樣。
他只恨,自己多說了這麼一句話,他只是擔心如果北周和大晉打起來,他的生意就沒法做了。
沒想到,一句話,把自己,乃至全家的性命都要丟在裏面。
他只覺得身體冰冷,可是他動不了,因爲他知道有那個燕皇衣在,他跑不掉。
甚至他能跑掉,他也不可能帶着他的家人都跑掉,那燕皇衣是聖者境的存在,完全可以在他趕回家之前,把他一家算上他全都斬殺。
他沒有一點的反抗能力。
只能如此安靜的,坐以待斃。
很快,馮陽就帶着人回來了。
李首輔的府邸本來就距離皇宮不遠,加上馮陽等人的實力,肯定很快就查完了。
辦事效率還是可以的。
馮陽捧着一個黑色的匣子走了進來,而看到那個匣子的時候,李首輔身子一軟,就栽倒在了地上。
完了,被查出來了!
轟!
李首輔忽然奔着馮陽衝了過去,帶着濃烈的殺機,他想要最後拼一次,以他輪迴境的實力,完全可以瞬間毀了這個匣子,到時候沒有證據,即使宇文千陽懷疑他也沒辦法。
一股極強的天地大勢直接把李首輔壓倒在了地上,本來就被唐霄打傷的李首輔再度噴了一口血。
馮陽也嚇了一跳,不過下一刻李首輔就被擒住了,他才鬆了一口氣,對着唐霄抱了抱拳。
在場的其他人也都感覺出不對了。
那馮陽帶着一個匣子進來,李首輔就忽然出手,難道那匣子裏有什麼祕密不成?
宇文千陽的面色也有些陰沉起來。
他也不傻,自然是猜到了什麼。
“馮公公,怎麼回事?”宇文千陽沉聲問道。
馮陽行了一禮,隨即上前把匣子遞給了宇文千陽,說道:“陛下!此乃李首輔勾結大晉皇族的證據,是一些來往書信。”
此言一出,在場衆大臣頓時有些心驚。
難道是真的?
宇文千陽面沉似水,打開了匣子,開始看起了書信的內容。
之前馮陽都打開過了,不過作爲證據,他還是弄好了,不能有什麼損壞纔行。
不得不說,馮陽辦事還是可以的。
唐霄的氣勢依然在壓着那李首輔,再度跺下一腳,一股氣勢直接砸到了李首輔的身上,把他砸出了一聲慘叫,氣息迅速頹廢。
很簡單,唐霄一招就廢了他的修爲。
收回了氣勢,唐霄淡笑道:“馮公公,就和大家說說怎麼回事吧?”
“好。”
馮陽點了點頭,說道:“李首輔一直在收集我們北周皇室以及北海羣島的一些隱祕消息,和大晉皇族做交易,以換取利益,這些往來書信就在他的書房裏面藏着,被我搜到查閱之後,才帶回來給陛下查看的。”
此言一出,衆大臣再度一陣譁然。
李首輔真的通敵?!
這也太可怕了吧?
很多李首輔提拔起來的官員都覺得很不真實的感覺,甚至覺得是陛下和那燕皇衣搞出來的事情。
可是證據在此,陛下也沒理由搞出這齣戲。
難道,是真的?
他們都看向了剛剛被唐霄廢了修爲的李首輔。
此刻的李首輔狼狽不堪,嘴裏有幾絲鮮血溢出來,沒有爬起身子。
他知道,自己完了。
他無比的後悔。
“豈有此理!”
宇文千陽看了幾封信,便氣的一下把匣子丟了下去,砸在地上,他的身體都在顫抖,可見氣成了什麼模樣。
說實話,宇文千陽之所以會同意搜查李首輔的家中,也是因爲唐霄的原因,這兩個大臣選誰,不是個難題。
他權當是給唐霄一個面子了,畢竟是功勞最大的重臣,他都準備好了給李首輔道歉了。
其實這件事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壞事,到時候也能留下一個明君的名頭,他也不算虧。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真的在李首輔的家裏查到了這些證據。
又想起方纔燕皇衣的話,他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
是啊,燕皇衣何時判斷錯誤過?是朕的錯啊!成了皇帝居然就不知所謂了。
宇文千陽把充滿殺意的目光看向了李首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