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作爲防守一方的天京人已經沒有了絲毫的優勢,他們得靠着自己手的火銃,與敵人展開一場硬碰硬的血戰。
一個傳統的武者,怎麼樣才能成爲一個合格的傭兵呢首先要做的,就是要樹立一個信念。這是一種類似於美國夢的信念,要相信經過努力不懈的奮鬥便能獲得更好的生活,要相信通過自己的勤奮、勇氣、創意和決心,就能取得成功。其實這個信念方纔梁蝶花已經解釋的非常周全了將貪婪的本性形容爲光榮的夢想,將滿足私慾的過程稱之爲奮鬥。
有了這種信念作爲動力,那麼一個傳統的武者就可以在一系列新手任務的幫助下,開始傭兵之旅了。他們可以先受僱於麒麟軍或是城衛隊,一面做些巡邏的簡單工作賺點錢,一面熟悉槍械使用與軍旅生活。而後,還有許多位於森林幽谷的級訓練營可以幫助他們提高能力。甚至於,太史昆已經着手在西藏高原、西域沙漠、東海孤島、南蠻雨林建設一些高級訓練營,用以滿足傭兵們更高的追求。而這一切訓練營並不收取任何費用,只要傭兵們達到一定的等級,就可以隨時入營學習。
這些訓練營基礎設施建造費用當然會非常高昂,而且訓練時耗費的彈藥也是一個巨大的數字,更何況訓練營還要聘請許多頂尖兒的傭兵作爲教官,所花費更是難以想象。這些錢財,都是由傭兵協會來負擔。僅僅是一堂射擊精確度提高課,一位受訓傭兵就要消耗掉大約一千六百粒子彈,一次歷時一個月的級訓練標準課程裏,這樣的射擊客會安排二十次之多。而如今已經註冊的十七萬六千名傭兵,已經有八萬餘傭兵參加過這樣的課程。
花費了這麼多錢財,傭兵的能力可見一斑。所以,傭兵們並不畏懼與敵人硬碰硬的較量更何況,敵人只是獲得武器僅有一個月的菜鳥
的確,接觸槍械僅僅一個月的人,用菜鳥來形容並不爲過。可是這樣的菜鳥,究竟有多少人呢
明教是一個組織龐大的祕密宗教,在淮河以南的廣大地區,它擁有非常雄厚的基礎。民間流傳的明尊教、摩尼教、牟尼教、二檜子,四果,金剛禪,揭諦齋等神祕的宗教,實際上皆是明教在各地的分壇。當黎民百姓都安居樂業的時候,這種神祕宗教不見得能夠興風作浪。可是近些年來大宋朝廷的貪腐程度已經令人髮指,許多百姓被多如牛毛的貪官逼得沒有了活路,便只好加入祕密宗教尋求庇護。
明教這些年來在方十的帶領下,做了不少暗殺昏官貪官、暴力反抗暴政的血氣豪舉,因而使得淮河以南的各路官員對其都十分忌憚,只要是明教庇護的百姓,官員們倒也不敢逼得太兇狠。時間久了,加入明教的百姓日子勉強可以過活,而沒有加入明教的百姓則是受到變本加厲的盤剝就這樣,大宋的官員親手將越來越多的百姓逼進了明教的懷抱。
發展了這麼多年,明教的教衆何止百萬從這麼多教衆裏,組織起一隊人馬輕而易舉
此刻在天京城外整裝待發的明教士兵不是一萬名,而是萬名。他們不是提着菜刀扁擔的暴民,而是祕密受訓長達年之久的地下軍事組織。早在天前,他們就分批在女真人控制的興城登陸,潛入了天京城外。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他們只有一萬人擁有火銃;而令人頭疼的是,另外四萬人刀入鞘、弓入囊,騰出雙手來舉起大盾,將一萬名火銃兵嚴密防衛。
昔日雪月傭兵團的傭兵們,都是最死忠的明教教徒。他們都是受過天京城專業訓練的人,他們是所有明教士兵的教官。他們明白,一個月的時間內很難讓一個從未接觸過火器的人成爲火器高手。好在這一次明教軍隊的任務是佔領天京城而非全殲天京城守軍,只要趕走傭兵將天京城佔爲己有就算是成功。本着這個戰略思想,他們想出了另外一種套路。
在訓練了天全軍平舉火銃齊射後,明教士兵們開始練習快速攻佔天京城。他們在一個山谷建立了一個與天京城北側一模一樣的訓練場,每一棵樹、每一塊巨石的位置都絲毫不差。明教士兵們要做的,就是練習閉上眼睛也能飛快的跑進天京城。
這不是一件沒意義的事情,很難想象,在煙霧繚繞的戰場上,在數不清的大盾的遮擋下,一個人怎麼能在陌生的環境裏一口氣準確的跑到連看都看不清的目的地。想要做到這一點,必須就要加以訓練。
