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魯德會在自己的房門前埋伏一事他早有防備,就算不和格雷更換房間也不可能中招。
提前有了提防之心後,只要在開門之前就特意探查一遍就不可能發現不了。
之所以這樣做完全是爲了捉弄魯德,並讓他知難而退。
那畢竟是他浸淫了數十年方纔開發出來的絕技,就算由他本人教導,也不是十天半月可以教會的。
如果要讓魯德學會這一絕招,便意味着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他除了關注魯德的安全之外,還要關心魯德在這一方面上的進度。
三天時間純粹是說笑的,哪怕一週時間,只要他刻意不讓魯德接近,魯德都不可能碰到他一根汗毛。
“喂,小子,你不會覺得我是瞎子吧”
佈雷德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恰好避開了魯德伸過來的手。
他頭也不回地魚竿一甩,直接撞在了魯德額頭之上。
魯德的額頭上留下了一道紅印,皺了皺眉。
他明明已經完全匿息,卻還是被佈雷德發覺了
魔力的味道
他實現離開了甲板再進行了匿息,這個過程理應不會被察覺。
魯德無法理解佈雷德是如何做到的。
“魯德。”
在甲板的另一邊,坐在椅子上的露娜提點說道:“你的匿息無法做到100的遏制氣息泄露,在這種空曠的環境,沒有用。”
100
他怔了一下,而後很快明白了過來。
露娜的氣息瞬間收斂,心跳、呼吸的頻率都趨近於無,是爲匿息。
然而
在他的感知領域中依然可以捕捉到那細微的存在。
這種程度的氣息就和尋常蟻蟲或是樹葉的生命氣息無異,但在這甲板上之上卻並非無法察覺,至少遠比人口密集的城市和充滿植被昆蟲的森林顯眼得多。。
一隻蚊子、一片落葉,尋常時候或許不會在意,但在夾雜了主觀情緒後,這樣的細節就能夠被察覺到了。
佈雷德的感知恐怕覆蓋了整個甲板區域,是將蟻蟲一類的細微生命氣息也納入了警戒範圍,因而才能察覺魯德的存在。
方案二,失敗。
午間,就餐過後。
“嘿,魯德,要幫忙嗎”
金拉過魯德,壓低了聲音,擠眉弄眼地詢問道。
“不用暫時不用。”
魯德拿開了他的手臂,看向了在甲板上揮劍的身影,緩緩走近。
佈雷德的眼中根本沒有他的身影,隨着大劍的揮舞,不斷颳起陣陣勁風。
魯德任由那勁風將頭髮吹起,微微皺眉。
佈雷德在揮劍的過程中沒有動用一絲魔力,全憑肉體的力量在揮舞那柄大劍。
然而,他並沒有控制心跳,卻達到了完全匿息的效果。如果不是魯德事先知曉,只會將他當做一個普通的人類。
而且,單憑肉身就能如同風車般舞動那柄大劍,佈雷德拘束態下的肉身同樣不可小覷。
這或許是一個機會。
是爲了鍛鍊嗎總之這一刻的佈雷德的狀態並不處於巔峯,而他隨時可以爆發出全力。
噗。
魯德銀色的手臂上頓時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劍痕,爆出血液。
在那一瞬之間,好像對魯德的試探全無反應一般的佈雷德爆發出了完全的力量,將其砍傷。
那些劍痕並非隨意斬出,而是劍劍命中了魯德的手筋,失去了控制力的手臂頓時無力垂下。
佈雷德停下了劍舞,咧嘴一笑:“下次,我會直接斬下你的手臂。”
魯德卻全然沒有聽到一般,只是看着自己的手臂發愣。氣息的收發完全在剎那之間,佈雷德對氣息、力量、魔力的掌控力毫無疑問已經達到了登峯造極的境界。
他想當然的以爲這不過是考覈,而爲了保障自己生命安全出現在這裏的佈雷德不會輕易傷到自己,所以才做了如此魯莽的舉動他想錯了,這個男人是真的會斬下自己的手臂。
可這也給魯德提了個醒。
要完成這一考覈,從結果上說是需要用手觸摸到佈雷德。但過程卻並不一定,不管是用武器還是叫人都沒有什麼問題。
如果他能說動格雷出手,那這個考覈的難易度便直線下降。
當然這也只是想想而已。
或許正是因爲存在這樣的可能性,佈雷德反而不會容許這樣的作弊。
所謂考覈,是要讓佈雷德不得不接受“教授”自己的條件。如果讓佈雷德找到了拒絕的理由,即便明面上通過了考覈,他也可以刻意藏私。而自己是無法判斷的。
不過,這個遊戲的限制似乎比想象得少
既然佈雷德自己都動用武器了,那他再動用武器便沒有什麼說不過去的了。
他總不可能一下都碰不到吧
“他在幹嘛”
冰翎瞥了眼垂着手臂的魯德,嘀咕道:“還沒有放棄那什麼遊戲嗎”
露娜一邊看着書,一邊迴應道:“或許這個遊戲的持續時間並不像我們想的那麼短,所以他在儘可能的嘗試。”
冰翎在心中唸叨着,希望魯德不會成功,在她的面前展開着木質的西洋棋盤,自己同自己對弈着她發現自己之前在大腦裏構思的黑白兩方的博弈思路已經模糊不清了。
“啊。”
正用砂紙打磨自己的鑄造錘的金叫了一聲,“魯德他拿起武器了。”
看似一直沉浸在自我的鍛鍊中的佈雷德卻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魯德手裏的武器。
明明在魯德的控制下,這柄弧刀此刻完全透明,然而佈雷德還是一眼就注意到了。
他停止了劍舞,扯出一個笑容道:“是來給我做陪練的嗎”
他看着那柄在陽光折射下依稀可以看見淺淺的棱角的弧刀,眼中閃過豔羨之色。
那毫無疑問是一把絕世神兵,可以通過魔力壓制刀身的顯現,同時反過來也意味着對魔力的絕佳承載力。
當魯德竭力控制魔力的流動時,狩魔刀會徹底隱去身形。而只有在魯德全力灌注魔力時,狩魔刀纔會發揮出真正的威力。