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不樂意了,“快說”
“好了,我說”,他正色道,“我是鼎夏樓的人”
“鼎夏樓是什麼”見他肯說,我立馬做出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先等一下,等我把這顆種子收起來。”他一邊說,一邊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小的碧玉的子出來,子十分的精緻小巧,還配有同色的塞子,桂子打開了玉,把那顆種子小心翼翼的放進去,妥善的收好。
然後他再次笑意盈盈的望着我:“現在,我的時間是你的啦。你想知道什麼,問吧。”
我已經被這個子吸引住了:“這是什麼種子,很重要嗎爲什麼你這麼寶貝它”
“這是碧香花的種子,等這個種子長大了,開了花,就叫碧香花。”
“你們鼎夏樓是專門養花的”我故意說道,其實我就是胡亂說的,看桂子的身手,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花農”。
“嗯,是啊,我們種好多好多的花,很漂亮,像你一樣。”
“桂子你越來越油嘴滑舌了”
“好好,我錯了,星兒。”
“桂子我想和你在一起,在一個有很多花的地方”我又開始說沒頭腦的話。
“那你不回家嗎你父母呢”他問我。
“你和我回家。”我聲音低了下去。
“你父母會同意你和我在一起嗎”
我低下頭,又不說話了。父母絕對不會允許我和底細不明的人有任何的瓜葛。
過了一陣子,見我不說話,他又淡淡的說:“鼎夏樓接單做事,只要別人出錢,我們就做事,幫商戶押鏢什麼的。”
“哦。那這個碧香花也是幫人辦事”
“不是。爲了治病。”
“你哪裏不舒服”我瞪大眼睛看着他。
他伸出手摸了一下我的腦袋,“傻丫頭,我什麼事都沒有,是我的義父。”
“你的義父”
他輕輕的“嗯”了一聲。
“我是一個孤兒,從我記事的時候開始起,就一直是義父在我身邊,我就是他一手帶大的,我的武藝也是他教給我的。我不知道我的親生父母是誰,我也並不關心,我只認我的義父。現在他生病了,需要碧香花作爲藥引,我就四處幫他尋找。”
“那你之前也找過別的女人幫你試種子”我突然很想知道。
“沒有你是第一個,”他又換上了那副是笑非笑的表情,“你這是怎麼啦幹嘛要問這個”一副欠揍的表情。
“你對別人也這麼低聲細語嗎”我不肯罷休。
“我對別人怎麼樣,對你很重要嗎”他說,“你在想什麼啊”
那種彆扭的感覺又上來了。這麼多天的相處,我不知不覺的喜歡上了他,我不知道他是否察覺,可是他和我本就不是同一種人,我們本不該相識的,我也不應該喜歡上他。我就是迷戀他看我的包容的眼神,迷戀他跟我說話的語氣,迷戀他微微一笑的雙眼,迷戀他雪白的牙齒,迷戀他衣服上的氣味,可是我沒有勇氣拋棄我的家人,我現在擁有的一切,我做不到不顧一切的跟他在一起。
“你不喜歡我嗚嗚你不喜歡我”我反覆說着這一句,心裏像是堵了一團棉花。
“別哭了”,他扶住我因爲不斷抽泣而顫抖的肩膀,“和我在一起,有什麼好處呢第一,我做的事情很危險,如果哪一天技不如人,被別人殺了,我死了,你該怎麼辦第二,你的父母不會認可像我這樣的人。第三,義父待我恩重如山,我不可能拋下他不管。”
“你說的我都知道,”我強忍着淚水,“可是我就是不高興。”
他看着我沒有說話,手依然扶在我的肩膀上。
“當初你就不該來招惹我”我恨恨的說道,眼淚不爭氣的又流了出來。
一個柔軟的東西貼上了我的眼睛,小心的吮吸着我的眼淚,溫柔的,憐惜的,他是那麼小心翼翼的吸乾我的淚水,彷彿害怕弄疼了我。頓時我的心裏一片空白
她的淚水又苦又澀,桂子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樣做,就是看她哭的梨花帶雨的樣子,頓時自己的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了。看着又一大滴眼淚從她的眼角滑出,下一刻,他就忍不住用脣對了上去。這一刻內心狂跳,之前幹過的出生入死的事情都沒有像現在這般緊張過,女孩頭髮上淡淡的香味十分好聞,他終於努力控制住自己劇烈跳動的心,停止了這一衝動的舉措,鬆開了她的肩膀。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我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就已經結束了,桂子他剛纔是在親吻我的淚水我的臉突然就燙了起來,擡頭看看桂子,他一臉的平靜。
我早就忘記了哭,“桂子,我們剛纔是在”
“我不想看到你哭。”他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哦。”我腦子還沒有轉過彎來。
看她呆呆的樣子,他的心裏真是哭笑不得,天知道他心裏掀起了多大波濤,可他表面上依然要這麼不動聲色的堅持下去。
“我送你回家,你父母回鄉祭祖差不多也該回來了。”
“嗯。你呢”
“我回鼎夏樓,把花培育出來,救義父。”
“你答應過我,在我需要的時候你能夠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
“嗯,我每個月去看你一次”,他很快就開了口,“不管你在哪裏。”
“那你怎麼讓我相信”我纔不輕易上當呢。
“以君俠之名,”他定定的看着我,“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君俠”我表情疑惑。
他再一次笑了,“只有你和我義父喊我桂子,我在鼎夏樓中的代號是君俠。因爲你從來都不打聽江湖上的事,所以沒有聽說過鼎夏樓,沒有聽過君俠的名號很正常。”
“君俠”我喃喃道,“大俠”
他並不回答,捏了捏我的鼻子,“走吧,女俠。”說完徑直走了。
“真是的幹嘛捏人家的鼻子”我不滿的嘟噥着,快步跟上他的腳步,心裏還在想着剛纔他說過每月來看我一次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