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黑崎一護猜測團藏身份的時候,團藏突然擡起了頭,之前臉上的頹廢一掃而空看着宇智波鏡冷冷地說道。
身爲特別情報部的成員,掩飾自己的情感是最基本的能力,剛纔團藏是聽到自己將要被調出特別情報部有些激動纔沒有掩蓋住自己的情緒的,不過只是短短的一瞬,他就馬上平靜了下來。
“而且我想這些事情應該由高層來通知我吧他們應該還沒有忙到要靠你來傳信吧或許你是想來看看我的醜態”
團藏的目光變得幽深,又變成了宇智波鏡熟悉的那個傢伙。
“當然不是。”
宇智波鏡否認道,接着退了一步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道。
“我這裏還有一個消息要告訴你。”
“什麼消息”
團藏挑了挑眉毛,語氣也變得淡漠了起來,當然,這纔是他一貫和他人交流的語氣。
“沒什麼,”宇智波鏡聳了聳肩,“就是猿飛那傢伙也要從特別情報部裏調出來了,老師他已經內定了由猿飛來成爲綱手公主的帶隊老師。”
儘管宇智波鏡沒有說出老師的名字,但是無論是黑崎一護還是團藏都已經猜出了那個人就是千手扉間了。
“猿飛”
團藏的語氣產生了一絲變化,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黑崎一護知道宇智波鏡所說的猿飛應該就是自己同學阿祖爾的父親猿飛日斬了,而且他聽得出來團藏在提到猿飛日斬的名字時似乎有着一些不同尋常的關心,那是不同於朋友之間關心的一種特別的感情。
“他也要被調出來了”團藏問道,聲音裏帶着藏不住的一絲喜悅。
“沒錯,”宇智波鏡肯定道,“你也知道的,猿飛受傷很重,需要一段時間的修養,而且他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是不適合特別情報部的工作的,所以老師決定將他調出來。”
“原來如此麼...”團藏點了點頭,右手擡起摩挲着自己下巴處的x形傷疤。
那道傷疤是他在和猿飛逃避草隱村追殺時留下的,當然留下那道傷疤的人也已經倒在了團藏無情的苦無之下。
經過一段時間的恢復,那處傷口已經癒合了,但是當團藏那雙曾經沾滿鮮血,結着厚厚老繭的手微微觸碰那傷口時還是會有隱隱的痛楚傳來,不過他卻有些享受這股疼痛,因爲那總可以讓他從任何矇蔽自己神智的情感中清醒過來。
“我想老師他的目的並不止於此吧。”
團藏淡淡地說道,同樣身爲千手扉間弟子的他知道自己的老師不會做什麼無意義的事情。
“沒錯,”宇智波鏡點了點頭,“你和猿飛都將成爲帶隊老師,我想這應該是扉間老師對你們的一種考察吧。”
宇智波鏡頓了頓繼續說道:“團藏,我知道超越猿飛是你一直以來的夢想,那麼就在這方面試一試吧。”
“呵、可笑”
團藏冷哼了一聲。
宇智波鏡沒有在意團藏的態度,只是搖了搖頭,然後站起身拉住了一旁黑崎一護的手,帶着他向門外走去。
團藏也沒有攔住宇智波鏡的意思,看着兩人嘭地一聲關上門離去後,他擡頭望着天花板的某處,似乎在思考着什麼東西。
良久,小小的屋子裏才響起了團藏一聲悠悠的嘆息聲。
“鏡...”
黑崎一護被宇智波鏡帶着離開了團藏所居的院子,直到宇智波鏡關上了院門他才擡起頭看着宇智波鏡道。
“恩”
宇智波鏡低下頭看向黑崎一護,臉上又掛起了以往溫和的微笑。
“爲什麼帶我來這裏應該不是像你說的拜見我未來的老師吧”
黑崎一護問出了自己的問題,宇智波鏡說是帶他來拜見團藏,但其實從頭到尾甚至都沒有向團藏介紹過自己。
“唔、這個麼...”
宇智波鏡撓了撓腦袋,看上去像是個普通的青年。
“其實只是帶一護少爺您來看看團藏而已。”
“看看”黑崎一護疑惑地看着宇智波鏡道,“什麼意思”
“啊,說到這裏,還是讓我先來爲您介紹一個人吧。”宇智波鏡笑了笑,一邊牽着黑崎一護的手緩緩地向宇智波族地的方向走去一邊說道,“一個你應該聽過不少次的人。”
“什麼人”
黑崎一護不明白宇智波鏡爲什麼突然又要給自己介紹一個人,不過還是配合地問道。
“那個人的名字叫做猿飛日斬,就是您的同學猿飛阿祖爾的父親,我想您應該知道他吧。”
宇智波鏡向擦肩而過的平民微笑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
“沒錯,”宇智波鏡肯定地說道,“他確實是一個很特別的人,像是陽光般溫和,但是卻又像是個猴子般固執,不過那份固執卻不曾令人討厭,而是讓人感受到他堅定地信念。”
“喂喂,這樣的描述怎麼這麼像...”
