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神色驟變,慘叫一聲。

    “啊!”

    李嘉和手裏燃着的雪茄戳在她背上。

    雪白的裙被燙穿,皮肉燒焦。

    “李嘉和。”她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說,“你有種就弄死我!”

    “沒那麼便宜。”

    他拿起旁邊果籃裏的水果刀,刀尖泛着寒光,“刺啦”一聲,劃開了林染後背的布料,也劃破了她的皮肉。

    刀刃沾血,李嘉和舌尖舔過,細細嘗着鮮血的味道,然後猛地往下一插,刀尖扎穿了紅木茶几。他抓着她的頭髮,強迫她仰起頭。

    “來,讓我看看你是怎麼殺人的。”

    人人都知道,李嘉和的結拜大哥杜陵,五年前死在了一個小丫頭片子手上。

    李嘉和素來以講義氣著稱,肯定是要爲杜陵報仇的。

    不然他有情有義的名聲就徹底毀了。

    李嘉和坐回沙發上,懶洋洋地掃了眼屋子裏的手下:“今天讓你們爽一爽,莫斯年玩過的女人,玩死了算你們本事。”

    滿屋子都是令她作嘔的淫笑聲。

    林染臉色蒼白,拼命掙開一雙來按她的手,抓起旁邊的刀。

    “小心點,這娘們厲害着呢。”

    但再厲害不過是個女人,兩拳難敵四手,她劃傷一個撲上來的瘦猴似的男人,就被另一個粗獷的漢子鐵鉗一般的手指捏住了手腕,往外一掰,她疼得臉白了,手骨彷彿脫臼,手裏的刀,“咣噹”落地。

    那個瘦猴一樣的男人氣急敗壞地撲上來,照着她臉就是重重幾耳光,又一腳把她踹到地上:“我擦你!”

    林染想爬起來,還沒站穩,又被人扯着頭髮按在茶几上。

    ‘刺啦——刺啦——’接連幾聲,她身上的白裙被撕成了碎片,衣不蔽體,美景乍泄。看得幾個男人眼紅了,興奮不已。

    她聲嘶力竭地尖叫:“李嘉和,是個男人,你就直接殺了我!”

    迴應她的,只有陣陣淫笑。

    “砰——”千鈞一髮之際,身後的大門被一股遒勁的力道直接踹開。

    男人修長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黑色的風衣隨着他的動作揚起凌厲的弧度。

    莫斯年看了眼被按在茶几上,幾乎剝光了的女人。

    她皮膚一直很白,故而裸露的後背上那道血口子愈發觸目驚心。

    莫斯年寒着臉,猛地一腳踹在一個馬仔翹起的命根子上,周身狠厲的煞氣,逼得其他人不由自主地退開了兩步。

    他一言不發地脫下大衣裹住林染。

    沙發上的李嘉和皮笑肉不笑地瞧着,臉上明顯已經有了怒氣:“莫爺這是什麼意思?不認賬可不是您的作風?”

    莫斯年神色很冷,擺明壓着火氣:“我還想問問你李老闆是什麼意思?林染她沒簽離婚協議,還是我莫斯年的女人。你這麼玩,傳出去我就不用混了。”

    他去而復返,原來是這個原因——怕她髒了他的名聲。

    林染眼裏剛剛燃起的光又迅速熄滅了,她覺得自己簡直可笑至極,竟然還對這個男人抱有期待。

    李嘉和當着這麼多小弟的面,被莫斯年撅了面子,總歸有些掛不住。

    “莫爺的意思是?”

    “一命還一命。”莫斯年撿起掉在地上的刀,刀尖上還留着血。映得他那眼瞳愈發漆黑,透着瘮人的涼意。

    李嘉和被他看得心裏直發毛,但表面端得很冷靜。

    但他知道莫斯年幾年前開始就不沾血了,更不可能爲了這麼個女人和他翻臉動手。

    果然,莫斯年隨手一扔,刀落在了李嘉和麪前。

    “在女人這裏討便宜,也不是你李老闆的風格。小七捅了你兄弟一刀,你就還她一刀如何?”

    李嘉和的表情一下子輕鬆了。

    他盯着莫斯年,忽然陰測測地笑了:“動刀動槍我不喜歡,莫爺應該知道,我喜歡用藥。”

    林染臉色白了白。

    誰都知道李嘉和的藥有多厲害,五臟六腑被蠶食乾淨,先痛,痛不欲生,再七竅流血,死得不人不鬼。

    她聽見身旁的莫斯年輕描淡寫地說:“李老闆隨意。”

    林染把下脣咬出血痕,不吭聲也不動。

    今天這個局,無人在意真相,只要一個交代。

    而她的死,就是最好的交代。

    李嘉和給手下人遞了個眼色,人出去了一趟,再進來手裏多了碗藥,很識趣地直接遞給了莫斯年。

    “莫爺。”李嘉和半靠在猩紅的軟沙發上,似笑非笑,“既然這是你太太,最後這程,你親自送吧。”

    莫斯年漠然地看着林染。

    “自己喝,還是要我灌?”

    林染一言不發地接過藥碗,一雙清透的眸子,猩紅地,就那樣死死盯住他,把一碗藥喝完。

    苦意在舌尖盪開。

    她恍惚間想起很久以前,她剛跟着他那會兒,她吃藥怕苦,而他曾爲她剝過一顆糖。

    “莫斯年,好苦。”她怔怔地掉眼淚。

    這一段人生,真的太苦了。

    李嘉和輕蔑地哼了一聲,覺得好笑,這女人還真是搞不清狀況。

    可誰也沒料到,莫斯年居然真的從褲兜裏摸出一顆薄荷糖,撕開了遞過去。她不接,就着他的手一口含住。

    好涼,好甜……

    喉嚨裏的血腥味幾乎同時涌上來,藥效發作了。

    林染強忍住。

    她疼得渾身痙攣,死死抓住莫斯年胸前的衣襟,看着那雙深邃而清冷的眼睛,嘴脣哆嗦着,艱澀地擠出一句話。

    “莫斯年,我欠你的,今天還了……我們兩清了。”

    她再也不欠他了。

    林染吐出一口心頭血,疼得昏死過去。

    莫斯年面上一絲波瀾都沒有,只瞥了眼身後的傅沛:“把人擡出去。”

    那一碗毒藥下肚,李嘉和斷定林染沒活命的可能。他心滿意足,給莫斯年遞了張紙巾,笑道:“莫爺這是爲我沾血了。”

    莫斯年沒接,他膚色是冷調的白,猩紅的血痕落在上面,整個人看上去竟有幾分邪氣。

    “李老闆,你和林染兩清了。”

    “那是當然。”

    “現在該我跟你算賬了。”

    李嘉和臉色微變:“這是什麼意思?”

    莫斯年擡起手,拇指蹭了點臉上的血跡,他在這瞬間美得模糊了性別,宛如妖孽。森冷的目光掃過李嘉和那個幾個手下,薄脣輕啓:“碰過我太太的,把手留下。”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