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無敵仙帝 >第一百九十八章 通緝
    底下圍觀的衆人皆發出驚呼!這個少年究竟是什麼來頭!輕而易舉擺平了莫少爺,連闢府登記的劉青,也不到三分鐘就敗得一塌塗地!狄平明日還要進皇城,本是不想引起太大的騷動,此時看着人羣的目光都聚焦到他身上,皺了皺眉,跳下擂臺,便準備離去。

    人們對他指指點點,劉青還倒在擂臺上,莫少爺一臉殺人的目光目送他離去,然而他和所有的侍衛都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攔住狄平。

    狄平左拐右拐,穿過幾個小巷,大概走了一刻鐘,轉過一個轉交,頭也不回地說道:“出來吧。”

    姑娘從角落裏畏畏縮縮地出來。

    狄平嘆了一口氣,問:“你跟着我幹什麼。”

    姑娘鼓起勇氣,上前說道:“小女青梅,今日多謝公子相救。”

    說罷臉上飛起兩片緋紅,像是天邊紅色的輕雲,姑娘一低頭,像極了森林裏楚楚動人的小鹿,她小聲地說道:“公子.公子若是不嫌棄,但小女救治好父親後,從此小女便跟着公子走了,公子去到哪兒,小女就服侍到哪兒。”

    她看着狄平,雖一身素衣卻擋不住傲骨錚錚,臉如桃杏,眸生星輝,脣角上揚,翩若驚鴻。

    頭髮墨黑,襯出發下珍珠白色脖頸的詩意光澤。

    狄平看着她,眉頭微微蹙起,從戒指中又拿出了些銀兩塞到她手中,道:“這些你先拿着,以解燃眉之急。”

    又十分堅定地說道:“今日我出手相助,並不需要你回報什麼。

    你好好去救你父親便是。”

    說完便繼續往前走。

    青梅“誒”了一聲,見狄平並不回頭,只好默默繼續跟着。

    狄平走到一堵灰白色的牆邊,看到牆上貼了幾張大紙,其中一張、噢不對,兩張大紙上畫的人,怎麼有些眼熟?

    他揉了揉眼睛,再睜開,確認沒錯了,畫上畫的人正是自己。

    這些紙看起來是新帖上去的,幸好剛纔爲青梅出頭時人羣中沒有人認出自己來。

    青梅沒有注意到狄平突然停下,一下子撞到了狄平後背。

    狄平轉過身,直着那些紙對她說:“看到沒,我是個通緝犯,別跟着我,殺身之禍懂不懂?”

    狄平心想,看來他確實在靈鹿大森林待了太久了,這兩張通緝,一張來自李府,畢竟距離近,也不太難。

    但另一張,來自東皇劍宗。

    看來他在森林的這些日子裏,劍宗對他的搜查範圍又擴大了幾倍。

    狄平興致勃勃地看着通緝令上的懸賞,心想,不錯,比起上次又漲了不少。

    他的通緝令旁邊還有一張紙,他認真一看,怎麼這張上頭的人像也有些眼熟?

    他又細細讀那上面的文字,那張紙是一則告示,那告示上大大的人名,可不就是雲珺?

    怎麼搞的?

    狄平想起那個令他頗爲欣賞的少年,實在是無法將他和“入獄”以及“七日後問斬”這件事情聯繫起來。

    罪名是屠了陳家滿門。

    根據店小二的描述,陳家和莫家似乎在朝堂上都屬於海未控制的勢力範圍。

    說起來,此前店小二似乎並沒有提到雲珺這個人,狄平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畢竟洞虛強者,豈乃凡人?

    雲珺此前和莫家有關係,如今又屠陳家.陳家又是海未控制雲珺、雲佔、雲狄平思索道,忽然覺得有些東西十分耐人尋味。

    狄平看着不遠處皇城的城門,心想,有些事情,似乎是得去親自探一探了。

    半月前。

    “陳家最近對文家出手了。”

    藍景如匆匆走進靜室,面色有些不善。

    正在做早課的藍景梧擡頭起身,行了一禮:“兄長,可是城南文家?”

    藍景如點頭。

    “真是天助我也!”

    藍淮陽捻着鬍鬚,竟屈尊來到了靜室,面上是少有的興奮神情。

    “當年那案是京城第一案,可謂是藍景喻最大的把柄。

    若藍景喻按兵不動就此翻過我們倒也無計可施。

    怎奈他做賊心虛,心狠手辣,竟打算滅文家滿門,真是個絕好的契機。”

    他渡了兩步,繼續解剖局勢道:“當年的科舉舞弊案,雖然藍景喻看似大獲全勝,把文家打擊得一蹶不振,可畢竟是栽贓陷害,有悖天理。”

    “滅了滿門?”