黑崎一護聽着宇智波鏡對於猿飛日斬的描述不由得開口說道。
“像初代大人是麼”宇智波鏡微笑着替黑崎一護說出了接下來的話,“沒錯,就連我的老師千手扉間都曾評價他很像初代大人。”
“所以呢”黑崎一護皺着眉問道,“猿飛日斬和初代很像與你帶我來找團藏又有什麼關係”
“而團藏呢,你不感覺他有點像族長大人嗎”宇智波鏡輕鬆地在黑崎一護的面前談起了宇智波斑,似乎之前帶領族人反抗宇智波斑的並不是他一樣,黑崎一護明白,那是因爲他對於自己的行爲問心無愧的表現。
“您與他接觸不多或許不太瞭解,但是我曾與他並肩作戰,彼此視爲同伴,”宇智波鏡接着說道,“所以我能感覺到他與族長大人的相像之處。”
“他們同樣冷酷,同樣把自己的情感深藏起來,同樣把初代大人或與初代大人很像的人當做自己一生的對手...”
“但是”此時兩人已經來到了一處冷清的街道,宇智波鏡停了下來看着黑崎一護說道,“他們不知道的是,自己當做宿敵的人從始至終都只是把他們當做能夠託付性命的朋友而已。”
想要反駁宇智波鏡的黑崎一護一滯,他與團藏並不熟悉,但是卻很瞭解宇智波斑,在數年的相處之中,他明白宇智波斑對於千手柱間的情感更多的像是對手而非朋友,而千手柱間卻是實打實地將宇智波斑當成了兄弟。
“這就是我想對你說的,”宇智波鏡說道,“你不覺得無論是族長大人還是團藏都很可悲麼”
“爲什麼這麼說”黑崎一護呆呆地問道。
“他們自以爲是地將他人作爲了自己一生的對手,但是卻不知道當他們這樣想的那一天開始,就註定了要在對方的陰影下生活一輩子。”
宇智波鏡的聲音很輕,還帶着一絲憐憫的意味,但是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柄大錘,錘在了黑崎一護的心上,他咬着嘴脣,似乎在想着什麼東西。
宇智波鏡像是沒有注意到黑崎一護的樣子繼續說道:“我看到了一護少爺您今天似乎將那個旗木朔茂當成了對手,所以纔會帶您過來,看看團藏狼狽的樣子。”
“狼...狽”
黑崎一護看着宇智波鏡問道,團藏看起來確實有些激動,但是狼狽卻不知從何談起。
“沒錯,狼狽。”宇智波鏡回答道,“他現在看起來似乎很冷靜,但是他的心卻亂了,因爲在從草隱村回來的,日斬爲了掩護他而受了重傷,他在質疑自己是否不如日斬,早就已經狼狽不堪了,正如當初族長大人敗於初代大人之手卻沒有被初代大人殺死後一樣。”
“爲什麼要對我說這些東西”
聽到宇智波鏡的一番話,黑崎一護有些茫然地問道。
“因爲您是宇智波一族的少族長,輔佐您是我的使命,我不希望您向族長大人或者團藏那樣,一輩子活在他人的陰影下。”
宇智波鏡向黑崎一護微微躬身,鄭重地說道。
“呵、”黑崎一護搖了搖頭,“我值得你這麼做嗎”
“這是當然的”宇智波鏡回答道,沒有絲毫的猶豫,“您的身上不光有着連族長大人和初代大人都難以置信的潛力,更重要的是我相信您有着遠超出狹隘一族的眼界,由您來領導宇智波一族的話,不僅對家族和木葉,甚至對於整個忍界都是無比美好的事情。”
又是這樣黑崎一護嘆了口氣,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他已經習慣了宇智波鏡對於自己的推崇與讚美,不管說什麼事,最終都會回到這個話題上來。
“你太瞧得起我了,鏡,”黑崎一護嘆了口氣,他已經習慣了宇智波鏡對於自己的推崇,一邊向宇智波族地走去一邊說道,“我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不一護少爺”宇智波鏡追了上去,跟在黑崎一護的後面說道,“爲什麼您總是不願意相信您身上的潛力與品質呢”
“算了,不說這個了,你再跟我仔細講講猿飛日斬這個人吧。”
黑崎一護擺了擺手說道。
“別岔開話題啊,一護少爺...”
夕陽下,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身影卻越行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