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狩魔血統 >43 躲貓貓
    只聽聲音魯德便明白了詢問者的身份,他微微皺眉回頭看去,剛好看到對面房間的冰翎推門走出來。

    對方面露警惕之色,一臉提防地上下打量着他,問道:“這個時間,你在做什麼”

    魯德只是微微皺眉,沒有像上一次一樣直接針鋒相對。

    現在他的情緒值完全處在可控範圍,如無必要不會刻意將事情複雜化。

    他看了眼冰翎,很快想到了對方的值守時間。如果他所料不錯,此時應該是凌晨3點到4點之間,冰翎正打算前往瞭望艙和露娜輪換。

    他回答道:“出去吹吹風。”

    “吹風,這個時間”

    冰翎面露懷疑。這懷疑更多的是源於對方那淡漠的臉。她自認語氣不算好,換作平時這傢伙一定已經面露嘲諷反脣相譏了吧

    她甚至懷疑眼前的魯德是不是別的什麼擁有特殊能力的惡魔假扮的了。

    魯德眨了眨眼睛:“你不會不知道我們深淵惡魔是偏向於夜行性的吧”

    冰翎呼吸一窒,還真有些無法反駁。不過錯不了,這傢伙果然是本人

    她哼了一聲,偏過頭,很快大步走開。

    畢竟交接纔是正事,以冰翎認真的性格自然不會因爲想和魯德鬧口角而延誤。

    魯德看着冰翎漸漸消失在走道間,也緩緩邁出了腳步。

    走廊過道間靜悄悄的,偶爾能聽見嘩啦啦的海浪聲,感受到船隻微微的搖晃。

    他步履蹣跚,亦步亦趨終於來到了目標的地點。

    左手邊是佈雷德的房間,右手邊是格雷的房間。

    當來到佈雷德房間所在的過道之前,在儲物艙附近時魯德確認自己的氣息沒有過多泄露,待走到佈雷德門沿,門打開後視覺盲區的一邊後,心跳漸漸平緩,他確認這種程度的聲音即便自己貼近在門外也不會被發現。

    如果再控制和壓抑,那便是完全匿息狀態。路西最初教導他時,他匿息的極限時間在三到四分鐘之間,即便實力獲得了巨大的提升,現在的他也不過最多堅持十分鐘時間,再長的話,心率便會紊亂,失去匿息的效果。

    正常情況下,非匿息狀態是不可能瞞過一位準領主級強者的。不過,這裏的條件又略有不同。

    其一,在船艙中佈雷德的警惕心絕對會比在森林中小上許多。畢竟隔壁還有一位和自己同一等級的同伴,不用擔心突發狀況發生時無法應對,那麼過於緊繃神經反倒是下下策,佈雷德不會這樣做的。

    雖然二人之間有着三天之約,不過佈雷德已經說過所謂考覈也無法影響他的正常作息,所以應當是沒有影響的。

    其二就是這裏有着牆壁的存在。牆體對感知的遏制和削弱是極爲明顯的,雖然不至於完全感知不到外界,但這種程度的呼吸和心跳,除非佈雷德是一個時時刻刻都保持感知領域全開的神經質,不然就不會被發現。

    魯德就這樣在門沿蹲了三個小時。再怎麼說佈雷德都應該起來了纔對

    喀啦

    即便是魯德,雙眼也微微有些暗淡了,就在此時,終於傳來了開門聲,他的眼睛一下子亮起,瞬間激活了所有速度系能力爆發出了最快的速度。

    佈雷德推開了門,踏出了一步,只是剛剛在打開的門沿旁露出手臂,而魯德就瞄準了這個時刻。

    “抓住了”

    他眼前一亮。

    可緊跟着一隻碩大的拳頭朝腦袋砸來,魯德瞳孔緊縮,鬆開了手迅速避讓,銀色的鱗甲瞬間展開。

    轟

    然而,他欲要鬆開的手卻被對方反過來抓住,那一拳直接命中

    “咳啊”

    肩膀和鎖骨之間猛地嵌入一隻拳頭,觸動了脖頸處的血液循環,魯德頓時噴出了一口血。

    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魯德”

    格雷在拳上的力道即將完全爆發之際終於認出了這個突然襲擊自己的身影的身份,猛然收力,可終究還是沒能完全收回力道,讓魯德受到了不輕不重的傷勢。

    他抽出了手,看着魯德脖頸處的血窟窿微微皺眉:“你大半夜的在這裏搞什麼鬼”

    魯德瞪圓了眼,他分明沒有記錯房間,然而事實卻無法辯駁:“格雷先生爲什麼你住在這間房”

    格雷沉默了一陣,瞬間理清了緣由,他面色古怪地看了魯德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佈雷德臨時說要和我換房間,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魯德面色一青一白的,哪裏還不知道自己是被佈雷德算計了。

    “哈哈哈”

    佈雷德不知何時無聲無息地打開了房門,倚靠在洞開的門沿,似笑非笑地看着魯德,臉上充滿了孩童般的頑劣。

    “小子,你比我想象得更蠢啊”

    魯德無言以對,事實證明他的打算在佈雷德眼中完全形同虛設。

    不,恐怕對方是對幾種可能性都做出了應對。

    總之事情似乎並不像想象中那麼簡單。

    格雷古怪地看了二人一眼。在他印象裏,魯德和佈雷德理應是一路人來着,這又是怎麼回事內訌看起來不像。

    他搖了搖頭,沒有去詢問,直接選擇了走開。

    魯德瞥了眼自己那血肉模糊的鎖骨往上的部位,默默無言,只是深深地看了誇張地笑着的佈雷德,轉身離開。

    佈雷德打了個哈欠,從房間裏拿出了大劍,也很快離開了這裏,朝甲板的方向走去。

    “唉魯德,你脖子怎麼了”

    理所當然的,當金見到了魯德脖頸上的這幅狼狽模樣後便忍不住發問了。

    魯德當然不可能讓血肉模糊的部位就這樣敞露在外,而是用紗布簡單地進行了下包紮,爲了防止被看出意外,他特地將脖子附近整個圍了一圈,看起來就像圍了圍巾一樣。

    紗布很容易就被血液染紅,可魯德稍一控制,紗布上的血痕飛速遊走,很快形成了龍飛鳳舞的紋路,卻更像是一條圍巾了。

    可那鮮血的味道躲不過金的鼻子。

    魯德沉默了一陣,並不想多談。

    “哈哈哈”

    在甲板上頭戴漁夫帽,身着工作服,釣着魚的佈雷德哈哈笑了起來,吸引了幾人的注意力。

    金眨了眨眼睛,佈雷德分明是看着魯德在笑,莫非是知道里面的隱情

    魯德低下了頭,翻開了書頁。

    佈雷德面帶笑容,朗聲說道:“這小子在和我玩躲貓貓的遊戲,結果認錯了房間,被格雷那傢伙以爲是偷襲,結果脖子上捱了一下,可慘了”

    咕咚。

    金的喉結動了一下,側頭看了眼好像沉浸在書中世界的魯德,感覺十分奇妙。

    正在看書的露娜擡起了頭,眼中是濃烈的好奇。

    剛走過來的冰翎看着魯德,想起了早上的偶遇,臉上久違地露出了笑容,那笑容像是幸災樂禍,可程度又不至於,總之是古怪且暢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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