    藍景梧仍是面無表情,語氣平穩無波,藍景如卻趕緊接過話頭,“景梧莫怒,賊人未能得逞。”

    “呵,那被當槍使的陳家反倒是被抽了個乾淨。”

    藍淮陽似笑非笑,“文家養子云珺,竟然一己之力火葬了陳家武裝,幾百武功高手就此殞命。”

    “此等大案,藍景喻是壓不下去的,”藍景如又帶上了溫潤的笑,“叔父與我早已妥當打點,昨日子時雲珺便已押入京中天牢,進入我們的勢力範圍了。”

    “有勞叔父與兄長打算了了。”

    藍景梧說道。

    “這個雲珺,咱們可想辦法將他救出,帶到滄濟學院去。”

    藍淮陽提議道:”藍景喻一而再再而三地趕盡殺絕,文家已落魄至此等地步,若是文家家主還如其父那般堅持着不結派而中立的原則,恐怕下一次便是十個雲珺,也難保他文家了。”

    藍景如點點頭,嘴邊仍擎着那抹溫潤笑容,只是弧度又微微加深了些。

    藍淮陽繼續道,”有線人來報,文家已動身前往京城了。

    景如,屆時你出面吧。”

    “謹諾。”

    藍景如應聲道。

    恭敬地行了一禮。

    “事不宜遲。”

    藍景梧擡首,一雙淺淡如古井水的眸子竟也染上幾分顏色,“我與大哥這便去天牢探探。

    以免夜長夢多。”

    說實話,當三人得知雲珺不過是個同景梧差不多大的少年時,內心難免有些驚訝。

    “景梧,這雲珺可謂是少年英才啊。”

    兩人避人耳目地出行,馬車上,藍景梧仍是坐的端正。

    “兄長,聽叔父的話,他似乎很有把握救出雲珺。”

    藍景梧提到藍淮陽的態度,思索一番,說道。

    “洞虛強者,一己之力滅掉陳家武裝,是一件頗爲微妙的事,可以任人拿捏。

    而且他這個姓氏,倒很是耐人尋味,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其他。”

    藍景如笑道,溫和得如同三月春風:“並不是叔父能不能救他,而是叔父想不想救他。

    現今雲珺無論從何種角度來說都是值得一救的。

    此番他對藍景喻定是恨之入骨,哪怕他不是文家養子,一身武藝也能爲我們所用。”

    藍景梧念此,不禁隱隱有些期待接下來的會面。

    “的確。

    我方勢力文強武弱,洞虛強者更是不多,即便不在朝堂上扶持他,作爲死士也是頗爲可取。”

    藍景如將窗簾稍稍撥開一條縫,“景梧,到了。”

    天牢是皇家的祕地,但從外觀看去卻不過是比普通監獄多了幾層衛兵防守,瞭望塔堆砌得高一些罷了。

    然而這不過是混淆人視聽的障眼法。

    上層之中,機關流水沙石迷陣無處不在。

    瞭望塔中更皆是皇家以一當百的死士把守。

    而這天牢最厲害之處在於其地下部分,道路幽邃曲折,人爲佈下的迷藥使犯人無力掙扎,鐵板水牢似是地域的血口,一磚一瓦皆含奪命利器,牢房陰暗潮溼不見天日,唯有幽幽燭火晃盪着彷彿迷人心魄的幻歌。

    在這地牢之中,即便對犯人不加約束,他們也無法逃脫。

    既是在地下,那用千年脂膏製成的燭火自是晝夜不息。

    天牢監司親自端着燭臺恭迎兩位皇子,待到進入臨時改造的審判間時,藍景如望着黑壓壓一大片武士,不禁啞然失笑:“大人多慮了。”

    “此人年紀輕輕卻已經是洞虛等級,微臣不敢拿兩位皇子開玩笑。”

    監司恭敬而嚴肅:“微臣已差人去帶那雲珺了,皇子稍等。”

    藍景如和藍景梧於佈置好的座椅坐下,牢房中燭火跳躍,一時也靜得出奇,鎖鏈的哐當聲沿着幽遠的地道由遠及近,清脆的聲響四處迴盪,竟有難言的怖人之處。

    武士們蓄勢待發,劍已出鞘半分。

    在雲珺進來之前,藍景如和藍景梧早就設想過他的模樣,萬萬想不到的是,那少年身形單薄,烏髮如墨散在四周,更襯得皮膚白皙。

    雖是低着頭進來無法看清面孔,卻也不難看出他擁有絕佳的容貌。

    他從頭到腳都爲鎖鏈縛住,從鎖鏈縫隙中依稀可辨他一襲黑衣,血色鑲邊。

    “大膽!見到皇子還不下跪!”

    獄卒嚴厲地叱道。

    “呵。”

    他輕不可察地嗤笑一聲,燭火明滅,雲珺影子也搖曳起來。

    他驀然擡頭,臉上是比尋常人家的少年還要燦爛幾分的笑容,兩顆尖尖的虎牙頗爲可愛。

    “被裹成糉子,草民實在無能爲力,望兩位皇子恕罪。”

    藍景如側目一瞥藍景梧,轉頭吩咐道:“不必如此,將他身上所纏鎖鏈都去了罷。”

    獄監司知藍景如說一不二,雖心有不安卻還是叫人爲雲珺解去。

    “謝啦!”

    雲珺抱拳行了一禮,不顧衆目睽睽,稍稍活動了下筋骨,便從懷中摸出一根繡着銀絲蓮花的金色髮帶,三下五除二紮起利落的馬尾,少年英氣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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