這樣做是非常有必要的,明教的教官們相信,只要兩者的距離突破尺,那麼彪悍的傭兵並不見得比拿當菜喫的明教信徒來的厲害。
當朱大貴拉着梁蝶花的手匆匆跑下熱動力研究分院小樓的時候,最後一眼看到的恰恰是明教教徒飛奔過天京城的壕溝,衝進迷宮般的工業區的情景。
此時港口上的傭兵絕大多數都已經趕到了市政廣場之,而布政司大樓的頂端也升起了用於瞭望偵查的飛艇。飛艇上的觀測者揮舞出了旗語,而傭兵與城衛隊員們輕鬆的從讀到了敵人的動向,他們緊握着武器,飛快的衝進了附近的建築物。
在天京城建立之初,盧俊義就向太史昆建議,在規劃天京城建築物的時候,也要考慮到戰備的需求。如果說壕溝與炮臺是天京城的外城防衛圈,那麼在天京城的心區域,最好也建設一個內城防衛圈。
這個建議當然得到所有人的認可。於是在未來的建設,布政司、科學協會、傭兵協會,以及北側沿着工業區的那條商業街:工業產品展銷城、南側包含着大劇院、民族風情園、圖綠色小說用來封鎖街道後,天京城便擁有了一條從南至北的底線。
這絕對是一條底線,因爲這條線再後撤一點就是居區了,那裏,有天京城所有的婦女兒童。這是一條值得付出生命來防禦的戰線,男人們不需要任何督促,他們自發的將火銃上膛,伏在窗口、沙包、門楣、廊柱之後,等待着敵人的到來。
朱大貴從來沒有參加過每個月都會有的全民城防訓練,所以到了這個時候,他都不知道應該往哪裏走。不過,很湊巧的,朱大貴遠遠看見了處於市政廣場正心的柴進、徐寧、王進一行人。
其實這也不能算是湊巧,因爲在天京城應急章程,市政廣場本來就是最後的指揮所。戰事最高指揮官要堅守在廣場,在所有士兵都能看見的地方,堅守天京城最後一道防線。因而,若是在廣場上看不見徐寧等人,那纔是怪事呢。像是今天這種情況,天京城的最高指揮權便從柴進手轉移到了武將徐寧手。柴進、扈成、張老茅等行政人員,則成爲了後勤負責人。
朱大貴終於見到了兄弟們,趕緊拉着梁蝶花奔跑過去。方一靠近,大貴便聽到徐寧發出的命令:“葉春、竇義,你二人速去碼頭徵集民船張老茅、扈成、葉般,你人馬上組織婦女兒童,去港口登船出海避難”
聽了徐寧這樣的命令分明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不由得心一寒。那梁蝶花知道眼下是表明立場的關鍵時刻,連忙高聲對徐寧等人說道:“外面的那個人叫做方十他先是與耶律大石、完顏宗望等聯手的後來大石約他去大同作戰,他推辭了,卻趁着耶律大石動手到最關鍵的時刻,來偷襲天京城”
“這個情況我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徐寧草草迴應了梁蝶花一句,放待再去忙碌,不過他稍一頓足,還是回過頭來對朱大貴說道:“龐如龍戰死,費保重傷,終於是得知了對手的陰謀。這裏已經沒你什麼事了,你帶着你的女人,去港口乘船避難吧這裏,不適合你。”
話罷,徐寧又躋身進了那些豪氣沖天的武者羣。朱大貴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灰白,他有些氣餒的轉過頭去,又看到了他的另一羣夥伴們。
西門慶、段景、燕青、與那些獐頭鼠目的傢伙們。他們都是沒有去港口的人,他們已經被自動歸類於“沒出息”的那一類人了。在戰場上,他們是最被瞧不起的,他們只能尷尬的站在角落裏,看着那些意氣風發的好漢們瀟灑的忙碌。
當然,最氣悶的一個當屬燕青。在剛剛結束的那個夜晚,他可是穿越幾萬人的封鎖,將科學協會受襲的消息帶了出來,可不曾想,如今他也被歸類於“沒出息”的人種裏去了。
見到朱大貴,心性尚未成熟的燕青不由得跳腳大叫起來:“我早就說去找徐寧師叔了,你偏偏不讓我去這下可好,我成了你們這一夥的了氣死人了,氣死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